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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身背对慕轻尘,像是在赌气。 慕轻尘醉绵绵的,厚着脸皮软在她肩头,跟她服软:“东西在亦小白那,等我讨回来再给你瞧。” 咋一听,这妥妥是句安慰人的话,但对常淑来说,则适得其反。 “那么珍贵的东西,你居然交给亦小白。”这不糟蹋她一片真心嘛。 常淑气鼓鼓的,打定主意和慕轻尘闹脾气,谁曾想,刚一回眸,撅起的小嘴就碰上了慕轻尘的鼻尖。 一切发生的太快,她甚至来不及体会唇间的触感。是凉?是热?是软?是香?皆一无所知。 她从未和谁如此亲密过,连和妹妹常鸢都不曾。 “孟,孟浪。”常淑嗔怪着,分开与慕轻尘的距离,十指紧紧叩住床沿。 慕轻尘因酒意而死皮赖脸,双臂箍住她腰身,再次靠上她肩头,小猫般蹭了蹭,下定决心道:“不就亲一下嘛,我想过了,与其把初吻留给长公主,还不如留给喜欢的人呢。” 此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常淑第一反应是,啥,慕轻尘有喜欢的人。第二反应是,慕轻尘喜欢的人是自己。 半惊半喜中,慕轻尘的脸已经贴了上来,狼崽子似的,张口咬住她下唇…… 呀呀呀,好疼! 夜很深了,常淑独坐在花圃边,捧着滚烫的脸蛋。若有奴才问起何故如此,她便说无事可做,浇浇花,旋即拿起葫芦瓢,给小雏菊们灌上一灌。 初月姑姑于心不忍,好心提醒她:“长公主,这处灌了三四个时辰了,怕是都灌死了。” 言外之意是,您好歹挪个地方,摧残摧残别处呀。 常淑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仍然无动于衷,眼眸虚虚盯着无星无月的夜空。 初月姑姑纳闷儿了,白日选过驸马,不是活蹦乱跳的吗?怎么出宫一趟,又变模样了。 “您……”初月姑姑欲言又止,她思量着还是别多问,反正慕轻尘是板上钉钉的驸马了,常淑也没甚苦恼。 现在这副模样,可能是婚前恐惧症,再过几日就能好。 她福了个礼,打算退下,常淑却一反常态拉住她袖子,像是有话要说。 初月姑姑看出来了,常淑藏有心事,但是是件欢喜的心事,不信看那嘴边 微翘的弧度。 她蹲下身,笑问道:“长公主可有开心的事说给奴婢?” 常淑低头,沉默半晌,绞了裙角在手:“慕轻尘她……” 仅仅是念起这个名字,都让她难为情,顿了须臾才接着开口:“她说……她喜欢本宫。” 初月姑姑瞪大双眼,语带惊喜:“她亲口对您说的?” 常淑点点头,未及,神情慢慢起了变化,语气也带有苦恼:“可是……她这话是说给常书的,不是我。” 她喜欢的是国子监学生常书,不是长公主常淑,假若成亲当日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生气翻脸可如何是好。 收到亦小白被打的消息,是第二天的晌午,正在小憩的慕轻尘,套上衣裳就往亦府跑,看到亦小白那肿得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尊容后,不地道的笑了。 笑得前仰后合,拍桌跺脚。 差点没把亦小白当场气死,骂她道:“你个挨千刀的。” 若何骂到一半,牵扯到青紫的嘴角,疼得哼哼两声。 “谁干得?”慕轻尘笑岔了气,捂住肚子,使劲搓了搓。 一说到这,亦小白就窝火,在榻上换了姿势,盘起腿,忍住嘴边的疼,费劲道:“上来就用黑布罩我的脸,哪能看清是谁。但领头的是个子珺,我记得她的味道,再让我遇到她,我一定闻得出来。” 她愈发激动,狠狠砸了拳床板,然后拿过枕边的玉雕比翼鸟扔给慕轻尘:“想来是帮打劫的,冲这玩意儿来的,还好我够义气,拼死护着它,也不罔顾长公主对你的一番情意。” 慕轻尘:老子谢谢你! 婚事既然定下,造办处可有的忙了,绣坊嬷嬷领着绣女,前来为常淑量尺寸。 院子里,长廊下,常淑正在呵斥常鸢,责备她娇蛮跋扈。 嬷嬷抿唇不语,悄悄行礼,朝初月姑姑讨好地笑笑。 初月姑姑颔首,轻声唤道:“长公主,绣坊嬷嬷来为您量嫁衣了。” 常淑呼吸略微一顿,暂歇下火气,转身进殿,上到最后一级台阶时,扭身对可怜巴巴的常鸢道:“进来!” 进殿的后果可想而知,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常鸢缩着肩头,绷紧肩背,不敢有所造次。 嬷嬷比划着木尺,横贴在常淑腰后,嘱咐一旁的绣女记录下尺寸,复又请常淑转身,将木尺竖贴在她手臂上。 “本宫就是平日太由着你,都敢带人出宫滋事了。还好慕轻尘人没事,不然,本宫非收拾你不可。” 常鸢怔怔:“她,她没事?不是被我打成猪头了吗?” 常淑真想用木尺敲她开脑袋:“谁知你打的究竟是哪个无辜路人!” “可那人手里有比翼鸟啊,天底下除了慕轻尘,谁还有这东西。” 亦小白呗,慕轻尘可说了,比翼鸟在亦小白那…… 等等,难道挨打的人是…… 常淑真服气她这妹妹,一天到晚,尽给她惹祸:“回你的寝殿去静思己过。”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