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权衡利弊
按照天地学院的说法，仅仅只是师生关系，有着香火之情，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任何关系。 并不如同萧尘在明王朝的时候，楚苍生乃是他的师父，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理解为父亲也不为过，尊师重道，应有的礼数必须要有，才才是真正的师徒。 而现在，天地学院的老师与学生都仅仅属于是师生罢了，连记名弟子的身份都不算，足以可见有多么的淡薄。 可就算之间的联系如此淡薄，可香火之情是无法抹去的，藏书阁内记载的名师清晰表情，一位真正的名师圣贤，其下门徒数不胜数，关系复杂，当权者多如牛毛，在如此的情况下，有谁敢得罪他？ 就算这圣贤不在意，其下的学生都会因为香火之情而出手，这才是老师真正关键，地位之高的缘故。 任何地方，无论明王朝亦或者下等真武界，都是如此道理。 仁、义、礼、智、信，不可有一样不全，当然，人无完人，作奸犯科之人更多。 可毕竟是面对曾经指导过的老师，欺凌老师，便如同欺凌他们，无论是大义，还是香火之情，也必须出手。 古灵儿既然作为他的学生，他自然要对其负责。 昨日提醒古梵，没想到今日便出现这种事情，再者，古梵三十年都并未反应过来，这很说明一个问题，暗算古梵的人对他极为熟悉，亦或者便是古梵身边之人。 当然，并不是说古灵儿，毕竟如今她才十几岁罢了。 既然因为暗算之事缘故导致古灵儿没来上课，情况就已经很明显了，暗算古梵之人必然是古灵儿的亲近之人，亦或者是……母亲！ 据萧尘所知，古灵儿母亲并非正室，而是侧室。 后宫失火？ 萧尘摇摇头，暂且放下此事，来到藏书阁浏览书籍。 按照现在如今的速度，最多几天便能将第二层藏书阁内的书籍看完，最后便只剩下第三层。 萧尘也不着急，他如今成为老师也不过才短短时间，即便是与李青、擎苍的师生大比，也足足还有半年，足够了！ 专注之下，萧尘似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并未注意到一双明亮的双眸正盯着他，其目光复杂、惊讶和好奇。 若是萧尘并未沉浸在书籍中，自然能够发现此人便是韩茹。 作为天地学院的中级老师，只是比萧尘早来了一年而已，其气质灵动飘零，犹如白莲不沾尘埃，当初在天地学院内可是引起巨大的轰动，追求者不知凡几。 更有许多仗着自己属于高级老师身份，其背景在神龙王朝还算不错的老师动了歪心思，但最后却都无疾而终，不光如此，甚至贬的贬，驱逐的驱逐，还有许多人直接人间蒸发，从此以后，即便是韩茹的追求者也不敢动歪心思，只能凭着真心实意。 这已经足够表明，韩茹的身份非同小可。 当然，这都与萧尘无关，即便萧尘知晓韩茹看他的目光有所不同，也不会掀起半点波澜，至多对韩茹的略微有些好感罢了，连朋友都算不上，毕竟仅仅见过几次面罢了，连对话都未有几句。 随着萧尘所看的书籍越来越多，时间便逐渐流逝。 而此时，萧尘耳朵内传来黑老的声音，让其从书籍中清醒过来。 声音清晰，犹如在耳边叙述一般，可第二层藏书阁内并无黑老的踪迹。 灵力传音之法！ 在明王朝也有类似的传音之法，可消耗内力不说，对内力的掌控需要达到入微，并且声音断断续续，并不真切，若是透露几个字还好，话一多，内力根本不够。 再者，武者的传音距离不能离开一丈以内，极为模糊。 