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诸王
妖森罗如此淡淡说道。 他下场凄惨，一位王体本应该成就一代伟业，被无敌辉煌的神环笼罩，可是没成长起来，在这里说死就死了。 他见到过那种情况，混沌气中垂下大道碎片，变成光雨，强行灌输，要培育出一种可能，结果和那位王体本人的道则不符，于是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这是一种大道对抗，剧烈的法则波动，震动了整个王体殿，沉眠的所有人都惊醒了。 因为仪式进行不下去，强制性的中断，他们冲出自己所在的房间。 结果只看到一些零落的仙光碎片降下，被笼罩的那位王体再也没有生路，全身骨骼破碎，死壮凄惨，化为一滩血肉，不成人形。 妖森罗详细解说的那种情况，当时见到，可是惊骇了很久，让所有人都动容了。 他故意说的很详细，姿态如绝代妖仙，可轻描淡写叫，有意无意间，将一副血腥而残酷的场景真实呈现在了石凡面前。 同时，他弯眸轻眯，细细打量着石凡的反应，而后果然看到石凡浑身都不自在，不自然的在耸动肩膀，像是听到了什么邪说怪诞。 妖森罗眯着眼，有紫色光华在其中流转，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又像是什么阴谋得逞了一般，嘴角勾起轻微的弧度，宛如一只偷到了鸡的狐狸。 可是，他继续看下去，微微一愣，发觉那个名为囡囡的小女孩居然没害怕，正在用黑色的大眼睛幽幽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只是嘟起了嘴，大概是看清楚自己在恐吓自家哥哥，神色竟像是有些不满。 她听到了那些话，结果一点恐惧都没有。 “那么恐怖的场景，你不害怕吗？”妖森罗身姿摇曳，如柳枝轻动，他弯下盈盈一握的腰，给人感觉就像是要折断了一样。 妖森罗靠近囡囡，眯起眼睛，温声问道，紫眸中，带着好奇探究的意思。 “我害怕和哥哥分开。”囡囡缩了缩身子，皱着小鼻子，稚声回答说道。 聪慧如囡囡，此刻竟然在很警惕的看着妖森罗，不知为何，妹妹对眼前这个姿容完美的人很排斥。 “原来如此，你哥哥一定对你很好吧。”囡囡答非所问，可是妖森罗却像是明白了什么，微微点头。 “哥哥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除了村长爷爷，所有人都对我很坏，都想要欺负我……”囡囡用刚长出来的晶莹幼齿轻咬着嘴唇，回答道。 “唉，那你曾经过的一定很辛苦吧。”妖森罗叹息一声。 他看着面前宛如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她脸色红润，看上去很健康，穿着合身而得体的虎皮兽衣，眸光闪烁间灵动十足，虽然体弱，资质很差，却具备了让妖森罗都惊叹的一种灵性。 这种样子，不太像什么受尽凄凉的人。 “是哥哥收留了我，其他人都嫌弃我……”囡囡还记得当初的场景，很无助，甚至不想面对这个无情的世界了。 “后来欺负你的人怎么样了？”妖森罗看着依赖石凡的女孩！ 她曾经经历了这么多事，一定很让人心酸，可是因为她的哥哥，依旧健康成长了起来。 “哥哥那时候说我太小，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他们被哥哥教训了，将来等我长大……”囡囡眼睛里露出颇为认真的神色，要说出自己的话。 结果不等她说完，石凡直接用手堵住了她的小嘴。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石凡再次拉开距离，不想让妹妹和这个妖森罗多接触，避免她被带坏了。 “那你说该讨论什么？”妖森罗嘴唇勾起，妩媚而妖娆，狭长的紫眸投向石凡，姿态万千，那样的动人心魄。 结果石凡鸡皮疙瘩再次布满了全身，搓了搓手臂，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感觉哪里怪怪的。 他确定了，这人不是妖怪，这分明就是个妖精！ “比如说，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石凡说道，转头看着这个古殿内部的情况，没有任何生活用品。 这座大殿并非是用来住人的，而是有奇特的效用，封印了诸王的古殿，名为王体殿，被妖森罗称呼为诸王的坟墓。 妖森罗对这个问题不以为意，摇头轻笑，说出的话，却让石凡惊讶了起来，他道“你已经来到了这里，诸王体质已经凑齐，想必我们今天就会离开这里。” “什么？今天就离开？”石凡轻轻皱眉，这太快了，不给人反应的机会，诸王不是还要复苏吗？ 不过，以前羽化神子也曾说过，不会让石凡久留。 “羽化神朝已经等不及了，你过来的一路上，是不是没看到几个人。”妖森罗道。 石凡点头。 这里的宫殿群，应该属于羽化神朝的重地了，毕竟王体殿事关重大，本应该有大量的将士镇守这里，可是他除了一些盘坐在绿鼎前的修士在颂吟天音之外，再也没有碰到其他人了。 “看来他们已经顾忌不上太多了，难怪你妹妹都能混进来，无人制止，说明那计划可能就要开始了……” “羽化神朝在调兵遣将，所有人都被派出去了，只留下一些神朝的大人物在筹备计划，以及我们王体殿的护卫镇守在这里。”这是一个可以逃脱的大好时机。 此刻是羽化神朝内部兵力最是薄弱的时候，如果真要联合全胜时期的诸王体，不计代价的一起突围，说不定真的可以杀出去。 可惜这个条件凑不齐，因为诸王体大部分还没有苏醒，气血还没完全活跃，不是巅峰状态，现如今实力十不存一，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除此以外，人心也不齐，这是很重要的一点。 妖森罗只能无奈放弃这个选择，颇为惋惜这个好机会就这样溜走了。 他们离开人王体所在的房间，继续向前走过去。 那房间内部虽然仙气飘渺，不时光雨飘落，混沌气垂下，还有各种异景在那位人王体周围不断显化，幻灭不定。 但是这依旧不能掩盖房间内本质的真相。 这是一个囚笼，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道纹，专门针对诸王体，就算幼年的神灵来了，也要被镇压，沦为养料和器具，可怕到了极点。 “王体殿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可能是要诸王体质做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仪式吧，我们本源要比常人的强大……”妖森罗说道这里，沉默了下去，不在继续说下去。 石凡想到那种可能，感觉浑身发冷，像是被卷入了一个黑暗不见底的漩涡中。 不过囡囡还在身旁看着自己，不能慌张，他深呼吸一下，平复了内心剧烈的波动。 妖森罗要带石凡前去最中央的殿宇，那是最终的地方。 在路上，所有房间的门户大开，露出里面的真实情况，他在向石凡介绍一些这些人的情况。 “那是碧落王体，非常好寻，中州曾出过不少该体质的英杰，成长起来，无一弱于无上圣地的圣主，斩道有望，有几率登临圣人境界……”另一间房屋前，妖森罗信手指点一位少年说道。 这并不是羽化神朝寻找的第一代碧落王体，此前还有，可惜都身陨了。 这少年看上去比石凡大不了多少岁，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此刻在房间中央位置上下沉浮着，浑身被一种晶莹物质笼罩，和包裹人王体的那种物质相似。 根据妖森罗解释，这是一种最为稀有罕见的物质形成，名为神源液，用处很广泛，却举世难寻，因为形成条件极为苛刻。如今距离神源液能自然形成的岁月已经过去太久了，天地精气在太古年间消退，连妖森罗所在的势力难以找出一些神源液。 可在这里却被羽化神朝大量用在这些人身上，多半是羽化大帝炼制出来，遗留下来，属于底蕴的一种。 此人样貌颇为英武，浑身散溢着碧霞，上下流转，这是即将复苏的景象。 那些碧霞在旁边荡漾出涟漪，宛如青天异景，又像是碧湖水面泛起波浪，神异无比。 这种体质名称来源也很不一样。妖森罗说，这是为道家第一层天的名称。碧霞满空，该体质自然有极为出色的地方，不然无法称王，被羽化神朝挑中。 除此之外，和那位中州王体以及人王体一样，混沌气垂落，数不清的碎片溢出，像是莫大的机缘，全部沉淀入他的体内。 石凡见此默然，将五指紧攥在一起，皱着眉，没有吭声。 