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大姑娘了做点活儿怎么了，我当初人还没有灶头高呢就要踩在凳子上给家里做饭了。她就金贵，连活儿都不能碰了？”

    杨婶子提起这个就来气，隔壁村二妞多好啊，身板结实胯大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她来随军之前听说她都生了四个儿子了，哪像是她们家里这个赔钱货，嫁过来那么多年了就生了个丫头片子。

    杨婶子气郑连长不听她的话娶了她不喜欢的女人，更气郑连长发达了也不晓得拉拔拉拔家里的兄弟侄子。家里老大老二现在还在地里刨食呢，小儿子是他们咬牙供到了初中的，后来运道不好没考上，又使了劲儿让他在公社找了个临时工做，虽然钱少了些但至少也不用下地。

    可家里老大家五个儿子两个女儿，老二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小儿子家也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光靠临时工的工资和一年到头地里分的那些粮和钱怎么养得起那么多娃娃？家里负担最轻最有出息的就是老三了，当了营长还只有一个女儿，每个月津贴不低，可是他就跟个铁公鸡似的除了每个月雷打不动的寄二十块钱回家之外一分钱都不愿意再加。

    二十块钱，二十块钱能干啥，家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二十多口人，还有那么多还没上学的侄子，老三也不知道多寄一些供侄子上学，让侄子们能吃上一口热乎的细粮。小丫头片子要吃的那么好穿的那么好作甚，这些钱省下来给自己侄子，将来老三要是真的没儿子了侄子们能亏待他？老三没儿子养老送终也好让侄子帮忙摔盆送终，你不照顾照顾自己侄子还想将来侄子养你老？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连个唠嗑的老太太都没有，还不是为了看着老三不把自己的钱给钱月茹，让钱月茹补贴娘家，再自己过来享享福。过来之后的日子也确实是跟自己想的一样，吃得好住得好穿得好，还有儿媳妇和孙女伺候着，她一辈子就没过得这么舒坦过。

    可在舒坦也敌不过老三的工资不归她管，每个月老三就给她五块钱体己钱，之前她还能借着买菜的口从中拿一些，可后来家里的菜老三都不给她买了，她一下子就少了一个收入来源。

    老三还说钱月茹从来没补贴过娘家，呸，她可不信钱月茹有那么懂事儿，真要那么懂事儿为什么不让老三把钱交到她这个当婆婆的手里让她来管？当初老三说要接钱月茹母女来随军她就是不愿意的，把人都接走了谁来伺候她和老头子？她其它三个儿媳妇可都是生了儿子的功臣！

    还有她的老闺女，她老蚌生珠怀的金疙瘩，虽然一样要下地挣工分，可那也是她的心尖尖。她明明看中了姓陆的那个有前途有背景的想要让老三把他亲妹妹说给姓陆的做媳妇儿，可老三就是不愿意，说什么不能破坏军婚。

    她们那里还有休妻的呢，还没结婚的算啥军婚？还不是老三对自己妹妹不看重才不愿意。她家翠花哪里不好啊，哪里比不过那个姓黎的丫头片子？老三也是个傻得，知道姓陆的有有背景也不知道去攀一攀。要是当初老三去说了，是不是现在自己就是副团长的丈母娘了？

    杨婶子一想到昨天看到的黎秋穿着漂亮的衣服，那手嫩的就不像是干过了粗活儿，那脸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就一阵眼红。再一想自己听到说姓黎的家里都是女人管钱，一个副团长级别的任务每个月自觉上交工资，家里的衣服是男人洗，饭是男人做，连碗都是男人刷她就胸闷气短心疼的喘不过气来。

    天杀的，这要是自己女婿有多好。

    要是姓陆的成了自己女婿，那那些漂亮的衣服还不是她闺女的，每个月的工资大把大把的票子还不是都是她的？

    这么一想她都有种黎秋和陆战花了她钱的肉痛感。

    “你在看看这个钱月茹，你当初铁了心要娶她，结果呢，娶回来就当个摆设，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老三啊，你这是要绝后啊。”

