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4章逼婚
陆枭刚在喻菀对面的位置坐下,陆昌圣便朝他道,“陆枭啊,还有个事情。” “什么事?” 刚才喻菀放学回来,进门脱掉外套的时候,陆昌圣发现了一件事。 第一件,喻菀的脖子上,有几小块颜色比较深的痕迹。 虽然她穿了高领毛衣,但是她不经意间撩开头发的时候,还是被他看到了,宽松高领底下的痕迹。 第二件事,他看到了,喻菀带着一枚平安扣,红绳系着的。 他没有让喻菀仔细给他看。 但无论那块平安扣是不是陆枭的,几乎是跟陆枭那块一模一样,代表了什么,他心里很清楚。 他太了解陆枭了,这孩子是他一手带大的,陆枭什么脾气,他很清楚。 非常非常倔。 假如陆昌圣让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亦或者是,陆枭自己早就下了决定,但是他不允许他去做的事,陆枭从来不会跟他大吵大闹。 而是,心里有自己的计划和考量,默默地,把这件事做到让陆昌圣无法挽回的地步。 那个时候就晚了。 陆昌圣当然是心疼自己的孙子,所以即便有时被陆枭气到要犯心脏病,也不会过分责打他。 比如十几年前,陆枭不愿意上学,高三自己偷偷去办了休学手续。 哪怕是那次,陆昌圣都没舍得狠狠教训他。 但是陆昌圣有一种预感,关于喻菀跟陆枭之间的感情,陆枭一定会继续忤逆他的意思,一定会比以前任何一件事,都闹得大,闹得无法收场。 所以,在陆枭还没回来的时候,他就在想,要怎么办。 已经想通了。 他顿了会儿,朝陆枭低声道,“这几天,你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下,住到你在恒园的房子去吧。” “过年的时候,我打算邀请纪然的父母过来,双方家长见个面,到时,就让纪然跟着你去恒园住。” “你年纪不小了,纪然也到了适合结婚的年龄,我想,她的父母应该也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陆昌圣说着这话的时候,一旁的喻菀看着他,愣住了。 太突然了,陆枭从没在她面前说过这件事,陆昌圣也一个字没提过,怎么忽然就让陆枭离开了? 而且,陆枭不喜欢纪然啊,她和麦奶奶都知道,陆昌圣不应该不知道的吧? 这是逼婚吧? 陆枭听陆昌圣这么说着的同时,下意识,就将目光投向对面的喻菀。 陆昌圣在他面前是有说过,让他最近搬出陆家。 但是喻菀什么都不知道。 她果然脸色有点儿不对了,愕然地看着陆昌圣。 然后又呆呆地,回头看了一眼陆枭。 “太公公,这么着急吗?”她想了下,轻声问陆昌圣。 她心里有点儿慌,害怕陆枭明天就得走,可是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 “可是快要过年了,过年不就得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待在一起吗?” “恒园离咱们家又不远,开车过来,也不过最多半小时罢了,你叔他,总得成家立业,总得离开我们的。” 陆昌圣说话间,放下手里的筷子,轻轻拍了下喻菀的手背,安抚她。 “可是……”喻菀还想要为陆枭多辩解几句,她不想离开陆枭,至少现在,她根本没法接受陆枭要离开这件事。 今天之前,陆枭还跟她整日整夜地黏在一块。 连她自己都知道,自己对陆枭有多依赖。 她甚至还没习惯,跟陆枭分房间睡! 陆昌圣和陆枭让她搬到楼下去,陆昌圣当天傍晚就去了京都,她到现在还没跟陆枭分开睡。 “小不点儿。”陆昌圣倒没说什么,陆枭轻轻叫了她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喻菀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陆枭不让她说下去,他也想离开陆家吗? 他真的想跟纪然的父母见面,然后跟纪然同居,然后他们结婚吗? 喻菀急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怔怔地望向陆枭。 为什么是纪然呢? 就算是别的品行比较好的女人,也比纪然要好得多啊! 陆枭从没给她承诺过什么,所以喻菀从来就没想,跟陆枭结婚的人会是她。 她的要求不高,陆枭不给她那些也不要紧,她只想安安静静地陪在陆枭身边,现在连这么一点卑微的想法,都成了奢求了吗? 此刻听到陆昌圣说要陆枭结婚的事情,她忽然间就慌了,这次不是闹着玩儿的,她知道。 她很有可能,真的要彻底失去陆枭了。 但是陆枭用眼神告诉她,不让她继续往下说了,她只能抿紧了唇,什么都不说。 陆昌圣扫了他们两人一眼,不动声色地,继续朝陆枭道,“最好,这周末之前,就搬出去。” “知道了。”陆枭平静地,点头回道。 再等等,再等几天,到时候有了结果,陆昌圣一定会心软。 喻菀这顿饭吃得特别不安稳,她吃着麦奶奶精心准备的饭菜,好几次,眼泪都险些要掉进碗里。 但她强忍住了。 她最先吃完了饭,然后头也不抬地,朝陆昌圣和陆枭轻声道,“我吃好了,太公公和叔你们慢慢吃。” 她去厨房洗了把手。 洗手时,听到开了一条门缝的外面,不知道是不是冒冒在兴奋地吵,“下雪啦!” 喻菀擦干了手,推开厨房后门看了一眼,果然下雪了。 她端了一张小板凳,坐在了厨房后门口,隔着篱笆,安静地看着,隔壁白小时家,他们一家正玩得开心。 冒冒穿得像一只球似的,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在后院里撒丫子跑着。 陆枭前两天还在问她,要不要给他生个小朋友。 她心想,是想的,像冒冒那么可爱聪明,长得又精致的小朋友,谁不想要一个呢? 她看着冒冒,安静地掉着眼泪,用擦手的那张纸巾,自己悄悄抹掉了眼泪。 心里快要难受死了,就像是,有人将手伸进了她的喉咙,拽住了她的心脏,狠狠地扯。 她想哭出声音来,可是又怕屋里的人听见,于是只能用力咬着自己嘴里的肉,无声地哭着。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