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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有其它的办法吗。”司风宿担忧地看向窗外。 南门修的精神状态在一天天的变糟糕,这一点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 一开始他还只是浅眠睡不着,但现在,他有时都会有些恍惚。 司风宿有时和他说话,南门修明明看着他,却根本没在听。 大宫女摇头,有些迟疑地说道:“这病本就没有个确切的治法,不要说其它办法,就连如今这药方到底是否有用,都还不知道。” 司风宿还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却没能说出口。 发现南门修情况不对后,他花了好多年的时间,四处搜寻这方面的能人异士,这里头要说起来也还有很多事情。 那段时间,他也见过不少声称能治的人。 其中有一半的人都把这当作鬼怪作祟,说要带着南门修去做七七四十九天法的都有。 更甚至有人为了夺人耳目,直接声称南门修就是那鬼祟,要把他拉去咒杀了。 对于这些,司风宿一律全部轰出门去。 他花了几年的时间,才总算是找到有真凭实学的大宫女。 但即使是大宫女,也只不过是对这有过研究,真的让她上手治病,南门修也还是第一个。 “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大宫女有些犹豫地开口。 “说。” 司风宿并不是那种好说话的性子,但是对大宫女他素来格外宽容,之所以宽容的原因,大宫女自己心里再明白不过。 大宫女想了想,她斟酌用词,道:“这种病,说白了其实也就是一种心病,南门谨因他心中有所祈求而生,也是为他而生。” 司风宿看了过去,眼中带着几分不解。 “解铃还需系铃人,奴婢觉得这并不是吃药能解决的,归根到底还是要他自己能够放下。”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除了司风宿和南门修两个人,最清楚的就是大宫女。 她知道南门修为什么会抗拒吃药,也能够理解,她也知道司风宿的用苦良心,但也更加知道这件事的关键还在南门修。 002. 司风宿想了想,他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谨王之所以会得这病的原因,奴婢想您也一定明白,是因为他所经历的那些事情,那些他承受不住的事。” “若是他不能放下,心中一直惦念,就算这个南门谨消失了,也迟早还会再生出下一个南门谨。” 大宫女看了看司风宿,见司风宿脸上并没有露出怒气,他接着说道:“如果他心中的心结不能化解,那如今盘旋在他心中的愧疚,迟早也会演变成相同的情况。” “而且有南门谨在前,真要在演变出什么,恐怕比之前只会更加容易。” 司风宿听着大宫女的话,他抿着嘴,站在窗口的位置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让大宫女先去忙自己的。 大宫女最后那一句‘再演变出什么,恐怕会更加容易’一直盘旋在他脑海中,让司风宿越发忧愁。 大宫女说的道理他都懂,可是要让南门修放下一切,又谈何容易。 更何况这里头的放下,还代表着要放下南门谨,要让他的存在消失。 别的都还好说,南门谨却是个问题。 最重要的事情是头痛的是,这还得是南门修自己心甘情愿的。 否则就算他和南门谨暗中沟通计划好,只要南门修不同意,那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司风宿头疼,他出了门,向着南门修住的隔壁而去。 进了客栈,南门修回了房间,他让店小二送了些水过来,准备洗漱洗漱。 最近这些日子他精力变得远不如之前,明明才只坐了一上午的马车,整个人就变得十分的疲惫。 南门修倒是想要好好睡上一觉,但也要他睡得着才行。 他身上累得不行,可偏却半点睡意都无,这样的状况下,让他精神都有几分恍惚起来。 店小二出门后,南门修把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他挽起袖子,来到了水盆前。 水是凉水,最近天气还热,若是客人没吩咐,店家提供的基本也都是凉水。 南门修手指伸入盆中,感受着那份凉意,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 他舒服地叹息一声,正准备拧毛巾,动作间就看见水盆中自己的倒影。 水盆中的画面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南门修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不是他的眼睛,虽然就长在他的身上。 南门修愣在原地,手都忘了从盆中抽出来。 自从之前那次见完面之后,南门修曾经多次想过要和南门谨见面,但是南门谨就好像是消失了一般,从来不曾回应他。 算起来,到如今都已经快一个多月。 南门修望着水盆中的倒影发呆,他脑海中却响起了南门谨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南门修被问得一愣,他有一些恍惚,不知道南门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 他想了想后,镇定下来,把关于翼国皇宫的事情告诉了南门谨。 南门谨听完南门修的话,他眉头皱起,语气中满满的都是不赞同,“为什么要去?” 南门谨和司风宿一样,一听南门修说想要回去,立刻就持反对意见。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南门修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