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教导妹妹
时间流逝，岁月如刀，秋去冬来，这片大地表面看来，始终很安静。 在山村中，几个月转眼就过去了，天空已经飘落雪花，覆盖了大地，什么都没留下，可是却带走了很多东西。 囡囡长大了一些，有石凡的照料，她变得更可爱了，粉雕玉琢，像是瓷娃娃，不再受苦，有哥哥在她身边。 这日清晨，石凡冲入深山，在雪里面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横行山脉，他一路深入，无所顾忌，沿途的猛兽根本阻挡不了他。 山林此刻都被大雪覆盖，银装素裹，放眼望去，只有一片茫茫雪林，这是一种罕见的美景。 这里有一只从其他山脉而来的成年豹在丛林中潜伏，它是从其他地方来到这里的，补充曾经因为莫名灾难而遭劫的食物链空缺。 它占据了这一方领域，没有抗衡者。动作来去如风，想要将石凡猎杀，就地扑杀在这里。 可是，它冲出的一瞬间被石凡擒拿住了，看似平淡无奇的手掌迸发出强绝的力量，坚韧的身躯被石凡双手撕裂。 它临死前发出惊恐的咆哮，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去也曾有直立物种来到大山中，却被它轻而易举的咬死，沦为肉食。 而来，终日打雁终于遭到了报应，付出惨烈代价，血溅当场，散落在雪地上，染红了一片土地。 生撕了成年豹，石凡却并未动容，而是平静看着这一幕。 这几个月来，他经历了不少这种事，早已经可以从容面对这一幕。 他的肉身曾发生了神异的变化，开启了肉体神藏，后来异变消退，可是发生在石凡身上的影响却极为深远。 时间过去很久了，石凡的身体不断的在成长，肉体素质也在不断提高，当初腹部位置绽放出金色神光的场景，如今看来更像是一场梦境。 唯一的证据，就是如今的他神力惊世。石凡还处于成长期，十三四岁，可双臂一举就有万斤力道，能生撕虎豹，只要不涉足生命禁区，他可以在这条山脉中称王做霸。 事实上，他有预感，随着他的成长，以后自己的身体会更加强健。 尤其难得的是，石凡的体型没有出现大的改变，依旧体态修长，肌肉也没有膨胀。 从外面的人看来，真的很难理解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少年为什么会拥有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最终，石凡在一个高山上停住了脚步，向远处那片原始而苍莽的区域眺望。 这是非常古怪的景色。给人一种季节错乱感。 因为石凡身处于寒冷冬天，雪花飘落，冰封千里。而那片地方，还是一片苍翠，散溢着勃勃生机。 这里距离生命禁区最近，石凡观察许久，却始终不敢靠近边缘地带。 “本来倾倒的所有古树，如今全部重新生长了出来，树干甚至变得更加粗壮。地表裂开的那些地缝，也全部愈合……” 随着石凡这段时间的打量，惊异的发现了这个事实。 这片生命禁区，像是具备了生命，将曾经那个人形生物造成的创伤全部主动愈合了，群山一夜之间再次屹立在大地上…… 若是放在外界，只能花费数百年甚至上千年才能掩盖的“伤痕”，在这个禁区，却在短短几个月内恢复了原貌。 这片原始密林再次变得郁郁葱葱，富有强烈的生机，那浓烈的生命精气几乎溢了出来。 “这就是神迹吗？里面真的存在神灵吗？”石凡自语，想到了很多东西。 曾经有一队皇朝战士被一位仙师指引，进禁区寻求长生不死的神药，结果却连水花都没泛起，消失的无影无踪，结局让人恐惧。 只有一个伤势惨重的战士带着满心恐惧的冲了出来，吓得说不出话，就在第二天死在了村子里。 这片原始禁区就像是一个无底洞，外来者都被吞噬殆尽。 他默默的看了很久，依旧没发现其他情况，只得选择离开了。 这并不是石凡第一次观察，他此前观察了很多次，但始终不敢靠得太近，里面有大危机，生怕真的有什么恐怖的生物冲出来。 