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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将宗已经走远了。 晨起终于风平了,昨夜狂风大作似乎是一场噩梦。但是遍地碎叶却昭示着那不是梦。 静的如诗如画的小院幽深安宁,刘副将起了个大早,在这画中练拳。 正出着汗,正北那房门自内向外打开了,韩将宗从里头走了出来。 刘副将拳也不打了,立刻疑惑的哎唷了一声:“将军你怎么在这里?不是……” 韩将宗上前同他一道打拳,示意他做好防守。 二人你来我往过了几招,韩将宗只闷着不出声。 “?”刘副将挨了一会儿打,歪着脖子问:“需要感情大师为你开解一下吗?” 他一分神,腿上立刻挨了一脚,“诶!” “认真些。”韩将宗道。 刘副将只得认真的挨他的揍。 一炷香后,韩将宗终于做了个收势的动作,刘副将立刻去搓被打的浑身痛痒的肉皮。 “昨晚,我去后头那楼里找他,他不在。”韩将宗终于开了嘴。 “然后呢?” “揪了个小奴,说是去了牡丹楼。”韩将宗扯着棉布巾擦脸上的汗,眉间微微鞠着一道褶,看起来有些疑惑和不爽:“我又去了牡丹楼,骆深摆了一桌子菜。我跟他说亥时的事情,他还疑惑的反问我什么‘将军约我是因为没有吃好,想着同我再一起吃一些夜宵吗’。不知道是真不明白我的意思,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跟我这儿装良家妇女呢。” 韩将宗冷笑一声,恰逢骆家送来了早饭。 他叫添了一壶酒,坐在桌前拿起酒壶倒满一杯,扬手灌了下去。 刘副将坐他对面吃了一口菜,回想之前战场的艰苦生活来,心酸的险些流泪。 “你难过什么?”韩将宗看了他一眼,问。 刘副将:“呜呜呜呜太好吃了,我不想回军营去了呜呜呜呜……” “……”韩将宗看着他,又想起来昨日他策划失败的事情,气愤难平的批评:“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刘副将也不是第一天挨骂,高高兴兴的应了。 他心满意足吃着饭,见韩将宗倒酒,便伸手同他一碰。一壶酒眨眼间见了底,他把自己手中这一杯让出去,韩将宗一并喝了。 刘副将拿着筷子,点了点面前的菜:“别光顾着喝啊,吃点菜。” 韩将宗站起身,“饱了。” 刘副将以为他着急出去找骆深,就点点头:“你走吧。” “去哪?” “找少爷去啊。” 韩将宗站在桌前不知在想什么,闻言吐出两个字:“不去。” 这倒奇了。 刘副将心想这种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刻竟然还坐得住,不知道趁热打铁吗? 韩将宗自去洗漱写奏折,竟然真的坐得住。 但是刘副将已经坐不住了。 “将军是有什么计划吗?”他凑上前问。 韩将宗写着奏折,头也不抬的说:“你最近气运背,不能告诉你。” “你不要找借口,这就不是你伤心难过的那会儿了!”刘副将搬来椅子坐在桌旁,看架势轻易不肯罢了。 韩将宗写完奏折,找信封装好,然后送去驿站,又找来朝中历年拨到洛阳的款项来看。 刘副将撇着嘴时不时看一眼他,蚊子似的在他身边说话打转。 终于,韩将宗实在烦了,才朝他勾了勾手指。 刘副将连忙笑着凑过去。 韩将宗身正体直端坐在太师椅上,粗粗一看是个人。但是脸上表情却如同看到耗子的老猫,不着急一口吞下,反倒悠哉闲哉的逗弄着玩。 十分不怀好意。 “他日日得去钱庄取现银,路线只有一条。” “妙啊……”刘副将双目一亮,点着头想了片刻:“今天去偶遇吗?” 韩将宗摇了摇头,唇角仍旧存着成竹于胸的笑意。 看上去十分欠抽。 他将手中书扔在桌子上,终于装不下去了:“之前的计划没成,但是想法仍是个好想法,还得顺着那条路继续走。” 刘副将深以为然跟着点头。 韩将宗:“我每日早起半个时辰,就等在他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 刘副将整个人都要趴在桌子上,神秘兮兮问:“怎么待?” “练拳。还要脱了衣裳练。” 韩将宗浑厚声音压的低,浑身都透露出‘胜券在握’四个字:“让他好好看看我这身材。他既好男色,想必有这个好赖眼光。” 刘副将瞪大眼睛看着他,觉得这似乎又是一出美男心计。 不,是美男身计。 “他既存了勾搭我的心思,等亲眼见了我威武矫健的身姿,必然忍不住主动找我说话。届时我再顺水推舟,同他好好说道清楚。” 韩将宗犹自眯起眼,比之刚刚多了些咬牙切齿的感觉:“等让我攥在手里,看我怎么把他收拾服帖。” 刘副将眼角抽了抽,觉得他仿佛拿错了话本,把自己当成了话本中娇美小娘子引诱正直夫君的小娘子。 还当的十分坦然。 清晨阁前小院存了些雾气,西边天空月亮消散只留下一个残影,东边的地平线上隐约偏亮一点。 骆深刚回家,看了一会儿天边景色,又要往外走。 佟兴捧着斗篷披在他身上:“少爷去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