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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走的刘稷回来了,立在门口一脸阴沉地看着女子。 叶婵月被这声冷喝与刘稷的冷脸吓了一跳,下意识退了一步,躲到韩昭身后,一瞬间,刘稷的脸好像更黑了。 刘稷跨入暖阁,走到两人近前,韩昭侧身,把位子让给了刘稷。 对自己这个夫人,刘稷的语气很是冷淡疏远:“你来干嘛?” 叶婵月重新壮起胆气回道:“见见我夫君啊,免得以后在东都大街上碰到都认出不来,惹人笑话。” 成亲三年,她见刘稷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要不是还能经常听到刘稷又立下大功、收到刘赐赏的东西,她还以为自己成寡妇了。 这次来东都七天了,刘稷一次都不来看她们,面子功夫都不做,叶婵月深深觉得有这种丈夫,还不如养条狗。 刘稷回道:“见完了?你该走了。” 叶婵月在心里大大翻了个白眼:“自然还有其他事。”要不是有事,她才懒得来找这个狗比。 刘稷:“什么事?” 叶婵月:“现在不方便说。” 刘稷看了一眼韩昭,回道:“我有空去找你。今天之内。” 叶婵月注意到刘稷看韩昭的小动作,她眼珠子转了转,伸出纤柔的手落在刘稷结实的胸膛,柔声道:“那今晚来吧,要不要我给你留饭?” 刘稷冷淡回绝:“不用,你自己吃就行了。” “那早点来,我等你。”说完叶婵月对刘稷娇柔地笑了,离开时手指有意无意轻抚过刘稷的手背。 而刘稷一脸冷漠,毫无反应。 从头至尾,韩昭一直站在一边,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如今他的身份不适合说什么。 把叶婵月打发走,刘稷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他扭头询问韩昭:“我不在的时候,她没对师父说胡话吧。” 韩昭走回榻边坐下:“说了些。” 刘稷跟上,在另一边落座:“师父不要放在心上。” 韩昭应了一声:“嗯。” 刘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师父——她——我和她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韩昭不明白刘稷这番特地的解释是什么含义。 刘稷愣了一下,是啊,他和叶婵月清不清白关韩昭什么事。 他垂眼解释:“我和她没有什么矛盾,师父不必担心。” 韩昭训诫道:“已娶人为妻,只要她没有过失,你就该好好尽丈夫的责任。”刘稷方才的态度,算得上冷淡恶劣了。 刘稷惨淡一笑:“师父,不是我想这样,是她心里没有我,嫁给我也并非自愿,她甚至——从未与我同过房。” 这次轮到韩昭愣住了,他没想到会这样,夫妻成亲四年而不同房,着实荒谬。按理来说徒弟都把这种事情说出来了,做师父的该给点建议,但韩昭自己都对感情一窍不通,如何能帮刘稷解决家务事。 片刻的静默后,他开口叹道:“她既无意,你也不必纠缠,大丈夫自有大业需要费心。” 不料刘稷反问:“师父爱过谁吗?” 韩昭脸色一僵:“你问这个干嘛?” 刘稷感叹:“徒儿只是觉得师父能这么轻巧地说出这种话,应该是不懂爱吧。”所以才会在大多时候理智到残忍。 韩昭没想到自己尽力的安慰会换来这么一句冒犯的回应,他微皱起眉头,略有不满。 而且刘稷的语气让他觉得自己被看轻了。 他反问刘稷:“为了一个女人失魂落魄、不成人样,这就是你说的爱吗?” 刘稷低声:“未必是女人。” 韩昭:“你说什么?” 刘稷改口:“徒儿失言。请师父不要为我这点烦恼费心,徒儿已经让你操心得够多了。” 刘稷是在让自己别管他? 以前刘稷的事只有韩昭不想管,没有韩昭不能管,如今刘稷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让他有了一种被排斥的感觉。 按理来说刘稷已成家立业,有自己的家事很正常,他的失落算什么? 韩昭将心底的情绪摁下:“你自己有分寸就行,我们不要再谈这个话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来还原一下两个人看宅子的对话—— 刘稷:如果师父愿意,也可以是师父的家。 韩昭:你要我以什么身份住进来。(我现在又不是你师父) 刘稷:什么身份都可以。(如果是另一位主子就更好了) 韩昭:现在不行。(说得轻巧,大业要不要了?) 刘稷:总有一天。(大业要,你也要。迟早让你当我皇后) 韩昭:为师等着。(等你做皇帝了,我就能安心养老了。) 然后两个人都露出了满意的笑。 第96章 旧物 刘赐的登基大典盛大恢弘,举城同庆。 从皇宫宴会溜出来的韩昭,撞到了同样偷溜出来,在僻静处喝闷酒的程琚。 程琚依靠着栏杆,开口向路过的韩昭搭话:“顾先生可听说过东都三绝?” 未待韩昭回答,他自顾自说了下去:“奇南庭的牡丹、归元乡的醇酒、月白楼的风月……每一样都名不虚传,每一样都不可错过。” 说完他对韩昭一笑:“顾先生若无事,不如来坐坐。” 韩昭坐到,他刚抬手想去拿酒壶,程琚便把酒壶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