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正途_分节阅读_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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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吉利用力摇头,半天才道:“不认识,真不认识。” 常镇远收起图片走人。 周进这件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向来胆小怕事,会买凶杀人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以周进的个性,这次一击不中,肯定会消停好一阵。要是再没什么动静,他可能就会放下这件事了。在斩草除根的果断性上,他离赵拓棠太远。要是赵拓棠,一次不中就会计划第二次第三次…… 一次比一次周详。 一次比一次防不胜防…… 常镇远将图片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反过来说,如果他不能对赵拓棠一击必中的话,那么,猎物和猎人的角色就会调换过来。 他回到办公室,只有王瑞在。大头考虑到他的安危,没带去他见赵拓棠。 自从一见面给了凌博今一拳之后,王瑞看他就没给过什么好脸色。 常镇远也无所谓。反正他给别人的脸色也不见得有多么明媚灿烂。 两人默默地各做各的,到中午,又各吃各的,就好像没看到对方的存在。直到下午大头回来,诡异的气氛才被打破。 常镇远道:“赵拓棠怎么说?” 大头抹了把脸坐下,“赵拓棠说这个人叫孙婉,是名流夜总会的小姐。” “哦?”常镇远有点惊讶。他以为赵拓棠会将这件事保下来的。 大头道:“我这不又马不停蹄地跑了趟名流夜总会嘛。他们负责人不在,一个领班支支吾吾的,我看八成是。” 王瑞道:“那赶紧抓回来啊。” 大头道:“这我能不知道,还要你小子来教?我就给她说了,我说要不你把人交出来,要不你把自己交出来。后来她打了个电话给你们负责人,就是叫周进的那个,上次还来过局里问话呢。那人是根老油条,说什么孙婉前两天辞职了,只给了我她的手机号,我一打,空号!我当然不甘心啦,我就跟他磨,后来把她老家地址给磨出来了。”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来。 常镇远看了一眼,应该是农村的。 王瑞道:“那我们照着这地址去找?” 大头笑道:“刚看你还挺机灵的,还教我怎么办案呢,怎么现在又犯傻了?这黑社会还分堂口分区域,不能越过界的,但我们当公安的不全国都是我们的堂口吗?这事儿还我们自己去找?等会儿让刘头儿打个电话,让那里的公安配合一下就行。我估摸着,这个孙婉还在本市,我看周进是个知情的,顺着这根藤摸下去,铁定能摸到瓜。” 王瑞道:“你说为什么赵拓棠要把孙婉供出来呢?” 大头道:“这谁知道啊。说不定他身在曹营心在汉,想要弃暗投明呢。” 常镇远道:“他可能以为周进想要陷害他。” 大头和王瑞都是一愣。 “赵总,我知道这件事应该事先和你商量商量,但我也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周进苦着脸望着悠悠然抽烟的赵拓棠。 赵拓棠皮笑肉不笑道:“周经理说得什么话。现在沾了一身屎的是赵某,周经理隔岸观火,正看得热闹。” 周进忙道:“不是啊,我真是被逼的。”他将许海红之死前前后后原原本本地说了,后来又提到常镇远的审问。 赵拓棠眉头越皱越紧,“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周进道:“我之前跟庄董说过,庄董说处理了就处理了,不用张扬。” “这样啊。”赵拓棠掸了掸烟灰,“你回去再把知道这件事的人敲打一遍,看看有没有口风不紧说漏了的。要是没有,就不用太担心。那个姓常的警察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未卜先知,多半是诈你的。这件事怪你,太沉不住气!” 周进擦着额头冷汗道:“我看那姓常的警察字字句句都扣着这件事,我真是觉得他知道。” 赵拓棠摆手道:“行了,尸体我另外派人帮你处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那个孙婉尽快安排她离开。只是一桩小交通事故,又没死人,警察不可能追着不放。” 周进看他老神在在的模样,心头大石终于放下来,露出进办公室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幸好有赵总在,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赵拓棠灭了烟,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道:“庄董生前最关照你们这帮兄弟,现在他不在了,我当然要顾着点。” 一个你们,一个我,就说明了他的野心。 周进哪里还会不知趣,忙赔笑道:“那当然,有赵总在,我们一定还和以前一样。” 赵拓棠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现在不用二十四小时盯着赵拓棠,改二十四小时盯着周进了。 大头看着周进从腾发总公司所在的大厦里出来,然后上了车,立刻跟了上去。 “按你说的,赵拓棠以为周进想陷害他,是不是意味着收买陈吉利的是周进不是赵拓棠?”大头边开车边问。 常镇远手枕着脑袋,懒洋洋道:“谁知道呢?或许真的是一桩意外的车祸。” 大头道:“要真是这样,周进就不会把孙婉藏起来了。” “唔……”常镇远闭上眼睛打盹儿。对于周进的事,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16、“阴谋”重重(五) ... 车跟到名流夜总会,周进就没再出来。 大头不耐烦地抽着烟。 常镇远怕吸二手烟,估摸着周进一时三刻出不来,干脆下车在附近晃荡,看到报亭顺便买了两份当地的报纸找住房信息。 大头从窗口伸出脑袋,顺手一捞,“看啥呢?” 一面都是吹得天花乱坠的楼盘广告。 “你打算买房子?”大头道,“找好打扫房子的人没?” 常镇远道:“我现在住的地方离警局远,想买的近点,上下班方便。” “我早跟你说买房子买房子,那时候你不还说不知道以后在哪儿,不肯定下来吗?怎么想开了?心里有人了?”大头促狭地看着他。 心里的人? 倒真有两个。 一个赵拓棠,一个凌博今,都恨不得挫骨扬灰的人。 常镇远将报纸折起来,“你有什么好介绍?” “有啊。”大头趴着车窗,乐颠颠地介绍道,“我家那片小区就挺好,虽然离警局远了点,但附近有医院有超市有学校,物业费不贵,但管得挺好。你考虑考虑。” 常镇远道:“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