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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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儿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和司承衍摔在一块儿后，她也不敢去找他报仇了，碰上胭胭也是缘分，她就帮着出了注意，“我告诉你啊，男人都是贱皮子，你要学会吊起他的胃口……” 她才开了个头，胭胭就觉得不对劲，“他不是贱皮子。” “好好好，不是，是我母……母亲这么说的，我父亲有很多女人，每个女人都想得到他的宠爱，我母亲和我说，她能一直占据父亲的宠爱，就是因为她够聪明。” 胭胭眨了眨眼睛，“姐姐的意思是？” 说起这点，月牙儿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来，她记得母妃有一次喝醉之后，好像说过父王喜欢南朝一个女子，她聪明是因为她时常会模仿那个女子。 那日在父王房间里看到那个易容过的女人，她还很惊讶，后来知道她就是南朝镇国将军的夫人，前后一联系，她恍然明白，那个女人就是父王一辈子想要得到没有得到的女人，而母妃学习了一辈子的女人。 她心里也一阵悲哀，心理发誓，以后即便她要嫁人，也绝对不会嫁给把自己当成影子的男人，她才不要去模仿另外一个女人取悦自己的男人。 “姐姐？” 月牙儿回过神来，看着胭胭，“我母亲和我说了几天，一，要投其所好。二，要胆大脸皮厚。三，你得学会风情。” 胭胭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脸皮不厚，更加不会风情。 月牙儿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方法就是这些，我母亲就是靠这些得到我父王一辈子的宠爱的，你如果想要得到那个男人的喜欢，你可以想想办法，不过……小妹妹，如果那个男人不值得，心里没你，凭你的姿色，完全可以找一个全心全意喜欢你的男子。” “不，我试过了，我喜欢的只有他。” “好吧，祝你成功。” 月牙儿挥挥手，她是个俘虏，言尽于此了。 胭胭见她转身就走，开口叫住她，“还不知道姐姐叫什么名？” 月牙儿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很丢人，她堂堂一个西突公主如今却是南朝的俘虏。 她摆了摆手，“不用知道了，也许以后也不会再见，祝你得到你喜欢的人的心。” 说完，月牙儿就走远了。 接下来两天，莫狄都没有见到胭胭，他现在大部分时间已经不用卧床，不是练拳就是浏览兵书。 看了一会儿，他放下兵书转头看向旁边的小厮，“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厮耐心地回答，“午时刚过。” “那才过去一刻钟吗？”莫狄的语气有些轻，小厮心想少将军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多两刻钟就会开口问他一次。 莫狄内心是挣扎的，他担心胭胭做什么傻事，让小厮去打听，知道胭胭每日都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才放心。 他从未想过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小姑娘会对他产生超越亲情的念头。 他是惊讶的，也觉得对不起姐姐，可他又怕自己主动找到胭胭开导，反而会更加伤小姑娘的心。 “小姐，你这两日怎么没去看莫狄少将军？”碧珠那日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舅舅的伤势好多了，不需要我随时陪着。” 碧珠看着自家小姐，总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小姐不说，她只能闭嘴。 正说着，顾晚柠从外面走了进来，“碧珠，去安排晚膳吧，晚上我和胭胭一起用。” 胭胭看到自己母亲进来，难过的心情稍微得到了一些缓解，这几日娘太忙，都是半夜才回来，她一两日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娘，现在战况怎么样了？爹和哥哥他们如何了？” “不用担心，他们很好，我们优势很明显，也许用不了几个月，就能拿下西突国。” “那就好。”胭胭开心地笑起来，只要拿下西突国，就可以不打仗了，边境会安稳，爹和哥哥他们都可以回到京城去。 莫狄舅舅也能回去，就是……回去后可能会娶妻生子。 “你什么时候从你舅舅那边回来的？娘这两日没时间去看他，他情况怎么样？” “我……我今日不舒服没去，他现在伤势越来越好了，已经可以练拳。” 顾晚柠早就发现女儿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但因为战事吃紧，她之前也没有细究过。 “胭胭，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见女儿不像以前一样眉眼间总是含着笑，现在却笼罩着一层轻愁。 都说少女的心不要猜，她也觉得自己看不懂女儿了。 难道是有喜欢的人了？ 胭胭听完，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自己母亲，“娘，将来我要嫁人的话，不论我嫁谁你都会答应吗？” “嗯，前提是他人不错，还要很爱你。” 这个前提现在还不存在，不过胭胭这几日已经做好打算，她要为自己的未来人生去努力一把。 第885章 只是你舅舅 “只要他爱我，不管他是谁，是什么身份都行吗？” 顾晚柠毕竟是过来人，听到女儿这么说就知道女儿绝对不是说说而已，恐怕真的已经喜欢上什么人了。 而她再三强调不管是谁都行吗？让顾晚柠觉得很可能是女儿喜欢上了一个身份可能不太相配的人。 她是现代人，倒不是太在乎这些，不过她想知道对方人品好不好，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女儿。 “嗯，只要达到刚刚我说的那两个条件，娘和你爹都不会插手。”