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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淑噎得说不出话,斜睨了慕轻尘一眼。你个混蛋,到底背着我干了多少事!! 慕·厚脸皮·轻尘竭力淡定的笑,沉声道:“事态严重,还是移交刑部吧。” 常淑蜷了蜷手指,突然觉得头……有点……疼…… 第12章 契约驸马上线 常淑暗暗思忖,故意抚了抚额头,欣白的手往慕轻尘怀里一搭,顺势靠上她的肩头。 “淑儿?”慕轻尘语速急促。 常淑眨眨眼,浓密的睫羽像两把小扇,一开一阖,剐蹭着慕轻尘的脖子。她的身子还是那般香软,为这炎炎夏日,装添一抹柔若无骨之感,像柳条随风飘扬。 原来是装病。 慕轻尘回过神配合她,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心疼地扶她回寝殿,另还不忘叫上母亲慕国公夫人和林渊。 千牛卫和金吾卫在殿前面面相觑,互相摊摊手,不知如何是好,遂朝向子屹看过去。 向子屹讪讪地挠挠脸,并不打算掺和这皇家家务事,抱了抱拳,算作告辞。 千牛卫没辙,他总不能在长公主病倒时将慕轻尘强压着去面圣吧,推推笨重的头盔,决定先回枫和宫复命。 金吾卫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脑瓜好用,思索一阵,终于想起这呼兰殿是惠翼皇贵妃做主,要搜宫也是请示她老人家才对。 “瞧你做的好事!”常淑二十余年的端慧自持,在这一天,为慕轻尘毁于一旦。 堂堂大华朝穆宁长公主居然装病!这和宫外的浮浪无赖有什么两样。 她嘴里虽抱怨,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将叠在床头的白色景袍塞进被褥,随后人也跟着躺进去。 慕轻尘由她抱怨,上前为她掖紧被角,确保看不出任何破绽后,掀开帷幔步出内寝。 慕国公夫人本姓嘉,单名一个禾字,有“家和万事兴”之意,可今日种种直叫她心神不宁,彷徨上前,想要拉住慕轻尘问个明白,却在半途犹豫的收回了手。 她很怕慕轻尘,这孩子自小不近人情,更不愿与她亲近,说到底,终究不是自己的亲骨肉……生分一点也难免。 慕轻尘将她的动作收进眼底,一点没放心上,侧头看看林渊,笑意不明地说,天热,公主应该是中暍之症吧。 “是是是,”林渊接住话茬,摘下肩头的药箱搁上圆桌,从皮褡裢里取出黄棉纸和小狼毫笔,“微臣这就开方子,这就开……” 紧接着就听殿外传来数声喧闹,阵仗不大,不过是些不经世故的小宫婢被突然闯进的金吾卫吓着了。 他们沿抄手游廊左右散开,脚步重重,身上的甲胄发出笨拙的摩擦声,惊醒了还在酣睡的亦小白和常鸢。 慕轻尘临危不惧,好整以暇的为自己斟了杯茶水,刚将茶杯斟满,殿门就被推开,金吾卫们鱼贯而入。 还是那名都尉,他向慕轻尘拱手,说着恕罪的话,随后左手抬至耳边,分开的五指紧紧一握,发出一道命令。身后的卫兵们训练有素,四散开去……就像一片墨色的云,被狂风撕碎一般。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的角落,衣橱里、矮桌下、帷幔后……就连花瓶也被仔细翻找。 慕轻尘料定他们不敢搜查常淑的卧榻。 抿下一口温度适宜的茶水,整个身心都分外舒适。 待到金吾卫走后,一杯茶也喝到了底。她穿过帷幔,掀开床账,一个枕头迎面而来…… 常淑忿忿不平,抱着枕头砸她,力道很小……枕心处还有她独特的发香,是皂角、茶籽和木槿叶混合的香气。 “都怪你。”本长公主的威仪荡然无存了。欺上瞒下,像什么样子。我可是长姐,以后还有何颜面在弟弟妹妹面前立威。 “就当是为了我呗,”慕轻尘歪歪脑袋,将枕头搁回原处,十分殷勤地扶常淑下床,“你装病装到底,拖着‘病体’到父皇和皇祖母面前哭一场,求他们饶了我。” 还要哭一场? “不去,你自己桶的篓子自己解决。”常淑跨不过心里那道坎儿,不乐意地嘟囔一句。 “你答应替我求情的。” “可我没答应欺瞒他们呀。”求情和装病求情是两码事。 “我的好公主,人心都是肉长的,苦肉计才好用啊!” “……不,本宫不去。”长公主的尊严牵绊着常淑。 “去不去?” “不去。” “到底去不去?” “不去!” 两刻钟后。 富丽堂皇的枫和宫内。 穆宁·戏精·长公主拖着“病体残躯”,在前来探望皇祖母的皇弟皇妹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被□□敷得毫无一丝血气的面容宛若一片枯叶,憔悴得一丝生气也无。 “好了好了,”太后在罗汉榻上由桂嬷嬷扶坐起身,手肘斜支着一方枕囊,声音喑哑道,“本宫老了,不中用了,都退下吧。” 她早已不是那个执掌凤印的后宫之主了,疲惫地抬抬手,吩咐众人离开。一大早就闹得鸡飞狗跳的,她很是吃不消。 慕轻尘见她老人家没有再追究的意思,乖巧的磕头谢恩。 可华帝的脸色依旧阴沉,惠翼看得明白,一甩帕子,倨傲的开口:“太后宽宏大量,可臣妾不得不追究,”自从皇后于前年薨逝,她便荣升皇贵妃,打理后宫事宜,虽说有心包庇慕轻尘,但合该做做样子,“慕轻尘,本宫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