而黑老的灵力传音之法，并不稀少，甚至很常见，其效果比明王朝强上不止十倍，声音清晰，即便千里之外都能传音，当然，需要其实力至少达到筑基境五重。 黑老并未与萧尘叙说什么，仅仅让他走出藏书阁罢了。 估算一下时间，萧尘也能明白，显然是古风准备回王府。 作为王爷之子，这区区藏书阁自然无法阻挡他的脚步，可天地学院明文规定，学生不得入内，自然需要遵守。 萧尘走出藏书阁，果然便看见古风站在不远处等待着他。 “老师。”古风恭恭敬敬的叫着。 萧尘微微点头，并未多问，直径朝着学院门口而去。 虽然萧尘没有明说，可古风如何猜不出其目的地，连忙跟上，为其带路。 青龙城乃是神龙王朝的权力中心，修士实力极强，势力错综复杂，魑魅魍魉比比皆是，可表面上却十分的繁华，丝毫不见官员仗势欺人，这与古湛的能力脱不了关系。 其他的王朝差不多都是如此，甚至大多数根本不如青龙城。 神龙王朝的制度与明王朝相似，即便有差别也没多少，一旦皇室决定太子，那其当朝皇帝的其他子嗣即冠便会封王，必须离开青龙城，前往封地，若没有皇帝的旨意，终生不得踏出其封地，更是不能与朝中官员按通私信，一经发现，剥夺王爷之位，贬为庶民。 甚至情况严重者，废除其修为，关押在凤阳皇都岭，其内镇压皇室宗亲不知凡几，足足数百人。 这情况萧尘作为书生自然明白，好歹也是考取过功名之人，虽然落榜。 这一切都能说明其复杂程度、危害关系，可古梵早就即冠，甚至如今都一百多岁，自然有封地，可这些年来，并未离开青龙城，而是生活在天子脚下，皇室却无人反对，这情况自然不对劲。 所谓‘贤王’，仅仅只是一个称呼，若是吃喝玩乐，逍遥天地，这才是贤王，说白了，废物即是贤王。 古梵如今依旧还在青龙城，极为不正常。 除非，古湛是在忌惮古梵，而古梵并未犯下任何错误，甚至乃是亲弟，只能不让其离京，为了更好掌控，无法掀起风浪，除此之外的话，那便是古湛对古梵极为信任、重视。 萧尘自然倾向于后者，虽说只见过皇帝一面，可也看出两人的亲疏关系。 萧尘奉上宣纸修炼至理，表面是为了让古湛解决皇室宗亲的麻烦，隐秘的想法便是为了让古湛帮忙！ 萧尘边走边想，得到的消息太少，这一切仅仅只是猜测，可在萧尘看来，八九不离十，不然，神龙王朝王爷数不胜数，他偏偏选择古梵呢？ “可这又有些不对……”萧尘嘀咕一声。 皇，古为上天，光明之意。 因给予万物生机谓之皇帝者，生物之主，兴益之宗，因其生育之功谓之帝皇为上，帝为下。古人的皇帝意指天地，是指天地属于皇帝。 天下间，又有哪一个皇室宗亲不想成为皇帝？ 明王朝宁王虽然是被蛊惑，却仅仅将他原本成为皇帝的心扩大化，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既然皇室都会觊觎皇帝之位，必然有防备，心知肚明。 皇帝对外人自称为朕，对官员自称为孤，而对亲近之人为寡人。 简而言之，便是孤家寡人，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古湛为何会如此信任古梵？ 即便亲生兄弟，血脉最浓，也不例外，为了皇位，兄弟相残的典籍不少。 这才是萧尘感觉到不对的地方！ “那问题究竟是出现在什么地方？”萧尘不由的沉吟，双眸中闪烁光芒，显然正在极力的思考，很快便微微皱眉。 思前想后，萧尘只有两个理由，但却不知哪一个属于正确，并且，他只能猜出不利的理由。 其一，物极必反，物有两面，表面越是信任，心里便越是忌惮，表面上亲和，暗地里却比任何人都要警惕，留着古梵是有他的理由，若真是如此，那萧尘若是与古梵搭上关系，非但不会减少麻烦，甚至……麻烦更多。 这才是萧尘皱眉的地方！ 