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当面挖墙脚

    黎牧没有立刻放开楚云汐，仍然搂着她的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还是那么近。

    黎牧低声道“今日是本王与夫人的大喜之日，这种时候夫人让本王去见别的女人，恐怕不好罢？夫人竟一点也不嫉妒？”

    楚云汐干笑了一声，道“王爷视窦姐姐像亲妹妹一样，云汐怎么会不知道呢？何来嫉妒一说。倒是窦姐姐这么晚了前来，可能真有要事，王爷还是快去看一看罢。”

    “夫人当真善解人意。”黎牧道“能娶到夫人，是本王的幸事。”

    楚云汐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说“王爷言重了。”

    两个人一番对话之后，楚云汐觉得，黎牧应该是会出去见窦如雅的，不过谁想到，黎牧仍然没有松开她，让楚云汐太阳穴直跳。

    楚云汐不确定的道“王爷？”

    黎牧道“本王想了想，今日本王还是要陪着夫人，旁的人一概不见。”

    楚云汐“……”

    楚云汐差点一个没忍住就翻了白眼，赶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

    外面窦如雅拍了几下门，没听到里面有人回应，她又抬起手来，拍了几下门，道“王爷，雅儿真的有要紧事情，请王爷见我一见。”

    楚云汐一听，赶忙道“王爷您听，窦姐姐有要紧事情，肯定是很重要的。”

    “再重要的事情，也重要不过夫人，不是吗？”黎牧道。

    楚云汐干笑“王爷又在开玩笑了。”

    窦如雅似乎见不到黎牧，今天就不打算离开了，继续拍这门道“王爷，您见一见雅儿罢？今日若是不见雅儿，雅儿就没有什么活头了，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死个干脆。”

    窦如雅说着，声音里带了哭腔，听起来真是分外委屈。

    楚云汐又道“王爷您看，窦姐姐真的有要紧事情。这大喜日子，可千万不能见血啊，不吉利。”

    黎牧这回似乎终于松口了，道“夫人说的是。那不如，夫人与本王一起去见？”

    “这……”

    楚云汐虽然刚才觉得窦如雅特别亲切，可以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不过那也不是真的亲切，说起来，楚云汐真的不想见她。

    这新郎新娘大喜的日子，窦如雅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跑到新房来拍门找新郎，传出去估摸着又能让京城风风雨雨个把月了。

    楚云汐敢肯定，窦如雅就是故意这时候来找黎牧的，绝对没安这什么好心，肚子里一堆的坏水儿，就是来找晦气的。这种事情，晦气黎牧一个人就好了，黎牧却偏偏还要拉上自己。

    黎牧可不给楚云汐反驳或者推脱的机会，已经牵着她的手，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窦如雅果然站在门外，已经哭的是梨花带雨，一副娇滴滴的模样，简直我见犹怜。

    房门一开，窦如雅立刻就看到了一身大红喜服的黎牧。她面色来不及欢喜，就又看到了跟在黎牧身边，同样一身喜服的楚云汐。

    而此时此刻，这一对新人还十指相扣，看起来好不恩爱。

    窦如雅脸上的欢喜之色什么也没了，又是一脸悲痛欲绝的模样。

    黎牧看了窦如雅一眼，道“有什么事情？今日是本王与王妃大喜的日子，你这时候前来哭闹，实在不成体统。”

    窦如雅听到黎牧冷冰冰的话，立刻咕咚一下子就跪在了黎牧的前面，哭得更是梨花带雨，道“王爷……王爷！雅儿也是没办法了，才会跑到王爷跟前来求情的。”

    楚云汐被窦如雅哭得脑仁直疼，想要暗搓搓的甩开黎牧的手，然后自己先回房里去。

    不过黎牧握的紧，楚云汐根本抽不出来手，又不敢太使劲儿，怕黎牧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