接下来，他们继续前进，路径了不少房间，妖森罗对诸王体质了如指掌，将所有信息都一五一十的告诉石凡。 “那是中州王体，中州本土特产，其能力天赋不言而喻……” 一个英杰正在准备复苏，他大概二十岁，体魄异常强健，处于巅峰时刻，躯体完美，浓眉大眼，坚毅的面庞上有王者之风，像是一位王者的再世，立志要开启自己的一生征战，即将要君临天下。 而他周围有淡淡的气息波动，没有混沌气和各种仙光的缭绕，因为全被他的气息冲开了，这人神智居然清醒了，他以自己的意志抵抗这一切，显示了此人的强大。 他像是一位至高的王者，威压世间，也不知道多强大，浮在半空的神源居然在轻颤，鸣鸣作响，像是即将要碎开了。 面对他，连石凡都有喘不过气的感觉，感觉自己被压制了。 他心脏在轰鸣，气血像是遭到压力再次复苏，散发于圣体的威势，不甘示弱，抵御了这股王者般的压力，石凡并没有后退。 妖森罗紧跟着出手，以皓腕轻挥出一道朦胧紫光，打出神力，形成一张防护罩，挡在他们身前。压力这才消失。 石凡松了口气，他也在皱眉，因为这种情况是这人刻意如此，降下自己的气势来压自己…… “你这是在干什么？要和没有境界的圣体一战高下？”妖森罗对着这个紧闭双眼的王体笑道，语气讥讽。 随后，他又对石凡道“你还没修炼，属于圣体的逆天资质还没有展露出，将来若是修炼，肯定精进神速，到时候打爆他的脑袋。” 他轻笑着，恣意调侃这位王体，还转过头，露出天鹅般修长的脖颈，自然作态，没有刻意，反而有一种惊人的魅力，简直和比小囡囡还要可爱。 石凡顿时翻了个白眼，不过看他在为自己说话，也就没说什么。 他觉得这人是男性，可没有男性的性征，像是女子，结果连胸和屁股都没有，细看之下，除了漂亮的脸蛋，其他的让人提不起任何的欲望…… 而面对妖森罗，中州王体都沉默，像是对妖森罗很忌惮，没有加强和降下威压，也没有继续逼近这里！ 他们最终离开了这间房子，因为那位中州的王体还未彻底苏醒，只有神智清醒了，身体还被禁锢在神源内。 不过离开的时候，一股好战的念头从那里传递了过来，要等石凡未来修炼有成，希望一战。 石凡点头，欣然同意。 倒不是自信，而是觉得这位王体对自己没什么恶意，单纯的想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圣体罢了。 无论是胜还是败，此刻石凡觉得都无所谓。 “这是星河王体，据说到了极境，可以化身星河异象，和人开战，就会有一颗颗星辰砸下来……”妖森罗站在一个门户前，身体虽然修长，可纤细腰肢一步三摇，像是柳枝摇曳，可惜臀部却并不算太翘，也没有胸，上下笔直的吓人，和飞机场差不多。 也不怕把自己的腰给摇断了……石凡跟在后面，心里腹诽，这个人让他想起了一些前世的某种人。 石凡没有反感，却觉得很古怪，拉开距离，怕被拉进未知的深渊。 囡囡小脸面无表情，盯着妖森罗看个不停，轻轻的在磨牙，这习惯是她跟哥哥学的，这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悦。 这间房屋，和别的没什么不同，里面是一个星光遍布体表的人，形成一个发光体，看不清真容，他被璀璨的星光笼罩了。将整个房子都照耀的光彩夺目，宛如一道星河横空出世。 妖森罗还说道，这里的人，就属这位星河王体呆在王体殿的时间最久远了，连自己所知道的很多隐秘源头，都是来自于他。 这点就很不得了了。 因为这里每栋房间，不止是只属于一个人，有些人死了，房间空下来，便会有后来者入主，若是再死，便再换一个人！ 如此来来往往，死去的尸体不知去了何处，有新人一直入主。 而这位星河王体却始终没换人…… “冥王体，虽也属于中州体质，不过一般般，不怎么地……”妖森罗继续解说，他眼界似乎很高，只在乎部分天赋惊人的诸王体质。 不过，妖森罗眼光好像也很犀利，一些王体虽然流传度不广，一直成就都不是很高，却也被他很在意，对石凡详细解说。 “体质算什么，不过是先迈出一步罢了，不代表终点，一切还都要看人。不走到最后一步，谁都说不清楚结局是什么。若是真正的混沌体来了，或许我才会另眼相看……” 他们路过，而后就离开了，没有过多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