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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悉心保护着,硬是没让人醒过来。 又一回卫敛整个身子往下滑时,姬越无奈地将人捞回来。他肩膀被枕得也有些酸了,干脆就让人趴膝上睡。此时车队已出了永平,道路两旁寂静许多,林荫下泛起些凉意。 姬越翻出一旁的虎皮毯子,盖在卫敛身上,免得人着凉。 卫敛伏在他膝上,一侧脸颊都被枕出些红印,看上去仿佛被欺负过似的。他肤色是如雪的白,乍然沾了一点红,便似桃花落在面颊上,美得不可思议。 姬越端详半晌,没忍住,俯下身在人额头上亲了亲。 太可爱了,要亲一亲才好。 谁知刚离开,外头骤然一阵喧嚣,卫敛耳尖一动,立刻就醒了。 那双清丽漂亮的眼睛睁开,一醒就见到近在咫尺的姬越。 卫敛:“……” 姬越:“……” 卫敛直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着的毯子,迟疑问:“你刚才……” 姬越立刻道:“孤没有亲你。” 卫敛:“……” 很好,又一次此地无银三百两。 “遮遮掩掩做什么?”卫敛毫不扭捏地吻了吻他的脸颊,“我醒啦,天亮了吗?” 姬越一头黑线。 卫小敛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了。 “没有。”姬越说,“晚上了。” 帘外李福全道:“陛下,围场到了。” “我们到了。”姬越执起他的手,“下车。” 一下马车,瑰姿昳丽的君王与清俊无双的公子并肩而立,顿时就成了一道绝艳的风景。 有几名大臣偶然扫到卫敛面上那一道红印,不敢细看,连忙转过视线。 心道陛下往年从来都是骑马出行,唯独今年与公子敛待在一起……莫不是在马车里厮混? 想想是挺刺激……不是,是不成体统! 当然没人敢说出来。 卫敛降服红鬃马打了陈国的脸,为他在秦国拉了一波好感。 只是他到底是楚国公子,又是众人眼里的男宠,前者叫人有敌意,后者叫人生轻薄。偏见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弭的。 卫敛也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 他在意的只有姬越而已。 第一日天色已晚,主要是安营扎寨,吃些干粮。等到明日正式开始狩猎,就可以吃上火烤的猎物。 扎帐篷这种琐事自是无需姬越亲自动手的。 阿萌跟了车队一路,现在正兴奋地在一块场地上从东边跑到西边,又从西跑到东边。 整只狗快乐得要飞起来了。 姬越每年春狩都会带着它。比起拘在王宫里精心喂养,獒犬更爱在广袤的山林里肆意奔跑,陪主人打猎。 人尚且崇尚自由,何况野性未消之兽。 小白和小红两匹马也来了。小白是姬越的战马不提,小红是第一回参与。 不过小红能派上用场的几率不大。卫敛只能说是“刚学会骑马”而已,射箭是盲区,骑射更不可能。 身为卫·废物点心·敛的坐骑,小红也只能被迫一无是处。 用姬越的话来说,就是带它来见见世面。 侍卫们办事效率很快,供王孙贵胄们歇息的帐篷很快搭建完毕。卫敛身为贵君,自然可以拥有一顶独立的营帐。 然而姬越表示不需要,说他俩一块儿住。 众人纷纷露出心照不宣的神情。 贵君嘛……夜间是要侍寝的,他们都懂。 就连李福全都这么以为,私底下偷偷塞给卫敛一管药膏,要他把脸上的印子消一消。还说药膏要省着点用,这半个月在外不方便,若身子折腾狠了,或许吃不消。 卫敛一听就知道这位大总管误会了,解释道:“我这是睡陛下身上睡出来的。” 他没和姬越在马车上做那事! 他倒是想! 姓姬的不配合!!! 李福全点头,一副“您不用说,咱都懂”的模样:“是是,奴知道是您和陛下睡出来的。” 卫敛:“……?” “您省着点用啊!”李福全丢下一句就被人叫走了。 留卫敛独自在风中凌乱。 他低头看着那管用途奇怪的药膏,陷入了沉思。 “看什么呢?”姬越走过来,瞥了眼李福全急匆匆的背影,又看向脸蛋红扑扑的青年。 卫敛没害羞,他是脸上睡出来的印子还没消。 不过已经比在马车上时淡了不少。 不然众人的猜测就不是“公子敛在马车上被宠幸”,而是“公子敛在马车上被家暴”了。 卫敛说:“伤药。” 姬越神色一肃:“哪儿受伤了?” 卫敛说:“备用的。” 姬越一定要一探究竟:“用哪儿的?” 药可不能乱用,卫敛要用一定要用最好的。 卫敛睨他一眼:“你不需要知道。”然后转身就走。 姬越:“???” 姬越很迷茫。 是夜,营帐内。 在外条件不丰,不能变出汤泉宫那么大个池子,但一国之君显然是不会受了怠慢的。没有汤池,烧好的热水还是有的。 卫敛沐完浴,披了件亵衣,长发松松垂落,五官完美得无可挑剔。清辉月光泻入帐中,将人映照得如琢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