    窦如雅那边已经继续道“王爷，这一次您真的要救一救雅儿啊。太后日前刚许诺要封雅儿做公主，这本是天大的好事，可是谁想……呜呜呜……”

    楚云汐一听，也不想着挣脱黎牧的手了，一下子来了兴致，眼睛都睁大了几分，打量了几眼跪在地上的窦如雅。心想着，难道皇帝已经下定决心，叫窦如雅去薛国和亲了吗？

    果不其然，就听窦如雅继续哭道“谁想到，皇上竟然有意打算将如雅嫁到远在天边的薛国去，让窦如雅去和亲！这可如何是好，王爷！雅儿不想去！您救一救雅儿罢！”

    楚云汐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而且自己都不需要略施小计，皇帝就已经想到了窦如雅头上。

    说来也是，皇帝想要纳窦如雅进宫，可是偏偏窦如雅成了自己义妹，还要嫁给其他的男人了。皇帝可不是个大度的人，也没什么成人之美的想法，他恨沈昊博估计恨的牙根直痒。皇上得不到的女人，沈昊博凭什么就能得到？干脆来个玉石俱焚，把窦如雅嫁去薛国和亲，谁也别想好过。

    这事情虽然还没有定论，不过皇帝已经开了口，还和太后商量了，也问过了楚久堂楚将军的意思，也算是八九不离十，就差薛国同意，然后一道圣旨。

    窦如雅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晴天霹雳，急急忙忙就来找黎牧求情。

    窦如雅道“王爷，雅儿不想做什么公主了，雅儿不做公主了！王爷，您一定要帮雅儿，不要把雅儿嫁到薛国去！雅儿不想去和亲！”

    楚云汐这个时候，就出来和稀泥了，道“窦姐姐这消息是哪里听来的？恐怕也只是空穴来风而已，窦姐姐放宽心，说不定是莫须有的事情呢。”

    窦如雅听楚云汐这么说，暗地里瞪了她一眼，继续哭求道“王爷，求求您了，求您到皇上面前，帮雅儿说句话罢！您是皇上的长辈，皇上肯定要给您留面子的。雅儿不想嫁到薛国去，不想去……”

    窦如雅哭的眼睛都肿了，嗓子都要哑了，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只是黎牧却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仿佛是一块石头一样。

    窦如雅一咬牙，干脆道“王爷，雅儿从小就住在这王府里，雅儿的心思，难道王爷还不明白吗？雅儿的一颗心，全都在王爷身上，雅儿是爱慕王爷的。王爷虽然已经成婚有了正妃，但是雅儿不介意，雅儿愿意继续跟在王爷身边，继续照顾王爷。就算做妾，就算做丫鬟，雅儿也是心甘情愿的。”

    楚云汐一听，差点笑出来。自己这大婚之日，没成想还这般精彩，窦如雅竟然当面来挖墙脚了。

    “窦如雅。”

    黎牧终于开口了，声音听起来很平淡，不过莫名有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黎牧道“你的心思是什么样的，本王当然明白。而且是明明白白，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王爷……”窦如雅眼睛一亮，似乎觉得自己有希望。

    楚云汐倒是觉得奇怪，黎牧这大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气势，而且要来的都不是暴风雨，恐怕是台风啊。

    按理来说，黎牧爱慕窦如雅，爱的是死去活来。听说窦如雅要嫁到薛国去了，应该舍不得，应该会心软才对。

    可是黎牧这一脸决然，着实让人奇怪。

    黎牧继续道“本王以前对你如何，对你好不好，你心里有数。只是你对本王如何？恐怕只是一心想着怎么利用本王罢？”

    “王爷？”窦如雅吓得一哆嗦，连忙道“这……这怎么可能，雅儿对王爷一片真心……”

    她的话没说完，黎牧已经打断了，道“你嫁到薛国去也好。若是真的以后日日都在本王眼皮底下，本王恐怕有一日忍不住会……”

    他话到这里，顿了一顿才道“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