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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昭知道这样会让刘稷不高兴,但他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 凉州的韩昭早已被宣传成杀人如麻恶徒,他的存在不会给如今的刘稷带来任何帮助或荣耀,而刘赐与公良尹肯定也不乐见被“教化”的刘稷依旧留恋着过去,依旧眷恋着那个“抛弃他”的师父。 所以韩昭没有去刘稷身边,他怕别人猜出他的真实身份,他怕那个不知隐藏在何处的主子借他算计刘稷。 他避开刘稷质问的目光,把剩下的红药放在桌子上:“三公子,夜深了,在下告辞。”说罢扭头便走。 一声“三公子”又把两人的关系拉了回去。 昏昧的烛光中,刘稷阴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止是潍城,你帮刘瑾多少,我就毁掉多少。” 韩昭静默了几息,丢下一句“随你”,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子。 被丢下的刘稷神情阴鸷狰狞:不管韩昭是出于何种目的加入刘瑾麾下,他不会让他们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忍不住搞攻视角,然后搞完了才想起来是主受。 其实是师父的情感波动不大,所以总爱忘记写(强行解释) 阅读理解题: “他不会让他们好过”,“他们”字面指韩昭与刘瑾,实际上只有刘瑾(滑稽) 刘瑾虽然躺枪但不无辜(滑稽) 第84章 恩怨 当韩昭和刘稷还在房间里争执的时候,苏辛提着一壶酒路过刘稷的门前,看到了像个门神一样守在那里的耿毅,他眼睛一转,笑嘻嘻迎了上去: “耿副将,今晚负责守卫三公子应当没喝尽兴吧。我从宴席上带了一壶好酒回来,要不找个地方继续喝?” 耿毅摇头:“不好意思,我不能走开。” 苏辛走了上去,翻手从袖子里摸出两个杯子,递到耿毅面前:“就在这儿也可以。” 耿毅再度拒绝:“我真的有事,不方便与苏先生喝酒。” 苏辛故意解读为耿毅找借口拒绝他:“三公子和先生如何是他们的事,我们没必要那么剑拔弩张吧。还是你瞧不上我苏辛这个人?” 耿毅急忙解释:“没有的事!” 最后耿毅说不过苏辛,只得在刘稷门前陪他喝两杯。 苏辛是打着套耿毅话的目的来的,当然不允许三两杯就停,在他的巧舌诡辩下,不一会儿,就给耿毅灌了半壶酒下去。 酒过三巡,苏辛探性地挑起话头:“唉,三公子偏偏拿潍城换盟约,太不厚道了,故意的吧。” 耿毅听到这句话不高兴了,有些上头的他不满道:“你们这些人,光看到三公子刁难二公子,说他刻薄。却不想当年二公子怎么对三公子的。” 苏辛眼睛一转:“是听说过早年二公子对三公子不好,但那不都过去了吗?” 耿毅脸一拉,讥讽:“过去了?这人倒惯会慷他人之慨。” 苏辛急忙给耿毅添酒并哄劝:“莫生气莫生气。我不是不知个中缘由嘛,你细细与我说来,我才知道谁是谁非嘛。” 耿毅脸色好看了一些:“鸡毛蒜皮的纠葛我就不说了。就说三年前,战线北移的时候,负责迁移眷属的刘瑾故意丢下三公子,将他留在宜城旧宅,这算不算仇?” 宜城是刘赐在势力尚弱小的时候选择的根据地,后来他地盘变大了,封闭偏远的宜城给管理领地带来诸多不便,刘赐便把根据地迁移到如今的南都。 经济、政治、军事中心都在这次迁移中完成转移,南都迅速繁荣,而宜城迅速萧条。 在这个时候被丢在宜城和被放弃没区别。 苏辛疑惑:“中山王不管吗?” 耿毅嘲讽回道:“你看如今的刘瑾他管过吗?何况那时候老大因为忤逆了王,正被冷落。” 刘赐养儿子和养蛊一样,冷眼看他们厮杀,只要不危及社稷根本他不会插手。 公良尹明明是刘稷的先生,难道就不曾在刘稷落魄的时候给过半分帮助吗?他在刘稷的沉浮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苏辛试探问道:“听说三公子的先生公良尹颇受王倚重,难道公良先生也不帮三公子吗?” 耿毅嗤笑了一声,似乎在笑苏辛的天真:“公良尹是王的代言人,那时王都厌弃了公子,他会管才怪。” 刘赐本质冷血薄情,但一个统治者要考虑人心稳定。 所以有些伤人的事他会交给旁人做,公良尹正是帮他做最多这种事的人。 耿毅灌下手中酒,接着抱怨下去:“所有人都是捧高踩低的,那段时间老大过得比乞丐体面不了多少,如果不是老大自己搭上叶家的线,被重新启用,早就废在宜城了。” “然而通过叶大人举荐回到南都的老大却被分派到了刘瑾手下。和老大有旧怨的刘瑾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老大崛起的机会?” “将老大派遣到最危险的地方,克扣补给,抢夺功劳,招兵时也故意将老弱病残的兵分给老大,这些都是常规操作,他不遗余力地打压老大,生怕老大有一天出头。那时候怎么没人说刘瑾苛待兄弟?” 苏辛惊讶:“二公子还干过这样的事?” 听到苏辛语气里的怀疑耿毅干脆举出实例:“前年征刘斐,老大被命令带兵与扬州军对阵,寒冬腊月,我们五千人马却只分到了一千石粮食。而刘瑾军中马吃的都是人的粮食,他们宁愿让粮草发霉也不分给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