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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前才被咬断手指的仁兄:“……” 被咬的那人离得近,抬头惊恐地盯着周一辛,实在难以相信竟有这样颠倒黑白的人。前一刻还在凶神恶煞一副我最大的猖狂样,后一刻就涕泪涟涟满脸我最惨。 杨云把周一辛往怀里按了按,揉着他的头说:“一会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周一辛哭够了,连日的憋闷好歹宣泄完了。 安抚好周一辛,杨云这才不慌不忙站起身,一字一句说:“劫持战将罪同叛国,全部就地正法。” 他话音刚落,屋内“哗啦啦”跪倒一片,磕头声此起彼伏,“将军饶命!小人们一时糊涂,饶了这回吧,小人们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杨云面无表情道:“饶?你们帐前挂着大衍商旗,都护府为你们出力流血,却不知感念,私扣战将,私通敌国。“做人”二字你们不配。” 他走至一名商人跟前蹲下,从他腰间取下随身短兵,递上前:“要么活着押解回京交由刑部,下场是株连九族。要么你们自己动手,我记个无名尸,诸位选吧。”作者有话说: 主线剧情写完了,想年前完结的,但好多细节不太满意,还在改文。等不及了就先放点出来,等我等我T^T 莱乌还没死我也很捉急T^T 第105章 先手 这边杨云带着周一辛刚回,那边林悦也闻迅赶到。下马人还没立稳,就先爆了个惊天大雷,没头没尾道:“我们中计了。” 在场的人齐齐蒙圈,不知这话该从哪里听起。喻旻眸光突变,惊异仿佛只有一瞬,平静地接话说:“沙匪有异,同柔然有关。” 刘竟正在栓马,他一身破烂轻甲,跟在林悦身后几步,大家愣是没认出来这是边境都护府的当家老大。 喻旻的话音刚好顺风灌进刘竟耳朵,他循声侧头看了一眼,倦容下露出一丝诧异。 李宴阳倒了杯茶给林悦,“坐下细说。” 林悦边落坐边四处扫,伸头往城门看了一眼,“安右居然这么热闹。” 李宴阳这才注意到进茶棚的另一人:“诶——这不是刘将军么。” 刘竟露出一口白牙,点了点头,接着朝喻旻拱手拜道:“见过大帅,人多眼杂,恕下官不能全礼。” 李宴阳打趣笑道:“刘将军眼神儿挺好。” 且不说卫思宁还在旁边坐着。杨云不苟言笑,永远绷直身板,虽然年龄不大,但一身气质加成,绝对看不出实际年纪,似乎更符合杀伐决断的大将之气。可刘竟居然一眼就看出喻旻的身份。 喻旻稳得住,没被刘竟一身难民打扮晃瞎眼,立刻点头真诚道:“一辛能平安全靠将军,这情喻某一定记下。” 刘竟摆摆手,一屁股坐在林悦旁边,蹬了蹬发酸的腿,“都是小事。” 卫思宁捧着茶探身过去,颇认真地说:“劳驾问一句,你们都护府的银饷都按月发足了么?” 刘竟不认识卫思宁,只当是哪个将军,行伍间的痞气也不收敛了,瞪目回道:“发足啊,兄弟看上我们都护府了?”说完又啧了一声,诉苦道:“这破差事有啥好惦记的,也就看着光鲜。” 卫思宁:“……”你穿得跟野人强盗似的,实在没看出来哪里光鲜。 林悦终于找到机会,问出一路上没来得及问出口的疑惑: “既然不缺钱你干啥穿得这么破烂。” 一圈人不约而同转头,目光齐刷刷落在他的轻甲上,目露好奇。 刘竟顺着大家眼神低头看了一眼胸口,敲了敲挂在胸前的护胸残片,浑不在意说:“这不还能兜着嘛,能省点是点。” 这话挑不出毛病,卫思宁简直想烧高香,感谢祖宗庇佑,把这么个勤俭的好官给了他们老卫家。 林悦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想了想小声问:“听人说你在老家养了十八个小妾,是不是真的。” “假的。”他伸手比了个八,正经道:“是八十个。” 林悦惊恐地张大嘴巴,显然当真了。其他几个脑子比他好使点,一时间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林悦还在震惊中,跟刘竟在近日相处中生出的好感正在以极其纠结的方式重建。不高兴道:“有什么可乐的。” 李宴阳从善如流,立刻收声给林悦顺毛,“好了好了,先谈正事。” 林悦点头,正要开口。喻旻突然话头一转,打断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 话音未落,城门口突然爆出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兵刃相击混着各国语言的喝骂。安右没有守城兵,只有城中商户自筹雇来的打手。买卖中偶尔发生械斗实属正常。 几人原地不动观看了片刻,越看越觉得不对。 林悦奇道:“怎么会有这么多流民。”似乎还有不少大衍的百姓。 打架滋事他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安右是个三不管地带。但若是商户自恃武力擅自驱赶流民那影响就不同了。 喻旻站起身:“去看看。” 边地互市毕竟是刘竟的地盘,立刻异常警觉,当即就想后退,却见喻旻已经先一步已经往外走,其余人跟在他身后。 刘竟大喊了一声:“别过去!” 几乎是瞬间,从城里涌出的流民突然激增,洪水似得冲进茶棚,木栅栏不堪重负噼里啪啦断得热闹。 刘竟暴躁地骂了声粗,挤在人群中费力把信号焰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