    旁边带着女儿站在角落不敢说话的钱月茹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没一会儿脚下的地板就湿了留下浅浅的水痕。

    郑连长看着浑然不知道自己有错的亲娘，然后看了眼旁边吓得发抖的女儿和委屈的眼泪直掉的老婆，最后想到今天自己上司隐晦的跟自己说他可能要离开部队转业的话，一脚把旁边的椅子踹开：“娘，我再跟你说一次，我没有儿子跟月茹没有关系，是我不愿意再生了，你也别总想着让我接济我侄子，我不需要他们给我送终给我摔盆。我自己有闺女，等我老了我闺女会伺候我用不着别人瞎操心。我的钱就算是将来我带到了棺材里我也不会便宜了那些吃我的喝我的还欺负我闺女的白眼狼。”

    “娘，现在伺候你的是月茹和巧巧，她们照顾你吃照顾你穿，宁愿自己吃粗粮都要把好的那口省给你，宁愿自己穿打补丁的衣裳一年也要给你做一套夏衫一套冬衫。你去外头打听打听，看看谁家的儿媳妇儿对自己婆婆有那么好的？”

    “我自己老婆孩子吃不饱穿不暖，您还要让我供我那么多侄子让他们吃细粮让他们上学？娘，您到底有没有心？”

    “还有，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把家里那一套观念带到部队里来，现在都是新社会了，不讲究女人要伺候男人给男人洗衣做饭洗脚，人家一号首长都说过了，男女各顶半边天。”

    “人家陆副团愿意宠着惯着人家媳妇儿，愿意伺候人家媳妇儿，那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不用你大老远的跑过去跟人小两口指手画脚。”他都闹不明白了，他们家属区和人家陆副团分的那个房子隔得那么远，走路都要十几分钟，有什么必要跑过去说三道四管别人家里的事情？

    平时她娘上个楼就说喘不过气，洗个碗都说累得慌要让自己媳妇儿来，一管起别人家的事儿来就是腰不酸了腿不痛了比人七八岁到处撒疯的小孩精神还好。

    说起这个杨婶子更气了：“她自己做媳妇儿做不好还不让人说了，我就是看不顺眼提点提点她。”

    谁晓得这个城里来的新媳妇儿脸皮那么厚，连她这种老人家也要计较。

    郑连长一看自己老娘的表情就知道杨婶子在想什么，他语气有无奈也有嘲讽：“娘，人家家里是什么背景，咱家是什么背景，人家是高知分子还需要你来提点？”

    “不管是谁，日子怎么过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去掺和，更不用你当着人家妻子的面说自己闺女哪里好，应该要把自己闺女给人家男人做媳妇儿。”

    他妹妹真有他娘说得好？哪怕是带着亲戚滤镜他都没法昧着良心说出这种话来。

    听他上司透露出来的消息，人家黎同志家里长辈那是老革命，和一号首长都有不浅的交情，那是他们能比的？嫌人家黎同志不会干活要陆副团伺候，那是人家陆副团乐意，再说就算人家黎同志不干活不靠陆同志养她都吃穿不愁，哪里需要别人来多操心。

    他都不知道他娘是怎么觉得自己妹妹比人家黎同志好的。要说能干，他妹妹上工七八个公分，人家黎同志下乡的时候每天十公分。要说长相，黎同志是那牡丹花，他妹妹是地边的狗尾巴草。

    人家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你当着人家黎同志的面说自己闺女好，早知道要让陆副团娶了自家闺女日子才美，这得是多大脸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怎么就不怕遭雷劈呢。

    郑连长抹了一把脸，语气恳求又无奈：“娘，咱别作了行不行，陆副团和黎同志咱们都惹不起，您也不用再去管人家家里的事情了，不管是咱们部队哪一户人家家里的事儿，您都别再去掺和了。儿子也快被您弄的掺和不起了。”

    杨婶子一时间被郑连长说的愣住了：“你这是啥意思？”

