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躁动的心神
第340章 躁动的心神 皎洁月光下,隔着一大片一大片蔓延无际的罂粟田,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有一整排的一层平房,那应该是罂粟加工厂。 还有一栋三层楼的木屋,木屋前还有小院子,里面住着的,应该就是掌管这片罂粟田的毒枭。 花凛筝今晚就是来摸情况的,没打算出手,她就一个人,在毒枭地盘上撒野,这种找死行为也太愚蠢。 在山上埋伏了一个小时,大晚上的,四周都很安静,没发生什么异常情况。 正当花凛筝想去另一个地方时,罂粟海的对面山路,有一辆车从远处行驶而来,黑夜下骤亮的车灯,一直亮到了木屋前。 随后,有一个人从驾驶上走了下来,进了院子。 距离太远了,看不太清的花凛筝拿出了小小的夜视仪,从夜视仪望出去的两个小圆孔里,当她锁定到木屋小院,看到那个下车进屋的身影,浑身一震。 宁宇! 就算只是一个背影,花凛筝也一眼认出了,深夜出现在毒枭小木屋的人,就是宁宇没错。 今晚跨过边境时,花凛筝有想到过,也许,她可能会遇到宁宇,但她还是在心里希翼着,宁宇早就离开了边境这片毒地。 隔着大片的罂粟海,宁宇并没有发现对面的山上有什么异常,径直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花凛筝看到宁宇上了楼,进了房,接着二楼靠右侧的房间,亮了灯。 放下夜视仪,花凛筝盯着远处木屋,灯光透过木质窗户在深夜中盈盈亮着,不是很明亮,却刺痛着花凛筝的眼眸。 半响,花凛筝做了一个决定,收起夜视仪,便悄无声息的下了山。 木屋,亮着灯的房间,一眼扫去却没有人。 房间里的浴室门紧闭着,里面隐隐传出水声。 淋浴在水下的宁宇,双眸闭起,微仰着头,任由水流挥洒在脸上。 水流从他越渐菱角分明的脸上滑落,一路滑过健硕的胸膛,结实的腹肌,以及腹部左侧那个的疤痕。 小小圆圆的疤痕,是枪伤。 这个疤痕跟附近的肤色相比,偏红,显然是刚愈合不久的伤口。 似乎想让水流冲刷掉他身上的什么一样,宁宇闭着眼似是睡着了一般,就那么一动不动的淋浴着,冲洗了好久。 仿若静止的时间中,似是睡着的他,突然睁开了双眼,挥洒下来的水流不期遇的撞击上他的瞳眸。 水下的深沉眼眸,带着一抹杀伐果断的冷煞,宁宇一把关掉水龙头。 挥洒下来的水流嘎然而止。 扯过挂在一旁的大毛巾,宁宇随手围在精瘦有力的腰上。 拿起衣服上的手枪,宁宇沉着眸,脚下无声的缓缓走向浴室门。 宁宇躲在门侧,拉开浴室门。 半响,门外毫无动静,悄然探头从门缝里看出去,视线内并没有看到可疑人员。 宁宇不敢大意,随着浴室门越渐拉大,他手臂的肌肉也越渐绷紧,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视野随着往外走的步伐越渐扩大,房间很安静,安静地诡异,宁宇虽觉异常,却并没有察觉到太大的危险。 当整个人踏出浴室,快速环视房内情况,目光徒然锁定到角落的人影时,宁宇反射性举起的手枪,举到一半时猛然顿住了。 “……” 看着安安静静站在他房间角落的花凛筝,宁宇被巨大的震惊震慑到一般,完全怔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花凛筝一身黑色体恤,紧身黑长裤,就那么安静的站着,全身的黑色着装,更映衬着她小脸的白皙。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对峙着,久久不出声。 良久,宁宇踏着坚定的步伐,缓缓走向花凛筝。 除去上次远远的一幕,一年多以来,这是花凛筝第一次距离宁宇这么近。 看着他半赤裸的一步步走向自己,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庞,花凛筝觉得一切都没变,一方面又觉得,什么都变了。 不大的木屋里,宁宇很快走到了花凛筝面前。 “你怎么来了?”明知道花凛筝出现在这里,不会是意外,可宁宇还是忍不住询问,因为他找不到别的话题。 无数个夜晚,他想着她入睡,有很多话想跟她说,有很多的事情想要告诉她。 可是,当她真正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开口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花凛筝不答反问。 花凛筝白皙的小脸看起来很平静,静得可怕,可如果仔细听,会发现她的声音竟有些微的颤抖。 “……”宁宇眸色一痛,他没法回答花凛筝这个问题。 宁宇的沉默让花凛筝的心,瞬间一坠千里,狠狠地跌到了谷底。 “虽然我不清楚你当初离开的真正原因,但就算是退伍了,你也可以继续上学,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夜深人静,花凛筝不敢说得太大声,但她说着说着明显有些激动了。 这里是毒枭窝,这可是一个会吃人的地方,宁宇怎么可以来! 他是一个军人,就算是退伍了,他也曾经是一个军人,他怎么可以背道而驰的走上一条与军人为敌的道路! 面对花凛筝的指责,宁宇反倒是快速敛下了躁动的心神,冷情的看着花凛筝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这里太危险,赵尽琨怎么放心让她来? 且,她还胆大包天的潜进了他的房间,她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盯着外面的罂粟田吗,她不要命了不成。 “宁宇,收手好不好?”花凛筝不敢去想宁宇为什么会走上这样一条荆棘之路,她不忍他就此堕落下去,“离开这里,你……” “你以为这个地方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宁宇决然的打断了花凛筝。 事情哪有花凛筝想得那么简单。 深入虎穴,如何能说走就走。 “来这个地方的人多为亡命之徒,要不就是为财,你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需要亡命天涯吗?你也不缺钱,你来这里干什么!宁宇,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花凛筝试图拉宁宇一把,劝他回头是岸。 “这是我的事,与你……”宁宇想说他的事与她无关,可他不想就这么撇清和花凛筝关系。 他也没机会说出口了,因为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虽然很轻很轻,但两人都同时发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