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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孝文侯果真是名不虚传,心狠手辣,荒.淫.无.度。 同林岳孝一般汗颜的人还有沈清寒,要说这嘴被咬伤也不是什么体面事儿,如何还跪了这么一屋子的大夫,个个跟被点了疯穴似得,整齐划一的以一种极有规律的频率发着抖。 “你疯了?”沈清寒无比真诚的抬头问嬴嗣音道。 “留了疤就不好看了。”嬴嗣音坐到沈清寒的身旁去,他抬手示意道,“各位大夫都来瞧瞧吧,看看这痕迹如何才能去掉?” “有病。”沈清寒离得嬴嗣音远了些,他道,“留下一位大夫就好,其余人去替林家那位三小姐瞧病吧。” 话毕,若是冀北侯府的人,知道这沈清寒说话也作数的,必然是当下便听话走了,可现在来的是幽州,没人知道他沈清寒在嬴嗣音身边究竟是个什么角儿,如果只是个情宠,那谁人敢听话离开? “我说话好像不管用了。”沈清寒回头去看嬴嗣音道。 “管用。”嬴嗣音摸着他的头发笑笑,然后回头冲那帮子人道,“留一个,其余人都走。” 话毕,一窝人蜂拥而出,只留下一位被人群抛弃的女大夫摔倒在地,药箱子里的药材撒了满地,身子发抖发的厉害,估计也是被嬴嗣音的声名荼毒成了如此模样的。 沈清寒见此,便想起身去扶那姑娘。 谁知迈步上前,手指头才刚刚伸出,那姑娘便跟见了鬼似得一把抓住药箱,连连向后磨蹭道,“公子请坐,公子请坐,小女命贱,不敢脏了公子的手。” 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了,因为嬴嗣音这家伙吧,不仅护短,还善妒。 思及此,沈清寒也就不强迫,顺势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上,他轻声对那姑娘道,“那你自己起来,看个病而已,不必如此紧张,孝文侯也是人,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沈清寒说嬴嗣音是人?这倒是今年怪事里的头一遭了。 嬴嗣音自个儿听着心里都惊讶了一番,他坐在床沿边,就这么瞧着那胆怯的小姑娘,在完全不碰到沈清寒的情况下,小心翼翼的替沈清寒的伤口上着药。 沈清寒是真好看啊,连头发丝儿,都让嬴嗣音喜欢的不得了,那张嘴也是天生的嫣红诱人,后宫佳丽三千,嬴嗣音也不是没见过,但实打实的说,每一个比得上是沈清寒让他心动的厉害。 好看。 实在是太好看。 用赏心悦目四字形容,也半分不曾夸张。 沈清寒上完药后,还特地问了问那女大夫,这伤口能不能见水,需不需要忌口之类的事儿,留不留疤他自己倒是不在意,但还真怕嬴嗣音非得拿几条人命来赔,虽然不是自己动的手,但因自己而起,沈清寒便觉得是自己的罪过。 晚上休息的时候,因为带着伤口,所以沈清寒心里一直不太痛快。 早上口口声声要如何如何,如今人躺下了,嬴嗣音反倒是下不了手来做什么,沈清寒躺着休息,嬴嗣音便侧过身子,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头,一只手不停的去替沈清寒捋着头发。 一下两下也就算了,一摸就停不下来,沈清寒也是极为恼火。 “你这是要把我撸秃了吗?” 沈清寒低声吐槽,嬴嗣音反倒是笑了,他道,“太喜欢了,就想多看几眼。” “你整日说喜欢,我倒是不明白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沈清寒睁开眼睛,那双眸子在黑夜之中,伴着月光也能明眸清亮,“长得好?脾气好?我的头发丝儿到底是和旁人有什么不一样的,还能按着你的喜好长?” 嬴嗣音耐心的回应道,“莫南风追着你十年,你觉得他是为什么喜欢你?” 沈清寒说不出话来。 嬴嗣音道,“要说沈清寒身上的三大最,那便是本侯此生见过最好看的,本侯此生见过脾性最暴躁怪异的,本侯此生见过最挑食的。” 沈清寒不敢置信的问,“我脾气暴躁怪异?” 嬴嗣音道,“你总不至于还觉着自己脾气好?” 不好吗?沈清寒倒是也一时怀疑了起来,要说他倒是确实不少同莫南风或者是嬴嗣音发脾气,但对别人他不是这样的呀,不不不,也不对,他以前对昆仑山的师兄们也是这样,但唯独能忍下他这毛病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莫南风,一个是嬴嗣音。 莫南风就不说了,那个傻小子对谁都笑呵呵,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出手伤人。 可嬴嗣音……这个奇葩,给谁都没有好脸,但还真能哄得他沈清寒过了这么长一段时日。 沈清寒自己的脑子开始有些混乱。 嬴嗣音道,“你这家伙啊,比本侯脾气还大,以后藏书阁里的功夫全学会了,怕是会成第二个嬴嗣音。” “胡说。”沈清寒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他侧过身去不再理嬴嗣音,口中不说,心中却暗自腹诽道,怎么可能,他那么讨厌的嬴嗣音,自己又怎么可能以后会变成那般模样? 一夜好眠。 这嬴嗣音像是自带安神功能似得,同他一起休息,沈清寒竟是前所未有过的安稳,或许也是内心承认了嬴嗣音的实力,所以这才敢毫不保留的放心休息,总之不管出什么事儿,有嬴嗣音在的话,那就全都不算事儿。 怕什么?嬴嗣音还在呢,江湖上哪个打得过他? 沈清寒睡醒睁眼的时候,眼睛被阳光晃过,觉着一阵儿疼,疼意过后,这才磨蹭着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