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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_分节阅读_296

    别人不知道太子做了什么,他却是知道的。

    这让他不知道该骂花木兰好,还是自认倒霉好。

    亏他还把狄叶飞送过去了,想让三人搞好关系,顺便把花木兰的人生大事解决。等夫婿是太子的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呸呸呸,这时候哪里能说“僧佛”这样的话。

    总而言之,他心中把那平陆的县令恨得要死,派了候官丞带着京中的宿卫直接去平陆抓人,谁料又生波澜,这平陆的县令疯狂敛财却是买了兵器米粮等物,送出去不知所踪,候官丞一看这事牵扯不小,也不敢在当地审讯了,直接提了回京。

    另一边,太子得了皇帝的密令,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刚刚到京第三天,吴王就出事了。

    牵扯到灭佛令、造反,拓跋焘都不会怒不可遏到这种地步,可是要是牵扯到“子嗣”大事,那就犹如放了疯虎出闸了。

    这不,太子殿下还在京中做准备,要先去北面和“祭祀”回来的队伍汇合才能“出现”。京中皇子出事,这种事原该是身为“皇兄”的拓跋晃去探查的,只是因为“祭祀”的原因,不得不让素和君带着执金吾前往事发之地。

    素和君打心眼里不想做这个事。吴王被封王没多久就出事,不知生死下落,而这时太子正在回京的路上,有心人肯定会联系在一起。

    素和君虽然是忠君派,可坏就坏在他有一妹妹被皇帝赐给了太子做夫人,再加上他的候官曹在五年前就已经交给了监国的太子暂管,拓跋焘当年极其信任太子,根本就从不瞒着他任何事,素和君也早就顺从了太子。

    如今吴王无论是怎么死的,候官曹如何做出判断,都不会有人信。

    吴王之母左昭仪一直受宠,本身也不是省油的灯,儿子的侍卫全军覆没,吴王也没见踪影,驿站被烧成了灰烬,这只母狮子已经在宫里发过一次怒了,连太子妃被召过去训斥了好几次。

    皇帝不派内官曹出来查找吴王的下落,却派出候官曹的一群白鹭找人,这其中的水太深了。

    所以素和君虽然是这支队伍的首领,却一直提不起劲。反倒是执金吾的“执掌”和皇后派出来的“大长秋”心急如焚,将马鞭抽的飞快,恨不得插出翅膀飞到南边去才好。

    就这么风驰电掣地跑了一天,派出去开路的彩旗驿官突然飞马又跑了回来,跪在队伍之前回话:

    “启禀侯官令,前面有一男人听闻候官曹出巡递上此物,求见使君。下官一见这印信不敢轻忽,所以快马折返回来。”

    素和君身边的白鹭官下马去拿那金灿灿的信物,待呈到素和君面前,大长秋和执掌好奇一望,均吓了一跳。

    紫绶金印!

    这紫绶金印,还是素和君在殿前亲自颁到花木兰手上的,待一到手,他的震惊比旁人更剧,当下根本不顾后面之人如何想,一抽马鞭,将马打到飞快,如箭一般的飞驰了出去。

    哪里还有刚才了无生气的样子可言!

    素和君跑的飞快,执掌和大长秋也不敢在后面慢慢骑。他们两个一个是皇帝身边巡查京师附近的执掌将军,一个是皇后身边传达旨意、了解宫外之事的宦官首领,分别代表了帝后,见到紫绶金印拦路求见,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一时间,驿道上马蹄飞快,震声如雷,惊得路旁等候京中军队过去的路人们纷纷避让行礼,连抬头都不敢。

    .

    贺穆兰和阿单卓带着吴王上了大路后,果然再没有追兵来追。饶是如此,他们也不敢懈怠,一路远远避开人多的地方,生怕路边哪个行人突然拔刀就砍。

    这时候贺穆兰分外感谢鲜卑人没有手弩,这东西要藏在袖子里,刺杀时候真是防不胜防,如今北方根本没有机关师,弩造价太高又工艺复杂,整个北魏前期都没有几把。

    这群蛮子就喜欢砍!砍!砍!

    多谢他们的砍砍砍!

    两人带着吴王跑了半天路,终于在路上遇见了彩旗官。彩羽驿官是“伯鸭”,皇亲国戚专用的使者;彩旗官却是军中所用的使者,叫做“凫鸭”,他们和白鹭一般,都是鲜卑旧官,以鸟名为官名。

    贺穆兰一见那彩旗官眼睛就发亮,立刻掏了印信,不避反迎,求见他们的主官。

    紫绶金印在军中任何时候都是一枚重要的符印,这彩旗官拿了印鉴就走,一秒都不耽搁。

    于是乎,贺穆兰等人只等了两刻钟左右,就见到了迎面而来的队伍。

    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影越来越近,越影听到远处的马蹄声,不安地踢踏了几下脚步,阿单卓哪里见过这样的声势,目不转睛地往前看着。

    贺穆兰望着几乎是冲锋而来的队伍目瞪口呆……

    不是吧?

    只不过是递了个金印上去,要不要这么激动?

    会……

    会被踩死的吧?

    “阿单卓!吴王,快躲到路边去!”

    “咦嘻嘻嘻!”

    小剧场:

    会……

    会被踩死的吧?

    素和君:妈的,老子跑,你们也跟着跑干什么!吓到花木兰怎么办!

    ☆、第109章 番外她是花木兰(上)

    花木兰从回到家乡开始,就不停的会梦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梦里的主人永远是一个中年女人(请原谅北魏对年龄划分),有时候她会在一件刷的白茫茫的房间里,对着一个方方的东西不停敲打着一个黑色的盘子,有时候她会穿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衣衫,露出两截光滑的腿,穿过一个个满是铁盒子的街道,再坐一个铁牢笼去某个漂亮的房子。

    更可怕的是,她有时候会面对完全赤裸的尸体,用一把刀划开别人的肚子,去翻找别人的胃或者肠子什么的东西。

    那是地狱吗?

    那个女人是地狱里的女鬼?

    原谅她这么想。她完全想不到有什么地方会有铁鸟和铁盒子在到处跑,会把人塞进牢笼里到处走,还要把人碎尸万段。

    花木兰梦里的主角永远都是那个女人,若不是她确定自己虽然在军营里住了十二年,但对女人是完全不感兴趣的话,她都快觉得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是个女人了。

    否则的话,为什么老给她看一个女鬼呢?

    渐渐的,她已经习惯了在睡着之后梦见这个女鬼的生活,虽然那个世界是没有颜色、没有声音的,但看着她和别人互动,甚至用刀划开尸体,她都觉得很有趣,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