顾晚柠见她的表情并没有放松，心里好奇起来，“胭胭，你有喜欢的人了？可以告诉娘，让娘看看吗？” 胭胭摇头，“娘，他还不喜欢我，现在我不能告诉你，等以后他也喜欢我了，我就带他来见你。” 顾晚柠也很意外，自己女儿的美貌用倾国倾城来形容都不为过，她一直很自豪生出这么个乖巧又漂亮的丫头，现在竟然有人能抗住她女儿的美貌。 她倒是没有向其他母亲一样，觉得对方看不上自己女儿就产生抵触情绪，觉得对方眼光不行，不喜欢拉倒。 她反而对对方产生了好奇，能抵抗住胭胭美貌的男人，如果真的动心的话，将来也许会一辈子对女儿很好。 心头一宽，她笑着点头，“好，娘也不插手你的事情了，不过你答应娘，不管成不成功，都不要自暴自弃，我的女儿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将来一定会有很多慧眼识珠的男子看到你的好，明白吗？” “娘，我明白的，你不用担心我。” 不一会儿，碧珠让人上菜，母女俩吃了一顿温馨的晚膳，顾晚柠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吃完饭没有再停留，转身就走了。 第三日早上，莫狄早早起床，开始练剑，他本以为胭胭短时间内不会再过来，但他没想到才舞了几次，就看到小姑娘端着什么东西走进了他的院子里。 用了三日时间，胭胭告诉自己不能退缩了，既然已经鼓足勇气告诉了他自己的心思，那么为什么不能再勇敢一次，用行动去为自己争取？ 莫狄手里的剑停了下来，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小姑娘，第一次有一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直到胭胭来到他面前，“莫狄舅舅，你还没用过早膳吧？我给你熬了一点蔬菜瘦肉粥。” 她一双青葱似的白嫩双手将托盘递到他面前。 莫狄垂头，正好看到她那双白皙的手，像是上好的汉白玉，他连忙将目光转向一边。 然后伸手将托盘接了过去，“谢谢你，胭胭。” 胭胭笑起来，“先进去吃早膳吧，我也还没吃，一大早起来熬粥，我快饿死了。” 她冲他吐了吐舌头，朝气中带着一丝调皮。 莫狄因为她是想通了，便也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点头，两人一起进了屋子。 胭胭坐下后，正要像往常一样给他盛粥，莫狄却说道：“舅舅已经恢复了，还是我来吧。” 他伸过手来，因为没有想太多，直接上手。 而胭胭则故意将手往他那边一移，莫狄的手就触碰到了她的手背，她的肌肤像水一样软软滑滑的，莫狄都不知道怎么会碰到她的手。 他收回手的时候抬头看向胭胭，却见胭胭看着他，“舅舅，怎么了？” 她的语气十分自然，倒让莫狄觉得自己想多了，以前他也经常牵着她的手，只不过那日胭胭说了那一番话之后，让他忽然明白胭胭已经长大，男女有别。 胭胭心跳明明乱了几拍，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表情都没有波动一下，像往常一样给他盛粥，然后放到他面前，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你快试试，我亲手熬的。” “好，舅舅尝一尝。”莫狄低头，用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怎么样？” “好吃，你也快吃。” 胭胭除了亲手给他做吃的之外，莫狄也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变化，从前的胭胭从来不涂抹脂粉，但他发现，每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胭胭都有精心的打扮。 而她和自己相处的时候，已经很少喊他舅舅。 “胭胭，舅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明日也要去军营巡视，你不用再日日过来。” 胭胭放下手里的碗，脸颊上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好，那我就早晚过来。” 莫狄听后轻咳一声，“胭胭，你是大姑娘了，你不必早晚过来。” 胭胭手里的筷子也搁下了，“你不想看到我了是吗？” 莫狄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担心伤到小姑娘，“怎么会，舅舅是为了你的声誉考虑，毕竟你长大了，过一两年就得嫁人了。” 胭胭鼓足勇气，“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莫狄的话被她堵住了，有些无奈，“胭胭，我是你舅舅。” “你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从小就知道。”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一直把你当成外甥女。” 胭胭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勇气被他两句话轻而易举地就给戳破了。 谁先喜欢，谁喜欢得深，谁就是弱势的一方。 胭胭吃不下了，她放下筷子，“我饱了。” 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碧珠在外面伺候，看到小姐跑出来，还没开口问什么，小姐就从旁边跑了，她忙追上去。 “小姐，你怎么了？”碧珠看着她红红的眼眶，有些担心地问道。 “碧珠，我是不是很差劲？”胭胭红着眼睛看她，仿佛希望从她身上汲取一点东西。 “小姐怎么可能差劲，小姐聪明伶俐，夫人和将军经常夸小姐乖巧懂事，我就没看过其他家小姐有我家小姐好的。”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认识其他家的小姐。”胭胭撇撇嘴，转过头去，心里的情绪并没有得到缓解。 她想要努力一把，可她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有限的情感知识都是从话本上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