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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眼睛里袒露着勾引。 傅少御喉头发紧,眼眶都红了。 “你究竟,做了什么?” 声音沉得吓人,没有萧绝预想中的喜悦。 萧绝双手改攀上他的脖子,整个人贴进男人怀中,脸轻轻蹭着傅少御的颈窝:“你这几天忍得辛苦,还要忍吗?” 一双大手绕到背后将他紧紧拥住,萧绝勾起嘴角,一点点吻过他的颈子、耳垂,忽感觉到肩膀上滴滴答答的有几分湿意,他一抬头,怔住了。 傅少御在掉眼泪。 萧绝顿时慌了神。 “御哥……” 傅少御避开他的目光,松开怀抱脱掉外衫给萧绝披上,然后一言不发地跃出窗外,跑了。 “御哥!” 萧绝赶紧拢好衣服追上,茫然四顾,傅少御早已不见踪影,问了几个家仆,也说没看到公子去向。 他颓然回了房间,不知为何会落得这般田地。 傅少御一路狂奔去了城外,到无人荒野处,放声怒吼还是宣泄不出满腔的懊恼。 他怎么就这么迟钝! 亏得他还在冥思苦想,纠结萧绝为何总是寻各种理由推脱与他亲热,甚至睡梦中都要拢紧衣襟不让他碰,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去腐生新,确实有效,但其中痛苦,他也是亲眼见过的。 每每想起那夜萧绝辗转反侧,蜷在床上喊疼的情景,他就心疼不已。 而且那次只是一道不过寸长的小伤口,萧绝就已那般难过,傅少御无法想象,那成片的鞭痕被腐蚀掉时会有多疼。 思及此处,傅少御又是低吼一声,双手紧握成拳狠狠地捶向身旁的一棵胡杨。 枉他自诩对萧绝情深意重,怎么重逢这些时日,他竟一点都没察觉出萧绝的异样?! 他恼怒不堪,也疑惑不解。 为何萧绝突然要把那些伤疤弄掉?是为了取悦自己吗? 可他不在乎这些,他对这一身伤痕何曾表现出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嫌弃? 明明他最心疼他了。 萧绝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该死!” 傅少御低啐一声,是骂自己愚钝,也骂萧绝癫狂。 又是一拳狠狠砸向树干,手背关节处见了血色,火辣的疼痛刺激下,他冷静下来,擦了把脸转身飞奔回府。 他要回去好好抱抱他。 推门而入时,萧绝伏在床上没有动弹,傅少御颤着一颗心走过去,躺在旁边把人搂进怀中,叹道:“你瞒着我做这些傻事,可知我也会心疼难过?” 怀中人微微颤抖,他颔首在萧绝发顶印下一吻。 目光不经意地一扫,他发现萧绝在咬着嘴唇忍痛。 傅少御腾地坐起来,快速号了号脉,就赶紧把人打横抱起往外跑,一路喊着“姑姑在哪”。 洒扫院子的小厮赶紧跑去传话,巫山云和傅战风一前一后从花厅跑来,把人迎去暖阁。 萧绝疼得把嘴唇都咬破了,却还在逞强,“我没事。” 已有过一次经验,他做足了心理准备。 上次脸颊的伤口疼了三天才见好转,他这前胸后背那么大片的伤痕,肯定要痛个十天半月。 忍忍就好了。 “噤声。” 巫山云淡淡瞥他一眼,号完脉后又扯开他的衣襟,指甲划破胸口的一小块皮肤,血珠沁出来,红的有点发紫。 “药膏。” 她言简意赅,傅少御急道:“乖,快交与姑姑看看。” 萧绝这才意识到可能出了问题。 “在房间书案上的盒子里。” 傅少御赶忙奔回房间去找,翻出一个白瓷瓶子,里面淡绿色的药膏已所剩无几。 他把药膏交给巫山云,对方闻了闻却道:“这个无毒,还有吗?” 傅少御看向萧绝,对视片刻,他忽然想起封彦,心蓦然一紧。 萧绝也同他想到了一处。 庆幸的是,封彦那晚给他的药瓶并没有扔,巫山云仔细检查后,问萧绝:“中过蛛毒?” “是。” 萧绝点头,已猜到了她接下来的结论。 怪不得,封彦临死前会对他说那句“我在地狱等你”。 原来早在初见时,他交来那瓶所谓的解药,就已经动了手脚。 也对,像封彦那种疯子,怎会甘心乖乖的去救情敌呢? 换作是他也不会甘心的。 可叹啊,可恨! 他也不甘心! 明明饱尝痛苦才换来如今这样一副完美无瑕的模样,傅少御还没好好触摸感受过,他怎么甘心这样去死? 萧绝攥紧袖口,望向傅少御,低声唤他御哥。 傅少御悔恨万千,他恨自己明知封彦恶毒心性还没能多加防备,简直愚不可及! “我去找他!” 傅少御转身欲走,被萧绝扬手拽住了手腕。 “不必了,他已经死了。” 第46章 药石医 “何时的事?当真死了?” 傅少御向他反复求证封彦已死的事。 药膏是封彦动的手脚,那晚他在封彦脸上划了一道伤口,也用了同样的药,如果萧绝中毒,那封彦也逃脱不掉。 找到封彦,是傅少御想到的最快解毒之法。 虽然他此刻恨不能生啖其肉,但也无比希望萧绝说的不是事实,他需要封彦在这时候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