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手术意外
听到霍凌暝的话，秦奋刚想再说什么，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想。 联想到之前霍凌暝的话，和监狱中那个面目全非的尸体，真相也逐渐呼之欲出…… 而此时另一边的聂汐兮，也已经跟史振生将眼前的手术都准别妥当。 站在手术室的门外，聂汐兮看着门外女孩儿的父母，薄凉的唇微微扬起了一个温和的弧度。 “放心。”聂汐兮朝着眼前的人，坚定的吐出两个字。 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才转身走进手术室。 这次的手术不仅仅是对于这家人的希望，也是她这次课题的另一个巨大的突破！ 带上手套，聂汐兮站在手术台前深吸了一口气。 视线转到了手术台上的女孩儿脸上，目光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晓晓别怕，等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过去了。” 说完，聂汐兮在女孩儿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同时护士手中的麻醉剂也已经推进了女孩儿的身体中。 针尖的刺痛让女孩儿微微蹙起了眉，但还是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看着聂汐兮，唇紧紧的抿着，坚定的点了点头。 但偏偏越是懂事，也越让人心疼。 聂汐兮只是安静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一直等到麻醉剂的效果已经发挥了作用，聂汐兮才收回了视线。 眼中的柔意散去，带上了一些冰冷的冷厉，没有一丝的迟疑或者是停顿，拿着手中的手术刀，跟着一旁的史振生开始了手术。 眼前的手术并没有太大的风险，但是难度却依旧不小，甚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深吸了一口气，聂汐兮价格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手中的动作一如往常的干净利落，加上一旁的史振生。 虽然是从未进行过的手术，两人却默契的像是已经进行了千百回一样。 整个手术室都陷入了一片寂静，静的过分没有一丝的声响，只有冰冷的手术器材碰撞的声音。 一旁的护士也放缓了呼吸，看着手术中的两人，脸上也跟着带上了凝重。 但这种情况却并没有如眼前这般平静的继续下去。 手术正正进行了五个小时之久！ 所幸手术中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甚至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目前来看，手术的成功率甚至已经可以提高不止一层！ 脸上虽然依旧是冰冷平静，但聂汐兮心中也带上了一丝喜悦。 换班的护士走了回来，因为这种高强度的手术有些护士担心因为身体问题给手术造成负荷，所以在定的时间内，会有相应的护士进行换班，也是为了调整手术中人员的最佳状态。 并不是第一次，聂汐兮对于身后换过来的护士也没有多在意。 而身后的护士并没有像是一般的护士那般在聂汐兮身边辅助，而是淡淡的站在一旁，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满是阴霾的眼睛。 如果仔细的看，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眼眸深处的浓浓恨意！ 汗水顺着聂汐兮的额头流了下来，聂汐兮立刻退后了半步，抽过了一旁的纸巾在额头上简单的擦拭了一下，但视线却依旧没有从手术台上移开。 有些不满的蹙起了眉，聂汐兮并没有回头，直接一边手术一边对着身后的护士冷冷开口：“镊子！” 身后的护士听着聂汐兮的话，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 一旁的史振生看到这边的反应，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第一次进手术室？！知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史振生声音中带上了一层薄怒。 但声音刚落下，身后的护士也终于有了动作，缓缓的走到了聂汐兮的身边，替聂汐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没有言语也没有一丝的声响。 因为手术正进行在关键的时候，聂汐兮也干脆懒得继续搭理身后的护士，手头的事情直接亲力亲为，直接忽视了身后的人。 在手术中，她也不敢去相信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 史振生看着聂汐兮的反应，也懒得在理会身后的护士。 在这个观点上，史振生跟聂汐兮倒是出奇的相似。 对于这种扶住的护士，两人就算是没有也不会对手术产生任何的影响，就算是有，也不过是让帮自己做一些细小的事情，也不过是迎合了手术室一般的传统而已。 两人的无视，身后的护士似乎也并不介意，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聂汐兮和史振生手术。