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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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碧珠安抚胭胭的时候，另一边顾晚柠也见到了张婉儿。 她很意外，听到有人拜访根本没想到会是来自京城的人，还是应该守在深闺的张婉儿。 她的惊讶没有掩饰，直接问道：“张家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婉儿对她行了一个屈膝礼，“婉儿见过司夫人，婉儿是听说莫狄少将军受了伤，所以赶过来看看，不知道莫狄少将军的伤势如何了？” 她的眼神有些急切，明显能看出非常担忧。 顾晚柠从她脸上看出这一点，还是替小狄开心的，那孩子长这么大了都不开窍，似乎对女孩儿天生缺根筋。 他虽然同意成亲了，她也担心夫妻两人不能和睦，张婉儿性格本就好，为人也得体大方，现在又这么在乎小狄，因为他受伤，从这么远赶来。 她心里已经完全认可了张婉儿，想必他们成亲之后也能夫妻和睦，至于能不能相知相爱，还得看那小子什么时候开窍。 “婉儿别担心，他前些时候是受了伤，不过不要紧，已经恢复了，军营里还有不少事情，他前去处理了，估计还得两个时辰才会回来，你就在这里陪我说会儿话，用了晚膳，他应该就回来了。” 张婉儿觉得不大好，“我舅舅还在外面等着，婉儿就是来给夫人问个安，等我们找地方落脚了再来看夫人和莫狄少将军。” “也好，你们有地方住吗？要是没有的话，我让人给你们安排。” 张婉儿摇头，“有地方住，夫人不必担心。” 她并不想在未结亲之前给将军夫人带来过多的麻烦，婉拒之后，又陪着坐了一会儿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了。 张婉儿前脚出去，司承衍和楚文翰后脚就走了进来。 “娘，刚刚怎么有个姑娘从你院子里出去？” “那是京城张家的小姐，她啊……是为你莫狄舅舅来的，我觉得这姑娘挺不错的，你舅舅当初也同意了定亲，如果不是战事耽搁，估计你舅舅连孩子都有了。” 楚文翰听着这话，转身就出去了。 等顾晚柠和司承衍反应过来的时候，旁边人都不见了。 “娘，你看见太子了吗？” “咦，刚不还在这里的吗？” “可能出去了，娘，有件事我想问你……” “嗯，你问。” “你还记得住我们院子里那个西突公主吗？” “嗯，怎么了？”顾晚柠抬头看向儿子，有些意外，几个儿子都没开窍，很少从他们嘴里听到提及姑娘。 不过她也从不着急，男孩子嘛，十五六七岁在她眼里都还是小孩子。 “我当初不小心刺过她一剑，这次西突联姻，有她在内，娘能不能帮她找个好点的夫婿。” “这事轮不到娘来管，皇上会有安排。” “我知道这事娘不好管，儿子就是对她有些歉意，希望她能嫁得好一点，如果娘力所能及的时候可以帮帮她，就帮儿子帮帮她吧。” 顾晚柠忽然笑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要是你喜欢月牙儿，娘可以向皇上提亲，帮你把她娶回来。” 司承衍一瞬间就瞪圆了眼睛，顾晚柠见状，知道他还没开窍。 “娘，你说什么呢？我才不要娶这么一朵浑身是刺的霸王花……” “娘倒是觉得合适极了，你从小就皮，没几个人能管住你，何况娘见那月牙儿长得挺漂亮的，人也还算善良……” “娘，你别说了，要娶你娶，我可不娶，你帮儿子留意就是了，别让她嫁给人渣……” 说完，司承衍害怕他娘再胡说八道，直接就冲出了房间。 顾晚柠笑着摇头，算了，儿子没开窍，缘分还没到，她就不强求了。 楚文翰直接去了胭胭的院子，这丫头是她从小看着长大了，之前就想着几个妹妹都这么漂亮，将来不知道要便宜谁。 没想到还真便宜了莫狄那个老男人。 在楚文翰眼里，莫狄的年纪确实有些大了，不过他非常清楚莫狄少将军的人品和能力。 莫狄也是他打心底佩服的人，如果不是年纪太大，他没有任何可挑剔的。 今日他过来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来决定接下来要不要帮胭胭一把。 楚文翰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走进胭胭的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屋子里传来主仆两的声音。 “小姐，要不奴婢去帮你看看那边的情况？”碧珠看着小姐这大半天一刻不停地写字画画做绣活儿，她都看得有些心慌了。 胭胭正在绣花，听到声音又刺了自己一针，她“嘶”了一声。 碧珠忙扇了自己一嘴巴，“都怪奴婢不好，害小姐受伤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心不在焉，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半个时辰，她已经刺了自己四次，可她停不下来，一停下来心里就又慌又乱。 “那小姐，我去那边看看？” “不必了，碧珠，强求不来的，我在他身边这么久，他也不曾喜欢我，我抢来了，张家小姐怎么办？”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话语里的难过还是释放了出来，张婉儿已经来了，她等了舅舅这么多年，舅舅不可能辜负她。 自己纠缠除了惹人不快，能得到什么？ 她只能接受，即便心里再难受，她也不能做什么。 楚文翰手里的扇子慢慢停了下来。 “可是小姐你看起来很难过，你真的能眼睁睁看着莫狄少将军和张家小姐成婚吗？” 她能吗？她不能…… “碧珠，你别说了……” 第890章 被流寇抢走 胭胭再也控制不住，早已变红的眼眶迅速积蓄出泪珠滚落出来。 碧珠见状慌了，忙道：“小姐，碧珠不说了，你别难过！” 楚文翰在门口站了一阵，听到她最开始压抑地哭，到后来敞开了哭，知道这丫头对莫狄的感情怕是不浅。 叹了口气，既然是他妹妹，他总不能看着自己妹妹难过，将妹妹喜欢的人推给别人。 他在院子里站了片刻，就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好几日，破天荒的，胭胭没有踏出自己的院子一步，即便每天都找了很多事情来做，她心里依旧不能平静。 莫狄当日回来得很晚，第二日又很早出了门，所以他是第二日傍晚回来才知道张婉儿来到了边城。 “你看什么时候见见她，姑娘家跑这么远挺勇敢的。” 莫狄也没想到张婉儿收到自己的信之后不是放下，而是冒险来到边城，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姐姐你安排吧。” 如果他和张婉儿定了亲，胭胭应该就能放下了，小姑娘还年轻，没见过其他男子，以后总会遇见一个优秀又疼她宠她的男子。 这么一想，他的心定了下来，也决定早点和张婉儿定下来。既然早晚都要成家的，张家姑娘品性不错，又冒险来这样的地方，他应该对她负责。 不知道为什么，做了这个决定之后，他脑子里浮现出了小姑娘的脸，那张明媚带笑的脸忽然变得愁容满面…… 他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这样对胭胭才是最好的。 在约定见面的那天早上，楚文翰来到了胭胭的院子里。 “太子哥哥，你怎么来了？” 楚文翰看着妹妹的脸，这才几天，这丫头就将自己磋磨成这样了？ 平日白皙红润的小脸此刻看起来苍白得吓人，整个人更是没有精气神。 他有些气恼，这丫头为了一个男人至于吗？ “生病了？”他装作不知情，出声问道。 “没有，就是屋子里待久了，精神不打好。”她随口敷衍。 因为从小他和亲哥哥一起长大，有一次被他要求喊哥哥之后，她都开始喊“太子哥哥”，他对自己确实很好，宫里有什么稀罕玩意儿，总是第一个给她送过来，哥哥不在的时候，他也保护着她。 所以在她心里，太子和他哥没有太大区别。 “既然屋子里待久了精神不好，那就和我出去走走。” “我不想去……”胭胭排斥外面的阳光，只想缩在角落里舔舐自己的伤口。 楚文翰没有强迫她，而是开口道：“说来也奇怪，莫狄将军年纪不小了，听说也差点和那个张家小姐定亲，这人也来了，为什么要拒绝定亲？胭胭你听说了吗？” 胭胭直接忽略了他一个太子怎么会在自己面前八卦这种事，注意力都被他那句“为什么要拒绝定亲？”吸引了。 她立马就抬起头来，眼里有了一点点光，“太子哥哥，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太听明白。” 楚文翰暗笑，这丫头也就这点聪明劲儿了，“我说莫狄少将军拒绝了张家小姐，也不知道他以后要娶哪家的姑娘，算了，不说了，我一会儿去问莫狄少将军，和他约了狩猎，本来还想带你去见识见识，既然你不想出去那就好好待家里吧。” 说完，起身就走。 不出两步，后面果然传来胭胭的声音，“太子哥哥，我忽然又想出去了，天天在家憋着确实不好，你看我都快长蘑菇了……” 她忙跑到楚文翰面前，露出讨好的笑容，“你们去哪里狩猎啊？带上我吧。” “你这丫头怎么有改主意了？” 胭胭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我这不是想出去走走嘛，太子哥哥，你带着我吧，我保证不给你添乱。” “这可是你说的！带上你不要紧，别给我添乱，发生任何事情都乖乖的，我就带你去。”楚文翰给她打了一剂预防针。 胭胭根本没用心听，只想快点和他一起出去，忙点头，“好好，我一定乖乖的。” 就这样，胭胭跟着楚文翰出了门，因为战争胜利，边城的百姓都洋溢着喜悦，比前些日子明显喧闹繁华了很多，有不少商贩和杂耍班子，整个街道上都闹闹哄哄的。 胭胭跟着楚文翰走了一条街，忍不住开口，“太子哥哥，我们就这么走过去啊？” 她是觉得楚文翰走得太慢，想要快点见到莫狄。 楚文翰回头看她一眼，“就这么着急过去？” 这一瞬间，胭胭仿佛有被他看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