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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一般谁会怀疑自己所处的世界是假的。 思及此,盛白鹤倒有一瞬间陷入迷茫,有没有可能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呢,天际外是否也有一双眼正在看他落魄的模样。 “我□□马勒戈壁!……” 四下无人,盛白鹤终于绷不住人设,面红耳赤地问候老天爷的全家及祖宗十八代。 而进入地牢中准备会会温梧宁的离亥正在山野小溪边戏水。 拍打着水面的脚丫子爬满黑紫色花蔓,不过这些花蔓像活的一般,渐渐退到衣服下,魔子的身形模样在她戏水时也渐渐变小,直到小到大约只有原先一半个头。 她就水观看自己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提起草鞋,光着湿漉漉的脚向一旁的马道跑去。 快要跑上马道,她脚下忽然踩到一个滑溜溜的东西,低头一看她只觉得脚腕一下刺痛,嗓子里发出一声暗哑的惨叫,人便瘫倒在草丛中,唯有一只细白的小手落在马道边缘。 这趟旅途少了一个盛白鹤,气氛和谐很多,虽然两人话都不多,但蓝飞儿比温梧宁还是能说一些,而且盛白鹤不在她也抛弃了沉默是金的良好品德。 她偶尔天马行空说两句,温梧宁通常也会很给面子笑笑回应。 但蓝飞儿性子恶劣,不时会故意说出一些会惹恼温梧宁的话,在她要生气时又轻描淡写或嬉皮笑脸地转移话题。 温梧宁让着她,每次都是自己默默消化气火。 换成别人,蓝飞儿恐怕已经被揍成猪头。 此时马背上的温梧宁除了不理会蓝飞儿外,面色如常,只有蓝飞儿知道她是又被自己惹恼了,在独自生闷气呢。 罪魁祸首毫不内疚,骑着高头大马沐浴在林风与阳光下,如同那吊儿郎当的富贵少年郎似的,眯着眼还摇头晃脑念起诗来。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一旁同行的温梧宁不由侧目,正欲发表感言,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叫声。 “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温梧宁皱眉问。 蓝飞儿歪着脑袋听了听,摇头。 师妹修为低,没听到也很正常,温梧宁相信自己的听力:“跟上!” 说着她策马向前狂奔,蓝飞儿紧随其后。 前行数百米,路边从草丛中落出来的一只手臂,温梧宁勒马停下,观其手臂大小,应该只是个小孩。 温梧宁利落下马,快步走过去,看到一个女童卧在草丛中,也看到缠在她雪白小腿上的一条花斑蛇。 一剑拨开蛇,温梧宁把女童抱出来,她脚腕上有两颗米粒大小的血口,附近的肌肤也已经变成青紫色。 她两指做刀在女童伤口划出两道口,然后沿着小腿的经脉自上而下将毒液从伤口逼出,污血从伤口流出,血液渐渐变成鲜红色,温梧宁停下动作,翻开这个女童,见她渐渐恢复血色,微微松了口气,抬头对也下马过来的蓝飞儿道。 “解毒丹。” 蓝飞儿从乾坤袋中掏出一颗丹药,放在温梧宁手中:“师姐可真是大善人。” 蓝飞儿语气平平听不出是夸赞还是什么,温梧宁不由地多看了她一眼,却从她平淡的神情中看不出什么,她低头先把丹药给女童喂下。 女童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吞下丹药后醒来,双眼立刻蒙上水雾,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温梧宁不会应付这个年纪的孩子,她看向蓝飞儿。 蓝飞儿撇嘴,在女童身边蹲下,说道:“别哭了,你爹娘呢?” 剩下交给蓝飞儿就行,温梧宁起身撤,却忽然被抓住衣袖,低头女童朦胧的泪眼中尽是慌张害怕。 温梧宁又看向蓝飞儿,蓝飞儿把抓着温梧宁衣袖的小手拿下,一脸善意对女童道:“快告诉姐姐爹娘在哪?姐姐带你去找爹娘。” 女童瑟瑟发抖,流着泪摇头。 蓝飞儿的耐心告罄:“说话啊,哑巴吗?!” 女童眼泪流得更凶,还是不说话。 真烦人,蓝飞儿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起身对温梧宁道:“师姐我们走吧,我看她家应该就在附近,她毒已经解了等会应该会自己回家,不用我们操心。” 坐在地上的女童知道自己要被抛下了泪水汹涌,望着二人。 温梧宁道:“可能她真的不能说话。” 蓝飞儿也发现不对,这个小女孩连哭没有声音的,但是:“这又如何。师姐我们走吧。” “等等。” 蓝飞儿不耐烦,抱着赤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温梧宁对地上的女童道,“我们要进城,你家在城里吗?若是的话我们可以顺路带你回去,是的话便点点头。” 此处离城不远,只是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黑了,把一个女童独自扔在野外实在说不过去,蓝飞儿也无话可说,虽然她不喜欢麻烦。 女童点了点头。 “好,那跟我们一起进城吧。”温梧宁看了眼她的小腿问:“能站起来吗?” 女童捡起自己的草鞋,吃力地爬起来,温梧宁在旁看着没有帮忙,一如过去蓝飞儿觅食时她也只是跟着一样,待女童站直温梧宁才看着她的眼睛问:“愿意与这位姐姐同乘一骑,还是与我?” 温梧宁很少与小孩子交往,所以对她就和对一般的师兄妹一样,只是不自觉地会多一点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