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义，人之道也
什么是命运？很少有人能够说的清楚。 就算是那姬昀修行大命运之道漫长的岁月，本身对于命运法则已经十分了解，可你真的要让他告诉你，究竟什么是命运，恐怕他也说不清楚。 那一丝命运之力飞出身体，与那小命运法则迅速融合，最终变成一个古怪的符文。 伴随着这一个符文的出现，整个时间法则空间中的一切，都似乎开始发生扭曲，仿佛承受不住这种可怕的力量一般。 萧尘目光一闪，根本不在意这符文的变化，永恒领域猛地扩散，将这符文瞬间笼罩，融入其中。 嗡嗡嗡…… 符文迅速震荡，闪烁千百万道璀璨神华，似乎是要将永恒领域彻底震破。 萧尘连忙催动圣贤、杀戮、五行等等法则，同时运转，镇压这一枚符文。 “命运……” 他喃喃自语，双目之中，似乎蕴藏着无尽光芒。 下一刻，他整个人的意识，就好像是来到了遥远的时空长河之上，俯瞰天地众生，万物种种，一切变化。 在他的眼中，命运千变万化，犹如一个不规则的线条，你永远也不知道它究竟会去什么地方。 “有趣，以蝼蚁之躯，竟妄图染指命运。” 忽然，时空长河之中，响彻这样一道身影，一个朦胧的身影突兀出现，来到萧尘面前，“还是回去吧，当真如此追寻下去，你只会迷失在岁月长河之中。” 那身影一弹指，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传递过来，轰击到萧尘身上。 周围的一切开始逆转，下一刻萧尘便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他神情恍惚，刚刚的一切，就好像是梦境，可却有些真实的可怕。 “那究竟是谁？” 他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念头，但却猜测不出任何端倪。 在时空长河之中修行的强者太多，每一个都神秘莫测，谁能知道，在其中究竟有多少高手？恐怕便是应天道都说不清楚！ 不过让萧尘喜出望外的是，在刚刚的经历之后，永恒领域中的那一丝命运之力，竟变得温顺起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惧怕什么。 “命运……” 他摇摇头，以他如今的实力，的确是没有资格去染指命运，不要说是命运，就算是时间、因果这两大法则，以他的实力，都不敢轻易去触碰，否则极有可能会陨落在追寻的路上。 既然无法领悟命运法则，他干脆也不去多想。 在那一丝命运之力离开身体之后，他的身体便开始迅速恢复起来。 时间流逝，转眼他在这时间法则空间中，就已经修行了千年岁月。 这千年时光里，仅仅是将这一丝命运之力引出自己的身体，就耗费了近七百年时间。 等到身体彻底恢复，他并没有急着离开，他如今的修为，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想要突破到下一个境界，便需要领悟全新的法则。 本来，他对于这一点，并没有什么头绪，还需要请教风剑、雪老等人，可是经过了刚刚游历时间长河的经历，再加上千年光阴中追寻命运的历程，让他对于自己接下来要修行的法则，有了一丝明悟， 并非是说接下来的法则与命运法则有什么关联，而是在追寻命运的过程中，他看到了未来一角。 “杀戮……圣贤！” 他目光开阖，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法则，围绕着他的身体流转变化不定。 在之前，通过风剑的讲解，他勉强将这两种法则融合到了一起，但仍旧称不上完美。 “不知将这完全对立的两种法则融合到一起，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他目光深邃，在以前，想要将杀戮与圣贤完美融合，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如今，那一丝命运之力的出现，却给了萧尘一线希望。 命运，就代表着无限的可能。 什么叫逆天改命？就是改变自身的命运轨迹，使其向着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发展。 萧尘现在虽然还远远做不到这一步，但是利用这一丝命运之力，中和杀戮与圣贤之间的矛盾，还是可以做到的。 法则流转变化，永不停歇，那无尽的杀伐气息与亿万生灵的诵经祷告相互碰撞，双方的矛盾，从诞生到如今，始终都没有半点缓和。 想要融合两种完全矛盾的法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时间。 一百年过去了。 两百年过去了。 …… 一千年过去……两千年过去…… 转眼，萧尘竟已经在时间法则空间之中修行了整整五千年岁月！ 五千年时光，已经足够世俗界中演化出一部波澜壮阔的文明史，而对于修行者来说，五千年，却只能够领悟一式神通、一种功法或者祭炼一件法宝、炼制一炉丹药。 时间，对于修行者来说，是最珍贵，也最不值钱的东西。 看着永恒领域之中彼此纠缠，流转不定的两种法则，萧尘目光开阖，手指一点，那一丝命运之力便贸然冲入其中。 经过了五千年岁月的磨砺，杀戮法则与圣贤法则之间，终于不再是如当初一般，只要稍微碰撞，便会爆发出最可怕的冲突，而是有了一丝的缓和。 杀戮为圣贤，圣贤为杀戮。 萧尘的心中，忽然浮现出这样的感悟。 这种体悟，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来源于他对两种法则的了解。 