    “今天我上司找我去谈了话，说今年我可能不能再呆在部队里，要回家去种地了。”

    杨婶子当场脚一软：“这是咋回事儿，你干的好好的，咋就要回家种地了。”

    回家种地就没有了收入，就钱月茹和郑巧巧这样的能挣多少公分，还不得全是老三养着。老三要回家种地，那她孙子们该怎么办，谁来养他们？

    一时间杨婶子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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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黎秋这几天过的异常充实, 陆战带队去军演去了不回来, 她一个人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晚上都不用考虑床上要多躺一个人, 更加不用被陆战逮着闹腾到大半夜都没法睡觉。

    白天她就伺候地里的菜, 陆战种的菜种类比较少, 黎秋来了之后又把她和陆战爱吃的家里又没有种的补上了，还特地空出一小块地来种草莓。

    草莓这种水果, 如果不注意打理任由它肆意生长，它就能跟异形入侵一样慢慢的爬上满地。为了避免到时候发生这种情况, 黎秋还特地在草莓地周围用异能围了一圈土坯。

    空间里的菜也能拿出来吃, 但是为了掩人耳目, 黎秋还是用木系异能稍稍催生了一下菜地里种的那些，也不过分催生, 到时候别人看见了也只能说是伺候的精心施了肥。

    他们的院子不算小，陆战一开始就囤了土种菜, 黎秋只把土分了垄, 要搭架子的黄瓜，丝瓜这些搭上架子，西红柿和茄子也要用棍子支起来，不然到时候挂果挂多了怕会把枝干压断。

    一小垄地专门种韭菜, 大蒜, 葱，姜，这个不出意外的话以后都不会随便乱动。

    跟着院子的围墙边种了黄瓜，长豆角, 丝瓜，蒲瓜，西葫芦，四季豆，除了黄瓜，长豆角和四季豆种的多一些之外，别的都是一样两株。

    茄子和辣椒是种的最多的蔬菜，两种蔬菜占了最大的那垄地。剩下的都是南瓜，冬瓜，空心菜，红苋菜，西红柿，鸡毛菜这些。黎秋吃鸡毛菜要嫩一点直接摘掉根整颗炒，老了的她就不喜欢了，所以有一小块地是专门用来种鸡毛菜的。

    不种菜的时候，她就可以看看书或者去空间里打理打理空间里的那些土地和果林以及鸡鸭等等，空间是她的主场，用异能打理空间非常方便，累了也能泡泡温泉休息休息。

    至于做饭，她被陆战养娇了，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很想做饭，所以陆战离开这几天她吃了好几天的汤圆，火锅，泡面，包子，馒头，饺子。要不是自己治愈异能还算给力，可能不用两天脸上就能长好几个痘。

    她也不怎么出门，一个是她只要遇上了旁人她性子就会变得冷淡不愿意和陌生人多打交道，二个也是因为她不想出去看别人说自家的闲话。虽然闲话这种东西她多数时候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是面对那种不要脸的她依旧还是想要撸袖子怼回去。

    陆战离开的第三天，黎秋开着车去县里。之前她要搬过来之前跟石妮儿和刘美玲她们说了让她们吃饭，但是当天陆战来接她的时候她们都不愿意跟过来，黎秋只好跟她们约定了日子到县里的国营饭店吃一顿。

    今天，刚好就是她们约定好的时间。

    她一路开车到国营饭店，石妮儿和知青们也刚好才到，双方都是前后脚。

    “秋秋。”

    “黎秋。”

    “黎知青。”

    知青们和石妮儿挥着手跟黎秋打招呼，然后一行人结伴进了国营饭店。她们人多，跟国营饭店的服务员说了一声，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才齐齐坐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看她们穿着打扮比较得体，或许是因为看见黎秋开了车，国营饭店的服务员态度相当好，点菜的时候还拿着纸和笔走过来问她们，让来过国营饭店的知青们都觉得她们可能进了个假店。

