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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哼笑一声:“本阁主从无亲近之人,师领主,你可以走了。” 师映容冷哼,与蓝心对视一眼,即刻动身离去。 林间的风悄然染上了几丝冷意。 蓝心迟疑一阵,忍不住问道:“那几名草莽,是阁主有心放进来的?” 孟青转身,边走边道:“她一定会寻你相帮,有方才的斗争,便不会有人再对她生疑。” 蓝心沉默。 她是算好了绮桑一定会找上她,以蓝心对绮桑的感恩之心,必不会任由绮桑孤身返回,不论是蓝心本人,抑或是师映容,但凡有人出手阻拦,络腮胡等人便会认定她们是想抓绮桑回去,待将绮桑带回至越初寒身边后,有此小插曲,东境人若得知,便可得出西境对绮桑有不利之心,也就可以打消对绮桑的疑虑。 如此一来,倒也不算逃脱得太过容易,也是个合适的法子。 蓝心思忖一番,又道:“那阁主为何不提前知会越姑娘?” 孟青轻笑道:“那么个傻丫头,和她多说无益,能回去便好。” 蓝心默默无言跟上她的步伐。 这边络腮胡带着绮桑狂奔许久,见身后貌似并无追兵,几人才放缓脚步大口喘起气来。 “他奶奶的,好凶的婆娘!”络腮胡看了看自己的伤势,骂道,“果然西境的母老虎多!” 另外几名大汉也被揍得不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都骂骂咧咧附和着。 绮桑坐在地上顺气,闻言便道:“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谁啊!” “花月舫的领主。” “……” 络腮胡目露诧异:“就是那个惯用暗器,杀人不眨眼的师映容?!” 绮桑点头。 络腮胡愣了一下,心有余悸道:“我的娘亲哎,还好爷爷跑得快,不然今日可就小命不保!” 想起先前匆匆瞥见的一截红裙,绮桑有点出神。 那应该是孟青没错了,若不是她,师映容必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他们走,可她不是说并没有安排自己回去的事吗?又怎么会在关键时刻赶来? 现在想想,渡海关目前守卫森严,仅凭络腮胡这几人,要想悄无声息地潜进来绝非易事,看来是孟青早就发觉他们的踪迹,便顺水推舟让他们将自己救走。 绮桑回过味来,倒也不觉得讶异。 孟青的手段和头脑如何她是清楚的,看来嘴上说不管她,其实是另有打算。 先前在那阁楼内,孟青先是刻意试探于她,后来对她又破天荒地有些冷淡,绮桑原本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闷,眼下知晓她真正的用意后,心里那点小疙瘩也就消散了去。 想不到大魔王还是个傲娇! 绮桑不自觉露出一点笑意,几人在原地休憩一阵后,才又起身往林外行去。 距离渡海关最近的城池便是盛安城,渡海关沦陷后,东境大半侠客都已各回各家,只余少部分暂时留在了盛安城,一路避开耳目小心翼翼赶回去时,越初寒与裴陆正守在城门口等候。 看见那身熟悉的白裙,绮桑竟有些难以抑制的喜悦,她蹦蹦跳跳跑过去,大喊:“姐姐!” 越初寒早就将她认了出来,听她这声呼唤,便直接一个飞身跃去了她跟前,脸上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可有受伤?” 绮桑第一反应便想老实报平安,但一想到这可是她要攻略的女主,便赶紧嘴一瘪,一把将越初寒抱住,哭嚎道:“我疼!疼死了!” 一听她说疼,越初寒急忙将她回抱住,关怀:“哪里疼?” “哪里都疼!”绮桑使劲儿往她怀里钻,“要姐姐抱抱才会好!” 越初寒便微微欠身将她打横抱起,二话不说便往城内行去,一边安抚道:“别怕。” 这两人旁若无人地进了城,跟在后面的络腮胡和裴陆却是神情各异。 裴陆的眼前仍在回放绮桑方才奔向越初寒时,那活蹦乱跳的矫健身姿,疑道:“绮桑妹妹……受伤了?” 络腮胡亦是满脸诧异道:“刚才还跟哥儿几个一路玩儿着老鹰捉小鸡回来的,咋就突然受伤了?” 裴陆顿了顿:“老鹰捉小鸡?” 似乎回想起了游戏画面,络腮胡登时笑眯眯道:“可不是!这小妹妹就是可爱得很,真招人喜欢!回来的路上心情好,一个劲儿闹着要玩老鹰捉小鸡,兄弟们哪舍得拒绝啊,可不就陪她玩儿了这一路么!” 裴陆看了看眼前这几名粗犷的汉子,兀自在脑海中想象了一番那场景,觉得很有些不忍直视,便晃了晃头,了然道:“懂了,她是一见初寒就病了。” 络腮胡听不懂:“啥?见了小庄主就生病?” 裴陆笑道:“是了,且她那病么,还只得初寒才能医。” 他说罢,旋即也入了城去,只留下络腮胡等人一头雾水地你看我我看你。 远离了黑海,此处的风势便有所消减,盛安城比渡海关大了三倍不止,但相比起来却是稍显陈旧,城内也不见热闹景象,满街行人中,少有江湖侠士,多为普通百姓。 冰凉的怀抱透着好闻的霜雪气息,看似纤瘦的手臂却是沉稳有力,将人抱得稳稳当当,绮桑缩在越初寒怀里,忍不住心花怒放。 她不过就那么随口一说,谁知越初寒还真就把她抱了起来,看这架势,估计不抱回房里是不会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