而其二，便是因为某种原因，让古湛无比信任古梵，对古梵绝无一丝一毫的怀疑。 萧尘苦笑，可有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孤家寡人’极度信任？ 猜测的同时，也在朝着王府而去。 其身旁的古风心里极为奇怪，目光是不是朝着萧尘扫去，一会儿恍然，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苦笑，脸上情绪可谓是复杂无比，让他有些不解，可作为晚辈，询问萧尘便失了礼数，作为王室，从小便被教导礼数，即便好奇，也不会询问。 “看来只能到时见机行事，到了王府的时候从其他人口中打听到蛛丝马迹，才能印证。”萧尘摇摇头，权衡利弊过后，也感觉到麻烦之处。 孤身来到真武界，容不得萧尘大意，每一步必须如覆薄冰，自然需要多加思考，权衡之下才能确定。 “王府？”萧尘忽然一愣，朝着身旁的古风看去。 古风便是王府之子，还有从其他人员口中旁敲侧击吗？毕竟其他人不可能比古风了解的更多吧。 思虑太多，望了关键。 在萧尘的眼中，古风虽然因为家教之故，带着些许城府，但还好不够，无论是情绪、还是双眸，都能看出其担忧，即便古风极力隐藏。 萧尘目光朝四周扫去，看着眼前繁华的青龙城，好似略有感悟，风轻云淡。 “不愧为神龙王朝京都，如此繁华，世间少有，乃是其他王朝无法相比的，看来皇上的确如传闻那般英明神武。” 此话与先前的嘀咕不同，这句话清晰可闻，古风自然也能听见，虽然萧尘赞扬的是皇帝，可他作为皇室，属于一份子，仅仅这一句话，便让他心里有些自豪。 “老师说的不错，原本神龙王朝属于二品顶端，却不入一品，自从皇上登基过后，励精图治，短短数十年之间，便成为一品王朝，而如今，即便与朱雀王朝也相差无几。” 萧尘脸上带着感染，心却暗笑，旁敲侧击最简单的方式便是夸赞，但直接夸赞太直接，只能拐弯抹角。 “这些老师也曾过，似乎神龙王朝现在的局面，其中有逍遥王的功劳，果然不凡，逍遥王在三十年以前便突破到筑基境一重，其天赋可怕至极，若是无此事，想来早就达到巅峰，可惜可惜。” 古风面容一滞，脸上再次带着担忧，沉默了下来。 毕竟他已经知晓父亲无法突破实力的原因所在，心情自然不佳，若是其他人，他还能够无视，可面对老师，不得不开口，即便有礼数缘故，但最主要的还是萧尘指导与传授的武技，师恩重如山，发自内心的敬佩。 “父王当初乃是天纵之才，曾听闻许多皇叔感叹，天赋乃属王朝第一人，无人可匹敌，如此可见父亲的天赋。”古风并未继续接着说下去，沉默下来，顿了顿。 “当初父王沉醉修炼，勤奋不辍，对任何事情处于无所谓态度，实属武痴，但也是因为如此，父王不过十五岁之时，便达到筑基境一重，皇室宗亲年轻一辈无人能比，甚至当初皇爷爷准……皇爷爷也对父王寄予厚望。”古风述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一滞，短暂迟疑，便立刻转变口气。 萧尘自然能够察觉到，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微微点头。 太上皇寄予厚望？ 虽然转变口气，可短时间内无法找到其他借口，话语中已经透露问题，并且，转变的太过生硬，虽然‘准’这个字卡在喉咙内，若有似无，并不清晰，却仍然被他听见。 ‘准’？ 准备？ 很快萧尘恍然，仅仅这一个字便让萧尘联想到当初的具体情况与古湛对古梵的信任原因。 当初准备立古梵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