    她们一共是一个人，黎秋先问了大家的口味之后主粮选了馒头和包子。接着就是菜，这时候国营饭店的菜也没多少花样，就是分量足不怎么偷工减料，不像是她们吃点油都是拿沾了油细面纱或者是肥肉在锅底轻轻抹一圈拉倒。

    黎秋问了服务员今天供应的菜之后，点了红烧肉，红烧鱼，猪肉炖粉条，炒豆芽，白菜肉片，土豆炖鸡，再来一个蘑菇鸡蛋汤。

    刘美玲趁着服务员去后厨的功夫跟她们小声嘀咕：“我估摸着这里的蘑菇也是我们大队供应的呢。”

    “说不准就是。”余红英很认真的附和她：“我们大队的蘑菇都已经往市里销了，县里早就吃上了我们养出来的蘑菇了。”

    往市里销蘑菇这回事儿，从养蘑菇开始就在打算了，后来黎秋被团结大队的人寒了心不愿意再帮忙，这事儿也就进行的颇为艰难。这一回往市里运蘑菇还是大队长和大队书记抱了破釜沉舟的心思才决定让他们载着蘑菇出去，毕竟这事儿干不好也就损失些蘑菇，但是要是做好了就是打开了市里的市场，打开了市场，将来队里的蘑菇就不用愁了。

    黎秋笑了笑：“那挺好的，将来大家吃蘑菇都会想起石湾村蘑菇，说不准还会就认准这个品牌呢。”

    知青们和石妮儿闻言都笑了起来。不说石妮儿是土生土长的团结大队人，就是知青们对团结大队也有了感情，说到底他们都是盼着团结大队好的，团结大队好了他们才能好，年底分钱也能多分一些。

    知青们问了黎秋在部队里的事情，黎秋也捡着一些事情说给他们听了，听到她说平时不怎么出去大家也点了点头。

    “黎知青待在家里也好，除了无聊一点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席然推了推眼镜说道：“不然你天天做饭做的那么香，别人闻着都馋。”

    黎秋还是第一次席然说打趣人的话，甚至可以说还是第一次听席然说那么长的句子，一时间有些惊讶。

    她还没说什么呢，卫抗美就先点点头：“可不是，黎知青以前在知青院炸肉，那叫一个香，把队里的那些小孩子都馋过来了。”

    黎秋微笑。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服务员就端着托盘把菜端上来了。她第一次送上来的是红烧肉，红烧鱼，炒豆芽。第二次送了土豆炖鸡块，白菜肉片，猪肉炖粉条，最后才把蘑菇鸡蛋汤送过来。

    胡卫国看的心塞，他小声吐槽：“以前我们来这里吃饭，都要自己去前面点菜，付了粮票和钱之后才有饭吃，还得自己来端。这就算了，服务员还一个个的眼睛长到头顶上，点菜慢了点都骂骂咧咧的。”

    其他知青纷纷附和，不过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盘，吐槽也不敢大声。

    黎秋没有插嘴掺和，现在的国营饭店服务员和供销社的售货员都是铁饭碗，人家傲气也是正常的，毕竟多的是人就靠公分过活，他们一个月能有十几块钱还有各种票呢。

    不过比起后世的服务员来，黎秋还是更喜欢后世的。像是末世前她常光顾的那些服装店，首饰店，鞋包店，她一去就有几个人招待她，还会贴心的送上她喜欢的饮品，水果和点心，有什么新上的款式也会打电话给她问要不要给她留出来。逢年过节都有至尊折扣，她生日的时候还有赠品和店子里送给她的大蛋糕。

    其实她也不是贪图这些小恩小惠，她又不缺钱。就是觉得她们的态度让自己舒服，自己还愿意下一次再光顾。

    这个时候的服务员也没什么说要给她甩脸子的，毕竟她穿得好，长得好一看就是富养出来的。别说她市侩，她也不是没见过，百货商店的售货员对她和对余红英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

