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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许是阿萌看穿了卫敛危险本质,对他一直都抱有警惕。 这有什么关系?不打紧。 “阿萌,帮我个忙。”卫敛毫不客气道。 阿萌:“汪!” 你谁啊,凭什么听你的? 卫敛道:“也是帮你主人的忙。”毕竟事关秦国颜面,呼延可牧说是冲他来,主要还是为了膈应秦王。 阿萌:“汪?” 说来听听? “我待会儿让人牵来一匹马。”卫敛悠然道,“那是草原最烈的马,你不会打不过罢?” 阿萌:“汪汪汪!” 我还是世上最野的狗!我超凶的,怎么可能打不过一匹马,我还能吃了它! “不许吃了它。”卫敛轻笑,“吓吓它,让它听话就够了。” 多简单的事啊。 他让阿萌听话,阿萌让红鬃马听话。 真是完美的食物链。 第49章 生气 卫敛一声令下,宫人就牵过来一匹威风凛凛、毛色漂亮的高头大马。 说是牵,其实更像是拽。 生拉硬拽。 红鬃马前蹄抵着地面,极力抗拒着宫人的牵引。鼻孔里呼哧呼哧冒着粗气,不时发出凶狠的嘶鸣。 眼里透露着不驯。 从品相来看,当真是千里挑一的良驹。 卫敛道:“温柔点,别吓到小家伙。” 宫人:“……”小家伙?! 您是不知道,我们不用力制住,它一蹄子下来能踩死一群人! 红鬃马盯着这个温柔出声的青年,眼底不耐之色更甚,愈发躁动不安。 身为整个草原都无人降服的烈马,红鬃马本身也具备一定的灵性。 它原本是一匹自由驰骋在草原上的野马,因为中了陷阱才被陈国人抓住,又献给秦王。 并非从小就戴着马鞍与马嚼子,被缰绳束缚,吃着人类的饲料长大。 一朝被捕,仇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向人类臣服。无论鞭子还是匕首,都无法使它低头。 眼前的这个人类也不会例外。 红鬃马姿态高傲,纵使戴着枷锁,受人掣肘,也昂着头颅,不可一世的嚣张。 “傲慢,放肆,不服输。”卫敛很满意,“是我喜欢的性子。” “你们下去罢。”卫敛吩咐,“把门关上。” “诺。”宫人行礼,将养兽馆的大门闭上了。 馆内只剩卫敛与姬越,还有一犬一马。 红鬃马开始有点不安了。 它性子烈不屈服于人类,却不代表不怕痛楚。 昔日落在陈国那帮人手里,已经吃够了鞭子甚至烙铁。 眼前的人类不知道又要使出什么手段折磨它。 没想到,青年并没有摆出任何一样刑具,只是说了句—— “关门,放阿萌。” 原本懒洋洋趴在垫子上、存在感为零的獒犬,立刻睁开铜铃大的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扑过来。 红鬃马一懵,感知危险的本能已经让它撒开蹄子狂奔起来。 同为动物,红鬃马清楚哪些存在是它不可招惹。獒犬之凶猛,可与狮虎搏斗。让它一匹马去相争,太难为马了。 这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它无法抵御恐惧的本能。 阿萌在身后狂追,吠得十分凶狠:“汪汪汪!” 红鬃马在前面狂跑,喊得十分凄厉:“嘶嘶嘶!” 一马一犬在养兽馆里,从东跑到西,又从西跑到东。 来来往往,乐此不疲。 发展十分戏剧化。 好端端的人驯马,就演变成了狗驯马。 卫敛和姬越肩并肩蹲在一边,旁观两只动物跑来跑去。 姬越看了半晌,说:“卫敛,你可真是个人才。” 卫敛谦逊道:“过奖。” 如此一来,三日后只要有阿萌镇场,红鬃马绝对要多乖有多乖,让它坐不敢站,让它动不敢静。 卫敛要“学会”的,就只剩下骑马了。 三日学会骑马并非难以做到,难的从来都是降服烈马。倘若红鬃马能够乖乖听话,只需上马跑一圈就容易多了。 “我还不曾学过骑马”卫敛侧首道,“明日教教我罢。” 然后让你知道什么叫天才。他在心里默默补充。 _ 卫敛确实是天才。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文人并非弱不禁风,同样需要掌握骑射之术。楚国公子但凡十二岁以上,体长超过马背高,就要去御马场学习马术。楚王的一群儿子竞相出头,都想好好表现,以入父王的眼。 卫敛奉行低调做人,不想掺和那群智障兄弟之间的斗争,更无意成为靶子招人妒忌,因而从不在此争辉。 他那时主要的心思都放在师傅布置的课业上。私底下练武习医,钻营兵法谋略,对明面上夫子教授的功课反而敷衍了事,表现中庸。 颜妃曾道他不争气,养在她膝下没能为她争半点光,却也只说过一句便罢。本质上她也并不希望养子优秀到盖过亲儿子的光芒。 卫敛十二岁时,与一帮年纪相仿的兄弟一起听教授马术的先生讲解骑马的动作要领。他前一日看医书看得太晚,当天直接睡了过去,先生讲的话一句也没听见。 先生气得叫醒他,问了他几个要点,卫敛一问三不知,全程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