他随便打了一只猛兽，石凡这才回到村落中，很多村民都惊异的看着这个少年，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屡次进山都会无恙，并且满载而归。 石凡没有多说什么，这个村子里，他很少和人交流，别人都觉得他很沉默，人际关系不多。 回到家里，石凡一眼看到小囡囡穿着黄白相间的虎皮衣服，费力的使用锅铲，认真翻动大锅里烹煮的肉食，扎着羊角辫。 那是石凡琢磨很长时间才琢磨出来的梳法，成功给囡囡扎了个羊角辫，在她身上很合适。 不过石凡见此，放下肩上猎物，对她笑了笑道“妹妹，我回来了。” 半年过去，囡囡在学习各种生存技能，争取不做一个没用的累赘，如她先前所说，要帮助自己的哥哥。 或许因为先前的经历，她很恐惧自己无力的时候。 “哥哥！”囡囡听到动静，立刻放下锅铲，朝着石凡跑过去，而后将其一把抱住，开心的大叫。 “你这次在做饭？好吃吗？”石凡面带笑意，同样抱住小囡囡，而后低声慢慢问她。 囡囡脸色一苦，撅着小嘴，娇憨而可爱，说道“不好吃。” 这些时日，囡囡的亏空的身体已经被补充回来了，石凡每次进山，都会有收获，给她狩猎很多野味。 石凡看向铁锅里面，露出很古怪的样子。 有些肉被炖烂了，汤汁还是红白相交的，桑柔很腻歪，也不知道添加了什么东西进入，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绿色像是海带般的不知名东西漂浮在上面，锅里面有股糊味传出。 这是……什么玩意？ 剧毒物质吗？ 他犹豫了一下，要不是知道囡囡不会伤害自己，石凡都要以为这是在下毒。 他看着囡囡满是希冀之色的脸，似乎很希望自己能尝尝。石凡心软了，然后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稍微尝了一口汤汁。 人生百味一起涌入口中，这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味道，让他瞬间想到了自己是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他本来还算温和的脸庞顿时僵硬了…… 不过，石凡看着囡囡低落的样子，勉强笑了笑，安慰她“没关系，囡囡的手艺以后还会成长的，味道还可以嘛。” 囡囡眼睛一亮，而后又再次搅动手指，食指不断的对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怎么了？”石凡问道。 “既然还不错，那以后，囡囡给哥哥做饭吃吧。”囡囡搅动手指低着头，犹豫了很久，才吐出这句话，亮晶晶的大眼睛瞪着石凡，小脸非常认真。 “哥哥你每天起床这么早，还要给囡囡做饭吃，所以……”囡囡真情流露，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力，帮助哥哥。 石凡表情瞬间凝固了。 回忆起刚才的味道，他脸色僵硬，像是被打上了石膏一般。或许他知道那些能杀人的食物都是怎么被惯出来的了。 有时候良药苦口也不错，石凡想改变主意，索性开口否定囡囡的成果，从根源处打击囡囡的上进心， “你还小，不适合做这些事，等长大以后再做饭也不迟。”石凡话一出口，莫名变成了劝解。 实在没办法对妹妹说出实话，感觉对妹妹说话就太伤人了。 但囡囡想要给哥哥帮忙，于是小脸认真的和石凡说道“囡囡不怕辛苦，我想帮哥哥，二哥我已经和村长爷爷说了，会请教村子里的婶婶的。” 所有人肯定认为囡囡是在开玩笑，因为一个小女孩能干什么，都不会觉得认真的。就这件事而言，石凡敢打包票。 石凡口中发苦，心想着还是饶了他吧，如果她今后不给自己做吃的，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 不过，看着妹妹眼睛中露出坚定的信念，他到底还是没能拒绝。 囡囡是好心的，而且她的天份很好，用不了多久肯定能做出适合人吃的东西…… 石凡安慰自己，最终艰难的点了点头。 囡囡非常开心，露出笑脸，觉得自己终于也可以帮助哥哥了。 