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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大概这个警局的警察都像那个人一样傻气吧。 “您好,3.5元。现金还是?” “现金。” 回国了四个月,简沐姿暂时还没有习惯使用手机支付。 她从单肩包里取出了钱包,抽了一张10元纸币递给收银员。 长款钱包的透明夹层里,原本应该放着证件的地方而今夹着一张小纸条。 当年纯白的纸张,如今已有些泛黄。 好在,那一串号码数字仍然清晰。 …… 清晨5点多,天刚刚亮。 急救中心值班室的电话突响。 急救车驾驶员刘易当即从沙发上起身去接电话。 “刘易,出车了!” 刘易立即叫醒了桌子上趴着小憩的陈飞,而简沐姿早已走出了值班室。 两人赶紧跟上。 “病情?” “晕倒。昏迷。” 简沐姿皱了眉,沉声嘱咐刘易, “快点儿。” 38岁的急救车驾驶员,驾龄却有整整20年。 没成年之前,还在农村老家的刘易就会偷偷在田里帮忙家里开拖拉机拉粮食。 满了18,他就去了县城,找到城里唯一的驾校报名了驾照考试。 他不想像自己的父母那样,一辈子只能守着几亩田地当一辈子的农民。 年轻的心,只想出去闯荡。 虽然没念完高中,但是刘易深知这年头没有点儿手艺是寸步难行的。 想要出去闯,首先就得学出一门手艺来养活自己。 考驾照的同时,他在县城最大的一家修车行拜师学艺。 拿到驾照的同时,也成为了一名正式的汽修学徒。 没来急救中心的前十年,刘易跑了几年的长途货运。 报酬是丰厚,可人也辛苦。 成了家的男人,自然不能十天半月不着家。 左思右想的时候,就瞅到了急救中心门口张贴着的招聘急救车驾驶员的广告。 刘易有了孩子,考虑得自然多了。 从老家农村出来以后见多识广了不少,自是知道急救的工作是救人命的。 救命的工作? 那至少,孩子以后也能拍着胸脯以他的父亲为傲。 二话不说,刘易就进了急救中心、报了名。 这么一件完全不轻松的工作,他一干就是10年。 …… 清晨5点的街道,少有拥堵。 刘易驾驶着急救车一路疾驰,3分钟赶到了事发现场。 老旧的居民楼下,一名中年男子见到120急救车立刻迎了上来。 “医生,快点儿快点儿,人都要没气了。” 焦急的声音使得简沐姿心里一紧,未等车停稳,她就背起诊箱,拎起插管箱,开了车门就往下跳。 “陈飞,拿着东西立刻跟上。” 也是跟着急救医生见过不少场面,陈飞一听简沐姿这么吩咐,当即背起了脚旁的除颤器和心电图机。 紧接着,停好车的刘易也跟着两人飞奔进了单元楼。 一行人脚步不停、连跑了三楼,一直到一个半敞着的防盗门门口。 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正仰躺在客厅地板上。 一旁,则站着他的妻女。 两三岁模样的小姑娘,显然还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半蹲在父亲的旁边,满眼的迷茫。 简沐姿快步上前,蹲下检查。 患者意识已经完全丧失,唇色呈现青紫色。 她快速取下听诊器贴至患者的胸前。 呼吸,脉搏,心音都没有了。 其实,早在她接触患者身体的那一刻已经感觉到了,是冰冷的身体。 简沐姿给患者翻了身。 果然,身体低位已经出现了暗红色的尸斑。 她不死心似的动了动病患的手臂,两只都已经不能正常屈伸。 尸冷,尸斑,还有尸僵…… 意味着,人已经不必抢救了。 简沐姿按住了一旁准备连心电图机的陈飞,摇了摇头。 “患者已经死亡,死亡时间至少一到两个小时了。”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年轻妇人就嚎啕大哭起来。 年幼的小姑娘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妈妈哭了,有些吓到了。 小姑娘被妈妈紧紧地搂在怀里,随即跟着妈妈一起哭了。 她还是不明白,自己在难过什么。 每每这种时刻,陈飞总是急救队里留下来安慰家属的人。 简沐姿和刘易等在了急救车里,也等来了陈飞打听来的消息。 脾气急躁的年轻男人,平日又爱抽烟又爱喝酒,睡觉时鼾声如雷,父母均有高血压和冠心病。 “应该是心源性猝死。” 简沐姿只说了这么一句。 她忽然想到了刚才的那个干净温馨的屋子,她望着车窗外肆意的阳光。 太阳,又出来了。 …… 回急救中心的途中,刘易将急救车停在了一家早餐店附近。 急救队当班时间的不成文原则,有时间吃饭的时候一定要赶紧吃饭,不仅要吃,还要吃饱。 因为急救任务总是突然而至,你无法预测你的下一餐在什么时候。 温杨和李延清巡逻至西大街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了停在路边的急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