就好像有什么为了救人要杀人，而有时候因为杀人反而救人。 便是古代大贤，也有怒发冲冠，提剑杀人的场景。 便是那些恶贯满盈，穷凶极恶之人，也有善良的一面。 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够去片面的看待。 当初，萧尘为了领悟圣贤法则，同样造下杀孽，那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凡是站在人民对立面的一切存在，都必将会被碾压粉碎。 而他在领悟杀戮法则的过程中，虽然屠杀了无尽魔族、虫族修士，但却等同于是拯救了仙武界诸多生灵。 他领悟圣贤法则的时候，对于那些破坏国家稳定、损害人民利益的人来说，他又何尝不是杀戮滔天之辈？ 他领悟杀戮法则的时候，对于仙武界的诸多生灵，对于太行剑宗乃至于其他宗门的弟子来说，他又如何不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同样的事情，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待，就会发现不同的变化。 萧尘目光深邃，在他领悟的过程中，永恒领域之中，那纠缠在一起的杀戮与圣贤两种法则，开始不断扭曲变化，并且最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渐渐的融合到了一起。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彻底的杀戮，也不会有彻底的圣贤，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 哪怕是那传说中慈悲为怀的佛陀，也会降下无边怒火，消除一切罪恶。 纵观人类文明历史，无论是修行界还是世俗界，其实都是和平与战争更替不断。 其中和平，不就等于是圣贤法则，教化众生，引领百姓走向幸福与安居乐业，而战争，不就等于是杀戮，双方惨烈厮杀，血流成河。 在古老的经书中有记载‘仁，人之心也，义，人之道也！’ 又有古经记载‘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 这是什么意思？ 用萧尘的理解，那就是无论是圣贤还是杀戮，无论是教化还是破坏，只要是站在道义的角度，那么就是正确。 相反的，如果说仙武界与魔族开战，你心存善良，反而去救助魔族修士，那看起来是大善，可实际上对于仙武界修士来说，却是大恶。 没拯救一个魔族修士，便可能会有许多仙武界修士丧生，这种事情，便不符合‘道义’。 萧尘的双眸越发明亮起来，他可以感觉到，那地仙境中期的法则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只差捅破一层窗户纸。 “无论是圣贤，还是杀戮，只要站在道义的角度，问心无愧，那便没有任何区别！” 他自语一声，那永恒领域轰隆隆震荡起来，杀戮法则与圣贤法则旋转的速度更快。 “圣贤、杀戮，还不快快融合！” 他低喝一声，在那一丝命运之力的催动下，圣贤法则与杀戮法则彻底的融合到了一起。 明红色的光芒闪烁，照耀整个永恒领域。 嗡…… 在这光芒的照耀下，永恒领域之中的一切都在发生变化。 五行法则旋转不息，竟也晕染上了一层明红色的光芒，仿佛蕴藏着极为强大的力量。 一丝丝法则交织缠绕，在永恒领域的壁障上浮现，使得永恒领域在瞬间强大了十倍不止。 人道法则！ 就在那圣贤法则与杀戮法则融合的瞬间，萧尘的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出这样四个字。 杀戮与圣贤融合，便可以产生人道法则！ 以圣贤之心，执杀戮之剑，坚守道义之所在，杀所应杀，救所应救，这便是人道！ 萧尘目光深邃，那明红色的光芒不仅占据了整个永恒领域，更是使得他双瞳都改变了颜色。 玄奥而古老的人道法则符文悄然浮现，隐藏在他的瞳孔深处。 这符文奇特，仿佛是某种文字一般，在‘辶’字旁之上，是一把‘剑’，这是一个萧尘从未见过的符文。 但在这符文出现的瞬间，他就已经明悟了其中蕴藏的意思。 ‘辶’代表的就是道路，是前行的方法，也就是圣贤之意，而‘剑’，代表就是杀戮，是披荆斩棘，斩破一切前路上的阻碍。 归根到底来说，无论是杀戮法则，还是圣贤法则，其实最终殊途同归，追求的都是教化众生，天地大同。 人道法则，是一个特殊的法则，这一次的出现，完全就是机缘巧合。 伴随着那一个神秘符文的出现，萧尘目光骤然一闪，体内无尽的杀戮法则与圣贤法则开始相互融合起来，一个又一个神秘的符文浮现出来，足足十二万九千六百万枚符文。 这些符文围绕萧尘流转不息，最后同时涌入永恒领域之中，彼此组合在一起，竟然化成了一个身穿长袍，手持利剑的身影。 这身影的模样，却是与萧尘有九分相似！ 转眼之间，人道法则大圆满！ 萧尘的气息陡然提升，似乎冲破了某种限制，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这不是修为境界的提升，而是精神意志的升华，是对于修行领悟的加深，是对于道的理解！ 在那神秘的符文组成类似于萧尘的身影之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萧尘几乎相当于是人道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