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护士看着床上的女孩儿，眼底划过了一抹危光，随后手中的针剂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掌心，没有一丝的迟疑，直接趁着聂汐兮和史振生不注意，将针剂扎在了女孩儿的小腹上！ 聂汐兮看着护士的动作，身体猛地一僵，视线不敢置信的朝着一旁的护士看去。 但看到的，也只是护士带着笑意的眸子，下一刻，女人已经直接朝着手术室外跑去！ 没有一丝的迟疑，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聂汐兮心中划过一抹不安。 如果可以，她想要立刻追出去，但是她不能，史振生也不能。 “立刻检查患者情况！”史振生朝着聂汐兮厉声道，似乎也看出了聂汐兮心中的情绪。 听着史振生的话，聂汐兮也立刻回过了神，将自己的状态调整了过来。 毕竟她现在能够做到的，只是将眼前这个女孩儿的情况稳定住。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聂汐兮立刻停止了手中的手术，开始观察女孩儿此时的状态。 看着女孩儿身体的各项指标，关注着女孩儿身体的变化，聂汐兮心中一沉。 眼中带上了一层阴霾，紧抿着薄唇，聂汐兮看着史振生的视线中带上了一抹凝重：“肌肉松弛剂……” 听着聂汐兮的话，史振生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浓浓的低气压，眼底的怒火丝毫掩饰不住。 “手术继续！抓紧时间！”史振生厉声开口，动作也跟着加快了不少。 肌肉松弛剂对于一般人来说，也不过就是放缓肌肉，让人身体使不上力气而已，但是现在女孩儿的情况……无疑是致命的！ 如果严重的话，甚至女孩儿最后站起来的希望，也会被直接无情的抹杀！ 想着女孩儿稚嫩的笑脸，想着女孩儿父母脸上最后的那抹期望，聂汐兮只感觉心脏的位置都抽痛的厉害。 刚才的人显然是已经有所预谋。 她的手术单也是昨天才立下的，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中就能知道她的行踪，这个程度显然不会是刚刚对她有恶意的人，必然是已经早早就想要动手的人！ 而整个研究院中，想要对她动手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想着，聂汐兮只感觉心中的自责也更浓了几分。 这次如果女孩儿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也是因为她的连累。 想着，聂汐兮手中甚至出现了一丝细小的偏差，虽然对手术没有任何的影响，但是这个反应还是被史振生立刻捕捉到。 微微蹙眉，史振生只是淡淡的看了聂汐兮一眼，没有任何的安慰，只是冷冷开口：“现在不是你想其他事情的时候！不管现在的情况如何，她能依靠相信的人，只有你！” 听着史振生的话，聂汐兮身体一僵，眼底的情绪也跟着逐渐褪去。 深吸了一口气，聂汐兮再抬起眼眸，澄澈的眸子中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清明，冷静的过分，就好像刚才的插曲不复存在一般！ 原本应该进行很久的手术，由于中途的意外，也被硬生生的又压缩了不少的时间、 一直等聂汐兮落下最后一刀，才放下了手中的手术器材，精致的小脸儿上因为长时间的劳累，已经微微泛白。 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泪水，聂汐兮和史振生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难色。 “手术……结束。”聂汐兮轻叹了一声，疲惫的按了按眉心。 一旁的史振生也摘下了手套，走到了聂汐兮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的严肃褪去，带上了一抹长辈的心疼：“这次不怪你，而且手术也算不上失败。” “嗯。”聂汐兮轻轻点了下头，朝着史振生微微一笑，随后跟着史振生一起走出了手术室。 聂汐兮刚踏出手术室的门，直接被门外等待的人紧紧围住。 孩子的母亲立刻跑到聂汐兮的面前，手指紧紧的抓着一旁的男人，脸上带着担忧，“晓晓的情况怎么样？” “手术途中出现了意外，手术成功了，但是患者身体的恢复程度现在还是未知。”说着，聂汐兮别开了视线，甚至有些不敢看眼前女人期待的目光，“手术结束之后，剩下的，只能看孩子自己的恢复情况，如果顺利可以站起来，但是也可能依旧保持现状。” 聂汐兮简单的将手术的情况跟眼前的人叙述了一遍，声音带着机械的冰冷，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寒刃，狠狠的戳在聂汐兮心脏最柔软的位置，自责内疚交杂在一起，甚至让聂汐兮想要立刻逃离眼前这个地方。 女人听着聂汐兮的话，眼中的希望淡去了不少，直接扑进了男人的怀中放生的哭了起来。 医生一旦这么说，想要康复的希望就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大家心知肚明，但似乎也都并不愿意挑明，只是存留着这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