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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停凉月,竹杆撑舟破浪行,玉石桥上悬孤星,再起东山意。 三秀记丁未年冬月。 …… 留于子孙,万代无忧。 …… …… 南宫碧落看了一半,眉头紧皱,“这就是线索?” “啊,我就说那汤怀仁是个怪人了,这是附在英雄帖里的。听我那海商朋友说,像毒禅子谬空,千人一刀赫连霸,岭南双鞭岑如风、许还灵等等黑白两道不少名人都收到了。你说他一个小小钦天监虽然也认识一些江湖人,终究不是武林中人,还想开武林大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除了我这种有求于他的人会去,去的人不会太多。” 黑白两道,行尸楼的谬空、赫连霸? 南宫碧落不动声色,接着看下去。 下半信纸上还有几句:渔家小子钦天监,观得星语浩瀚中。零星纸条意寥寥,若有共识相通者,渔家汤某不才,于七夕求鲤,邀尔等英雄同来。 南宫碧落看完后,将纸压在了桌上,思索起来。 第40章 月色向西,已是深夜。 南宫碧落还停留在司徒凌霄房内,纤长的手指下压着一张纸条,南宫碧落的目光落在上面,旁若无人。 司徒凌霄也在绞尽脑汁思考,但是总没有南宫碧落那么专注,苦思无果后,将希望放在南宫碧落身上。他的目光在纸条和南宫碧落之间游离,夜静悄悄的,火烛的蜡油慢慢在滑落,渐渐凝固堆积。 司徒凌霄不知从何时开始只看着南宫碧落了。烛火中,南宫碧落盘着简单的发髻,墨发微垂披肩,细眉星目,轮廓线条是女性的柔美,神情专注。 司徒凌霄惊讶于她认真的神情灿烂夺目。南宫世姐很耐看啊,如果不是捕快的话,也早该有人提亲了。可是不是捕快的南宫碧落,还是南宫碧落吗? 他的世姐是块宝啊,一定有人喜欢。 不过在他心目中想象不出有谁配得上南宫碧落,谁都不配,包括他自己。他敬重她、钦佩她,也以与她相交熟识而感觉到一种自豪感。 对于南宫碧落的一切,司徒凌霄自小耳濡目染,长大各种听闻,某种意义上,南宫碧落是他的女神。 女神,无所不能。 “怎么样?”他开口小声地询问。 南宫碧落长舒了一口气,“汤怀仁这人,我也略有耳闻。他差不多半百年纪吧,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弱书生,原是正七品钦天监正,掌管天文气象勘测,不全是本朝血统,他的父亲是随着船只远渡而来的外国人。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学广闻,不仅在古来传统星象上颇有建树,受其父亲影响,还有其他天文知识,时常能推测出一些命理运数,曾被称为半仙。也许是太有才能了,不修边幅,不受管束,时常做些有失朝廷官员身份的事,因此被撤了职。他官职虽小,本事很大,很多人都会找他观星测象,问些秘事,所交甚广,他家里的钱财虽不是富可敌国,五代不愁吃穿绰绰有余。” “原来他是这样个人物。我原以为他就是个性情古怪、爱好收藏的糟老头。”司徒凌霄挠了挠头,又是嘿嘿一笑。 南宫碧落则继续道:“你也没说错,他的确是这样。传闻他经常会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举动,时而惊喜,时而惊吓,让人猜不出他的想法,他除了收藏古玩,还有个爱好、” “是什么?” “解谜寻宝。有说他还曾参与过盗墓,被人抓进了牢里,买通了衙门才又放出来。” “哟,还有这种传闻。”司徒凌霄乐了,自动脑补了一个古怪的文弱老头钻人坟头被人抓到拖到牢里的样子,“既然他有这爱好,我看这纸条上面还真就是个谜面。” “你说的没错,这上面不只是谜面,可能还不简单。所谓英雄大会可能是个寻宝大会,我们还真得寻宝。”南宫碧落拿起了纸条,凝眸皱眉。 “不是吧?”司徒凌霄夺过了纸条,仔细看了看,“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仔细看了下这些文不文、诗不诗,像是记叙、又像抒情的字句。联想汤怀仁的为人,他所谓‘零星纸条意寥寥,共识相通者,相邀同聚。’不是说能心意相通的朋友赏脸,而是说能破解出上述谜面的人,一同来共商大计,谜底就是集会的真正目的。” “的确是这样。”司徒凌霄也想到这一点,只是没往寻宝上想,以为只是老头为了开英雄大会耍的花招。“那你破解出来了吗?” 南宫碧落没有点头,也没摇头,而是道:“我们可以一起来推一推。” 司徒凌霄来了兴致,“好!” “不过,今日时辰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明日再议,如何?”南宫碧落起了身。 “啊?”司徒凌霄垮了脸,却也没有深夜强留,“好吧。世姐,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吧,要不先给我个提示,也好让我有个思考方向。” 这小子反应还挺快。南宫碧落道:“如果是宝藏谜面,毫无头绪,不如先从时间入手。” “丁未年冬月吗?”司徒凌霄陷入了思考。 南宫碧落悄无声息地离开司徒凌霄房间,回了房。 回到房间的南宫碧落并没有如她所说的休息,而是坐在桌案前,奋笔疾书。 很快她就复刻了一遍和司徒凌霄纸条上一模一样的文字,将之放在了左手边,另外还拿出了另一张白纸放在面前,静坐凝思。她写下了丁未年三字,很快又在下面列出几排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