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懒得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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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时间回到现在,别再谈那些陈年往事了。 站在罗德李尔家如今的府邸面前,我深吸了口气,将那些沉淀在记忆深处、如今又再次翻涌起的情绪,随着呼吸吐露出来。 我不应当在面对他时怯懦,我是他的主人,他是我随意可以抛弃的玩具、可以出卖的囚徒,我应该昂首挺胸,像个视察民情的王一般走进他家的门。 所以不要颤抖、不要畏惧——格莉达,控制一下你该死的手。 门铃按响了,我等候了一会,终于有仆人来给我开门。我看了一眼,是我熟悉的面孔。怎么回事?他千里迢迢搬到这边,连新仆人都没有雇佣一点吗? 我跟随着畏畏缩缩的仆人,对他隐藏着仇恨与恐惧的眼神熟视无睹,穿过略显荒凉的花园,来到了大宅门前。 爱德华的管家打开了陈旧的木门,站得笔直,恭敬地请我进去。他已老迈,服侍爱德华从幼年成长到青年,目睹了他从小深思熟虑勾画出的家族未来,也目睹着我被他奴役,最后狠狠地反咬他一口,使罗德李尔家落到如此境地。 但他面对我沉默不语,没有露出一丝令人异样的情绪,一直深深垂着头,不让我看到他的表情。 罗德李尔家的人,怎么都这副德行。 我将行李交由他手里,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的私人衣物,还有一些武器。但也许爱德华能推测出什么来,比如我目前的地位是否有变化,由此可以推测到战况和势力间的斗争,但也不会有什么真的非常有价值的信息……我懒得在这种小地方提防他,索性随他去了。 我脱下外套,给仆人带走。推开奉上的茶,我一边拆领带一边问管家爱德华在哪。 “少爷在二楼的办公室。” “高傲的人,我既然来了,那还不下来迎接我?”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走向宽阔的沙发,毫不客气地坐下。 “需要我去叫少爷下来吗?” “……” 还未等我回答管家,就听见一声冷静的、格外熟悉的呼唤。 “格莉达。” 我抬头看去,爱德华·罗德李尔站在楼梯转角,身穿洁白的衬衫,外套松松垮垮地披在肩膀上,越发表现出他身材的纤细。 他那双艳丽的猫眼居高临下地打量我,淡薄的嘴唇轻抿着,表情处于一种微妙的复杂。我看不惯他那副高傲的样子,于是摆出一副嬉皮笑脸,对他慵懒地招了招手。 “过来。” “……” 他似乎还不习惯我这副随心所欲的样子,毕竟这与我之前对他俯首帖耳相比差别太大。但如今身份地位已经倒置,他顿了一下,没有反驳也没有抵抗,沉默地抬脚,从那铺着毛毯的楼梯上拾级而下。 脚步声孤独地回荡在我、管家、仆人与他之间。 他走到了我面前,俯视着我。 ……在我面前还敢站着? 我一脚踢在他膝窝上,他双腿一软,跪倒在我脚边。 “你应该这么和我说话。” “……是。” 他紧皱了一下眉头,但随即就恢复平静,像是不曾受辱。也许这并不足以打击他的自尊心,我思虑到。但我有一星期左右自由活动的时间,也就是说我有一星期时间玩他,并不着急立刻弄坏他。 “……怎么?” 沉默蔓延了一会儿,被我不耐烦地打破。 “你难道忘了如何接待主人的礼节?需要我再教你一遍?” “可是,格莉达?在这里?” 他终于露出了一点慌乱的表情,茫然无措地向我求证,带着极其委婉的阻拦与劝诫。我就想看他这样的表情,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对啊,我想能跟你到这里的仆人,想必都是忠心侍奉着你的吧……让这些对你忠心耿耿的仆人,看看你淫/乱的样子如何?” “格莉达……” 他隐忍的眉眼间透露着浓浓的不赞同,仿佛一个大人在训斥小孩子不懂事……怎么回事啊?爱德华?还沉浸在我绝对服从你的过去之中吗?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你的命运现在全掌握在我手里哦?” “……” 他闻言一愣,看着面无表情的我,反抗逐渐转为哀愁与悲苦,仿佛即将受难的虔诚信徒……随即再度归于平静——他又变成了我熟悉的那个爱德华,为了权力,目空一切,不择手段。 “如你所愿,格莉达。” 爱德华的眼睛,如春夏之交的森林倒映下的湖水那般润泽而深邃的绿眼睛,凝望着我,就在我面前,赤裸地用欲望将自己填满。 他掀开披在肩膀上的外套,从而将内里的衬衣扣子,从上往下解开,那圆润洁白的胸膛在衣料下呼之欲出,他也到此停手。 纤细却有力的、修长笔直的双腿,弯曲了,在我脚边的地毯上,像个准备祷告的信徒一般跪下,想要去亲吻我沾满灰尘的鞋子,我刚才还用它狠狠踢了他一下。 我并不喜欢这样充满欲望的亲吻……他如此低伏时,便会向上看,仿佛姿态卑微到一种程度,灵魂或精神就会反弹到高处。让我觉得他在观赏我,戏弄我,我讨厌这样。 于是我伸手挽住他的下巴,要他抬头看我。 “……” 他恍惚间竟然笑了,嘴唇牵扯出清浅的弧度,面对着我,沿着我的腿爬了上来。 爱德华,我曾经的主人,谦卑地低下头去,用脸颊磨蹭我的掌心,嘴唇小幅度地亲吻着我的手背,指尖,一条腿跪坐在沙发上,另一条腿在预谋上位。 我不耐烦于这样轻薄的挑逗,一用力,破开他柔软的嘴唇,将手指塞进他嘴巴里。 温暖、潮湿的口腔。我抚摸过他洁白而整齐的牙齿,让他的口水浸润我一路上受风尘吹拂的皮肤。人的牙齿摸起来比石头略光滑一些,而口腔的温度也比体表要高。 他微微咬着我的手指表示难受,但仍不妨碍我将他的唾液搅拌得啧啧作响,那曾对我恶言相向的舌头,被我夹在两指间拉伸搓揉,毫无反抗之力,连舌苔下最隐秘的、不曾被任何人触碰的地方都被我搔挠一番,让他身体一阵一阵地颤栗,喉咙发出脆弱的呜咽声来。 “唔……呃,等等……格莉达……” 仿佛被折磨的雌鸟,哀泣着向我低声求饶,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渗漏出一点泪水,仿佛湖泊盈满溢出,请求我停下。 他的口水滴滴答答,沿着下巴落在衣领上,洇湿出一大片痕迹。 屋子里响彻着令人耳酸的水声,侍从们恨不得将头低地更低,才能避免看见自己主人受辱的场面,管家也不堪忍受地闭上了眼睛。无法直视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主人,如今像狗与妓女一般在别人手下求欢。 玩够了,我将手指抽出来,拿过仆人送上的手绢擦干净,毫不怜惜地将他推开。 “罗德李尔这几个月的账本呢?” 我看都没有看跌倒在地的爱德华,冷冷开口问。 “……在二楼的办公室里。” 听他回应,我抬脚往楼上走去。爱德华眼神睨过发抖的仆人们,接过他们惶恐递上的手帕,冷静而优雅地擦掉唇边的口水,也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