他夹起来漂浮在锅中的绿色不明物质，条状物，像是海带般，结果石凡没用力，一碰就化开了。 他仔细看了很久也没能发现其真正的面貌是什么，于是他问囡囡“这是什么？” “野菜。”囡囡小声说道。 “你出去了？”石凡随口问道。 “嗯，囡囡今天上午，和婶婶们一起去村子边的山包上去挖野菜了。”囡囡小心翼翼的打量石凡的脸色，担心会被哥哥教导，因为其他的小孩子都是呆在家里的。 石凡点了点头，这点倒是没有说什么。 村子周围有一座大矮山，没有野兽，却长满了各种野菜，可以制作出粗粮饼，在村里食谱中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 虽然是在冬天，可是这个世界很奇异，生命是世间最伟大的奇迹，即使如此冷酷的季节，还是有一些泛着绿意的野草扎根在那里，只不过被雪掩盖，需要人扒开雪堆。 村里面的人不可能餐餐吃肉，他们只是普通人，不是石凡体质特殊，无法将山脉当成自家后花园，每次进入都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紧接着，石凡蹙眉，想到了这件事，连忙拿起妹妹的双手，果然看到了一些异样的红色，整个小手通红，像是要被冻伤了。 他心快碎了，心疼不已，妹妹居然做出这种事，小手都被冻红了，石凡没法想象妹妹呆在冰天雪地的环境里扒野菜给自己吃。 他觉得自己都快是禽兽了，不断的呲嘴咧牙，感同身受，又是心疼又是责备，把小手放在怀中温暖，希望不会留下后遗症。 “哥哥，你不会怪囡囡吧。”小囡囡神色不安的看着石凡，她不怕受苦，却害怕哥哥的责怪。 “……妹妹，你真要心疼哥哥，就不要做这种事了。”石凡沉默片刻，还是不忍心打击囡囡，只能委婉说道。 囡囡有些委屈，撅着小嘴，眼巴巴的看着哥哥。 石凡非常狠心的和她说“你可以和村里的婶婶出去，但是千万别自己去扒野菜，你这么小，不比大人，真要被冻伤了，哥哥心都疼死了。” 他捂着胸口，一副伤心欲绝、奄奄一息的表情，用来恐吓妹妹。 囡囡果然中计，坐立不安，仓皇失措，连忙伸出小手，做出保证。 不过石凡并没有没让囡囡出去，不能把小孩子老是放在家里，不然肯定会被闷坏的，这是自己的妹妹，又不是言听计从的机器。 囡囡提着的心一下子落地了，接着稚声稚气的对石凡说很多事。 上午的时候，她跟随村里的婶婶们一起去挖野菜，本来婶婶们不愿意，可是囡囡很固执，跟随在她们身后，想要帮助哥哥。 最终，那些婶婶们被感动了，反正也不碍事。当时也有人认出了囡囡，知道她被石凡收养，所以挖野菜的时候，各方面对她很照顾。 囡囡带回来一些到家里，根据她们的说法，用手洗了洗，就放在锅里一直煮着。 石凡头看了看屋外的天色，上午煮的，而现在已经下午了。 他哭笑不得，却没有责备囡囡，而是告诉她相关知识，比如野菜煮一会就可以吃了。 囡囡若有所思，不断点头，她聪明伶俐，非常聪慧，有些事只说一遍就可以了。 “以后那些婶婶的恩情我们要记得报答，别人对我们好，我们也要这样对待他们，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人，善恶观念明确。”除此之外，石凡还认真告诫囡囡，灌输自己的正确理念。 他很成熟，能独立生活，不需要靠近人群，可囡囡不同，这么小，还需要照顾。 石凡不可能一直呆在她的身边。 除了让人敬重的村长爷爷，石凡对大部分村里人无感，理念不同，一些道理说也说不通，只有一些村民淳朴的民风还值得称道。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是朴实的村民，还有部分愚昧的村民。 “嗯，囡囡知道了，可是如果我们被欺负了怎么办。”囡囡先是点头，然后想到这一点，抬头弱弱的问了哥哥一句。 石凡想了想，皱起眉头，认真的对她说“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囡囡眨了眨眼睛，却是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