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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 话虽如此,但道森深谙只要跟青年相关的状况,都需要事无巨细的全部上报。 刚才…… 看见青年和新来的工作人员靠的过于紧密,他下意识出声制止。道森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直觉告诉他应该把这件事上报。 如果选择的水果种类都能成为“状况”的话,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不该瞒着。 “道森先生?” “没有了……”道森艰涩的开口,“没有了,所有情况都跟您汇报了。” 顾不上敏锐的Yan是否察觉了什么,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则通话。 那边停顿了一下。 “苹果偏大,梨偏凉。葡萄不大不小,正和好。”Yan似乎念出一串中文歌谣,语气依旧温和。道森觉得心头倏地一凉,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但他知道Yan从来不说废话。 “对了,Yan先生……”道森犹豫道,他鬼使神差般的又看向对面的椅子,“曾经和他住在一舍的那个名叫亚撒的孩子……” Yan一下子像是嗅到腐肉的秃鹫,饶有兴趣问道:“怎么,小九问过他的事?” “是的。” 如果再隐瞒这件事可能就真的无药可救了,道森只能承认。 “真可怜,小九又罪加一等。”那边传来用笔尖在纸页上划拉的声音,“那孩子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也不会去管注定要毁灭的东西。” 终于得到了令人满意的东西,Yan没有深入追究道森之前的异样之处,至少现在如此。 “今天就到这里。”Yan依旧温和有礼,“之后想起了什么细节,请务必拨通这台电话。” “麻烦您了。”即使在电话这边,道森也忍不住站起身,躬了躬身子。 “互相体谅吧。”Yan笑道,“谁让我们都服侍着那位性格恶劣的主子呢。” 电话挂断了。 屋内重新静了下来。湿润而冷冽的风从窗口吹进屋内,道森这才惊觉背后已全是冷汗…… 第19章 君王的疯狗 道森给自己倒了杯水,镇定了一下情绪。他还记得就在那次毕设晚宴觥斛交错间,Yan打来了第一通电话。 那以后,他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Yan许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以此交换他改念医科,经过种种考核最后来到这里当医生。 道森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费这么大劲把他塞进放逐之地,只为了给那个青年提供帮助。大部分他对青年说的话都是Yan安排好的,一切都规矩的像在按着台本走。 道森看得出来,那孩子骨子里有种锐利惹人却又矛盾的东西。 他不敢想象青年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道森清楚地记得自己被分配的第一个任务…… 从Neil那里出来后,青年如幼羊般昏迷在病床上。按照Yan的指示,他剥开了青年的制服,衣服下的身体线条柔韧,恰好的腰身如同春天的山脊线。 美好的事物静静地躺在床上任人摆布。 …… “捏着双颊强制让他张开嘴巴,露出牙床和舌头。” “好好地拍清楚他的耳朵和脖子上那道口子。” “那孩子腰上有道伤疤,看一下恢复的怎么样了。” “睡觉时脚指头还是这么可爱的缩着。” …… 按照Yan的指示,青年身体的每个细节都被清晰的拍摄下来。道森不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态是怎样的,只记得似被无法挣脱的罪恶感死死掐住咽喉。 Yan给了他无法拒绝的理由,他来这里用自己的余生来帮助他们。这是一笔公平而又合理的交易,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这场交易唯一的受害者毫不知情的躺在床上。 “我们的小九还是这么可爱。” 最后Yan这么评价道。 …… “除了交代的内容外,不要想他,不要看他,不要跟他说话。” ——这是Yan对他的命令。 “……有的患者也是因为目睹了类似的流血事件——无论哪种,都会给仍处在幼年的患者留下很深的阴影,所以这样的人群晕血状态比普通人严重一倍,反应也会更强烈。” ——唯一一句自己要说的话,青年恐怕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最后迎来翻天覆地倾覆下的灾难,他或许只是那只扇动翅膀的蝴蝶。 *** 躺在床上的谢九打了个喷嚏。 “这个点谁还想我呢……” 胖子那个没良心的应该不会念着他,而春花的潜意识倒是有这个可能。直到现在谢九都不明白,本来是同一个人,怎么脑海中的潜意识和显意识能做到完全不同。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入春花的梦中,春花的潜意识先是娇柔扭捏一会,但不知是被什么戳到痛处,那女孩身后骤然爆发巨大的火焰,几乎把整个空间付之一炬…… 谢九看一眼床下,索克的被褥鼓起一块,不知在里面倒腾什么。本来四人的房间如今只剩下两人,一人在审判日被杀,亚撒被调走。堂食时分结束,众人都囤聚在各自房间,不时有嘈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在床上坐了半晌,谢九终是决定起身。最后看一眼亚撒曾在的那张床铺——空无一人。 他敲敲栏杆。 “什么事?”不远处的工作人员注意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