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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桑无语了:“再不走越初寒真回来了,你既然真气不足,肯定会被她揍成猪头。” 孟青悠然道:“桑儿不会忍心的,定会护着姐姐,”她说完,便松开绮桑站了起来,“记着,不许和她睡一起。” 见她似要离开,绮桑如蒙大赦:“知道了知道了!” 孟青看了她一眼,这才翻窗而去。 人虽走了,但那股好闻的幽香却是经久不散,绮桑此刻也没了睡意,打开房门通通空气,又脱下外衣扇了许久,确认属于孟青的气息消失后才又关门倒去了床上。 越初寒的确久久未归,裴陆和他父亲遇见应当也不会回客栈,回来也没住的地方,直到夜半时分越初寒才回到房中,绮桑已经熟睡多时,她坐到床边看了她一阵,不忍搅了她的美梦,便自己取出被褥在地上打了地铺。 次日便是浮玉岛开门迎客之日,越初寒早早便将绮桑唤醒,两人洗漱后行出客栈,裴陆已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无人甘愿落后,明明才卯时过半,这渡海关的清晨便已是人声鼎沸之态,大批人流陆陆续续向城门外的黑海行去,十分嘈杂。 一夜过去,绮桑睡得很好,也很有精神,但见裴陆与越初寒却是满脸凝重之色,面容略显疲倦。 三人在门外的石阶上站定,倒是没急着动身,只听裴陆问道:“听说颜掌教找你了?谈了什么?” 越初寒看着热闹的长街,回道:“他们想今夜伏击浮玉岛。” 裴陆不觉诧异,沉吟道:“老实说,此时伏击也是个法子,恭龄病重,浮玉岛又没什么绝顶高手,不论最后被选中的人是谁,占岛为王便极具威胁性,他若投靠七星阁,咱们这趟赶来便是功亏一篑。” 越初寒肃然道:“我不同意。” 裴陆看着她:“你不想冒险?” “与冒险无关,”越初寒道,“举兵攻岛,势必会有死伤,浮玉岛比这渡海关还大,其上住着的都是治病救人的医者,此举有违天理伦常,不可取。” 裴陆叹气:“的确是不道德,可你想好了,你若不主动出手,难保西境不会抢先一步,到时咱们要想夺回来,不容易。” 越初寒淡淡道:“西境若真有动作,东境倒正好坐收渔翁之利,但七星阁没那么蠢,不至于如此大意,我已经发话了,不许他们私自行动,一旦有人背着我使狡诈手段,我便会公开处置。” 裴陆了然一笑:“那些老头子定是不屑的。” “毕竟碧云山庄威严犹在,”越初寒道,“即便心中不满,明面上也不敢反对。” 裴陆点头:“这倒是。” 三人便涌进人潮缓步移动,越初寒问道:“裴楼主那边呢?” 裴陆面色发冷:“老头儿如今连我也防备起来了,问他什么都不肯说,还叫我不要管这事,说什么我若能被恭龄看中便另当别论,没那个运气就独善其身,躲得远远儿的。” 越初寒静静道:“裴楼主自是有他自己的考量,你无需动气。” “我只是想不通,”裴陆道,“他说是不关心,自己倒是瞒着我过来了,总不能一把年纪的人还要拜师?” 越初寒道:“亦无不可。” 裴陆无奈地看她一眼:“你想得开就好。” 临近黑海,人流愈发拥挤了,众人在那海边等了一阵,便见有一艘大船自那海面行来,速度倒不慢,很快便停在了海边。 看清那艘船,人群顿时发出不满之声。 “这么多人,怎么就派了一艘船过来?” “难不成是在这地方挑人?” “不管,抢先上船就是!” …… 人群登时骚动起来,喧闹间,便有不少人动用轻功朝那大船飞去,但还未靠近,便听那大船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鸣,瞬间便将那些人给活活震到了海里。 见状,裴陆嗤笑一声:“一点规矩都不懂,浮玉岛岂是那般好欺负的?” 他话音一落,便见那船头高处忽然现出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来,所隔不远,视线明了,那是一名穿着鹅黄长裙的女子。 “药王先生有令,初试地点设在渡海关关口,凡能登此船者,皆为初试过关,自可上岛,若没登船的本事,便是与先生无缘,尽早打道回府,诸位请!” 声音平淡而轻柔,却是准确无误地传入了所有人耳中。 女子言毕,转身入了船内。 她一走,便见这海边的侠客们纷纷急不可耐地朝船飞去,那大船立即又响起先前那种长鸣,仿佛蕴含强横力量一般,听的人心头压抑,体内真气都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一时间,那大船四周恍若下饺子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人直往海里掉。 一番尝试下来,成功登入船上者,竟只有寥寥几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第17章 裴陆笑得云淡风轻,看乐子:“这些人也真是没有自知之明,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过来瞎凑热闹,没点真本事还想当岛主?即便真被选中了,怕是不等即位便要成为他人刀下亡魂。” 越初寒亦是半点没被那长鸣所撼动,专注地看着前方上演的戏码,闻言便轻轻点了点头,但还没发表意见,便感到右侧身子忽地一沉,她侧头看去,便见一脸苍白的绮桑正歪在她身上,额上冷汗连连。 越初寒赶紧将她抱住,飞到了人群之外最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