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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听不懂她嘴里的“电视剧”为何物,但“”二字恭龄倒是明白,便回道:“话本是话本,现实是现实,你头都磕了还介意按个手印?” 绮桑眼皮直抽抽:“你是不是糊弄我呢??” 恭龄莞尔:“我说过,不会强求你拜师,你若不愿,那这契约我就撕了,万枯荣的毒么,愁眠想是解不了的,倒也无妨,左右我没什么损失。” 见他说完这话还真就要把那纸撕了,绮桑赶紧阻拦:“哎别!我按!我按还不行吗!” 她这话音一落,恭龄便飞快将那契约移到了她跟前,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异常矫健敏捷的身手……绮桑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按下了手印。 “药引呢?可以给我了吧!” 恭龄很是爽快地自怀里掏了个小木盒子递给她,轻笑:“这便是了,你将药引和竹筒一并交给愁眠,她知道该怎么做的。” 绮桑二话不说便将那木盒的盖子扣了起来。 还没等她看清里头装的是什么,恭龄便眼疾手快地一巴掌盖了回去。 “是有剧毒的活物,当心。” 一听说有剧毒,绮桑当场炸毛:“什么?有剧——毒?!”她声音拖得老长了。 恭龄看出她在想什么,解释道:“虽有剧毒,但拿来做万枯荣的药引却是无碍,放心。” 绮桑难以置信:“以毒攻毒啊??” 恭龄温和道:“你已经是我的小徒弟了,师父不会骗你,的确是以毒攻毒。” 绮桑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看他神情不像是在说谎,便也不再疑神疑鬼,问道:“那我现在能出关吗?不然我怎么把东西交给赵姑娘?” 恭龄抬了抬眉,轻笑:“能不能出关你自己心里没数么?你想去哪里,也不会有人敢拦着。” 绮桑看了他两眼:“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直接跑了也没事?” 恭龄但笑不语,算是默认。 绮桑思量片刻,却是摇头:“还是算了,孟青已经答应我,会把紫金关主动让给越初寒,我要是走了,她肯定会改主意的。” 恭龄了然,扭头唤来侍女:“去取一只信鸽过来。” 他说罢,执笔在面前的空白宣纸上写了一行小字,之后便将那小字撕了下来,待侍女奉上信鸽后,便又将小字条塞进了信鸽腿上绑着的小竹筒。 “放了罢。” 绮桑的心情有点难以言喻:“你在帮我给赵姑娘传信?” 恭龄应了一声:“她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你待会儿就可以去关外等她。” 绮桑静了静:“你为什么要帮我?下毒的是你,解毒的还是你,忙活这么多年为了什么?” “苦心经营自是为了渡海关能有今日之貌,”恭龄道,“下毒是为了制造混乱,可我本是医者,如此行事终是良心不安,也算是弥补过错。” 绮桑没点评这话,起身道:“那我先走了。” 恭龄笑了笑:“事情做完了记得去看一看惜竹。” 绮桑脚步一顿,回头道:“你先前说我们在岛上是初次见面?” 恭龄道:“怎么?” 绮桑看着他,尽量淡然道:“我听说我之前坠崖后,是你用回春术救的我,那在浮玉岛就不是初次见面才对,你怎么要说谎?” 恭龄显然没料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当下不由一愣。 他若有所思地直视着绮桑,叹了口气:“你真想知道?” 绮桑点头。 恭龄无言一阵,起身行到她身侧,屈身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绮桑竖着耳朵,听清他说了什么之后,表情便控制不住地变了又变。 第75章 已是六月天,阳光日渐变得火热,层层枝叶缠绕间,有斑驳光点映在地面。 树下,身穿胭脂色罗裙的少女正席地而坐。 柔软的浅色发丝微微牵动,干净清澈的眉眼低垂着,白净的小脸噙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忧虑,神情瞧来有些恍惚。 夏风轻扬,卷来一阵淡淡的熟悉药香,同时,身后有很轻的脚步声响起,绮桑回了点神,侧脸朝树后看去。 明亮日光下,赵愁眠缓步而来,她今日换了身别致的素衣,虽寡淡,却另有一番韵味。 “姑娘约我前来所为何事?” 绮桑站直身子,将手里的木盒交给她:“这是万枯荣的药引。” 赵愁眠先是一愣,随后便露出喜意:“这么快就拿到了药引?”她将那木盖掀开一丝细缝,看清内里之物后便恍然道,“难怪我的解药始终差了些火候,竟是少了这个。” 绮桑道:“你回去后去一趟驿站,我房中的柜子里有个小竹筒,里头装着的就是药方。” 闻言,赵愁眠诧异道:“姑娘怎会有药方?之前为何没拿出来?” 绮桑便将那竹筒的来由与恭龄的谈话简要告知了她。 赵愁眠顿然道:“先生应是心中抱愧,所以才一早设了此计。” 绮桑沉默了一下,问道:“我姐姐那边怎么样了?” 赵愁眠回道:“小庄主日夜奔波,已经快要赶回碧云山庄了,庄里收到消息也正在提前筹备人马。” 绮桑表示明白,欲言又止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道:“事情我都办妥了,那我现在能跟你一起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