    所以说啊，她听得她以前那个渣爸说的最多的就是先敬罗衣后敬人，以前她不当回事儿，现在再一看好像也没什么大错。

    黎秋回过神来，招呼知青们和石妮儿吃饭，虽然菜数量不多，但是分量真的不少，各个不是大盘就是大碗，加上包子和馒头足够他们十来个人吃了。不过她怕她估算有误，还是让服务员又给加了是个包子，到时候吃不完的还能打包带回去吃。

    哪怕黎秋招呼了他们吃饭，他们也吃的很斯文，不会像之前黎秋在团结大队吃食堂的时候看到的场景一样，一个个的往碗里扒拉就怕吃了亏。

    她们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只要嘴巴里没有东西说话还是照常说话。像刘美玲和胡卫国这种喜欢八卦的，一边吃饭一边就把队里最近发生的事情跟黎秋说了。

    “许源和石晓莲前天检查出来怀孕了，石晓莲闹着要喝麦乳精补充营养，跟许源大吵了一架，现在还没脸出来见人呢。”

    听到这个黎秋有些诧异，没想到石晓莲伏低做小了那么久，一怀孕就那么简单的飘了？这怎么也不符合她活了半本书的恶毒女配的操守啊。难道是觉得怀了许愿的孩子一切就妥了可以高枕无忧了？

    黎秋有些不大相信，不过这毕竟不关她的事，她听过也就算了。

    石妮儿也说起了石嫚儿和安磊。石嫚儿自那天被判劳改之后安磊就没消停过，一开始还怂恿这石妮儿叔叔去找大队长和大队书记求情，后来知道没用之后就跟林黛玉似的一天天窝在家里也不愿意上工，全靠石嫚儿爹娘养着。

    虽然以前他也是这么干的，但这一回不一样，他仗着自己被石嫚儿牵连了名声，让他有了一个被判刑的老婆而每天作天作地。这天说想要吃肉那天说家里的钱要给他管着，还想出来勾搭王丹心和卫抗美找一个下家，被王丹心和卫抗美给了一耳刮子才不再往她们面前凑。这事儿被石嫚儿爹娘知道之后，夫妻俩逮着他又是一顿男女混合双打，打完之后还压着他下地，可以说安磊和石嫚儿结婚过来就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大的苦。一时间整个人比石嫚儿刚被带走时还更蔫巴，一点都看不出他刚下乡时自信飞扬的模样。

    黎秋就着八卦啃包子，吃了一个大肉包子一筷子鱼一筷子鸡肉和一块红烧肉，然后她起身去跟服务员说打包一份红烧肉。那服务员小声跟黎秋说：“同志，今天有供应牛肉包子，你要不要？”

    黎秋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不过她好歹想起这时候的牛可不是后世那种可以随便宰杀的，那可都是劳动力，就是意外死亡了都是要报备的。她心里有些警惕，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耕牛好像不能随便宰杀，你们这个牛肉来路正不正当？不会吃出什么问题吧。”

    “正当的。下面公社有个大队养的牛意外跌死了，送了一半到我们这里来。做菜这东西稀罕，一般人也吃不起，厨房里的大师傅就给做成了包子，个个都有拳头大呢。”说着她从抽屉里拿出采购单来给黎秋看，证明她没撒谎。

    黎秋扫了一眼，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她点点头：“行的，你们还有多少。”

    “做了一百个包子，现在还有六十多个呢，你要的话全卖给你都可以。”毕竟县里吃得起牛肉包子的也不少，只不过她们也算是看菜下碟，像黎秋这种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她们也愿意卖她一个好。

    一半牛肉只做了一百个包子，黎秋一定就知道她们内部消化了一些，还有些可能是听到了风声的人买走了。她也没多问：“那你给我装六十个吧。”

    正好她可以留着等陆战回来了吃，还能送一些去给上官表姐。

    “牛肉要不要？”

    黎秋动作一顿，还真有？她空间里也有牛肉，甚至神户牛肉也不少，但是她空间没有养牛，这个时代牛又不能随便宰杀，可以说是吃一点就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