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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怕自己身份败露会影响荷兰猪,白蝙蝠在人前都和荷兰猪保持着普通上下级的安全距。有时候,他还故意当众批评荷兰猪,荷兰猪也时常在会议上顶撞白蝙蝠,营造出一副二人上下级不和睦的假象,这……这怎么会让人发现呢? 白蝙蝠陷入了极大的震惊和疑惑之中。 其实他想不通也是有道理的。 因为这是兔簪死了两回得到的情报。 兔簪想明白了上辈子的事情了:上一世,兔簪刚重生就揭发了小福子有病的事情,白蝙蝠身为院长被免职、罚去捣药,资历最深的荷兰猪接替白蝙蝠当上了太医院院长。但白蝙蝠并没有放弃,还是有偷偷潜伏试图暗杀兔簪。也是因此,兔簪才在夜晚遇见白色的鬼影——这所谓的“鬼影”其实就是现出原形的白蝙蝠。兔子天性胆小,经不得吓,兔簪受惊昏厥后被白蝙蝠咬伤、染上病毒致死——这就是他前世的死因。 至于狐太医,恐怕也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才被蝙蝠灭口的。 怀着这样的疑惑,兔簪让霜翎去查这辈子的太医院里还有没有荷兰猪。内宫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霜翎身为大内总管,要找两个有名有姓的成员还是很容易的,一下子就找到逮起来了。 虽然说从他的嘴里撬不出什么,但霜翎这个暴力总管还是直接把人打包送到了刑部。 只是,霜翎有一点还是感到很疑惑的,因此,他在电话里询问兔簪:“你是怎么确定荷兰猪是白蝙蝠同伙的?” “白蝙蝠被贬去捣药,却还有办法半夜跑出来谋杀朕,一定是有人包庇。”兔簪回答。 霜翎却说:“那怎么一定是荷兰猪呢?他们不是同族,又素来不和啊。” “你还记得上辈子我临终的吩咐吗?”兔簪问。 “你……”霜翎想了想,“你让我去看看荷兰猪的厨房里煮了什么?” “没错。”兔簪点头,“你去了吗?” 霜翎摇头:“我和你生死绑定,你去了后,我就差不多立即转世了,没来得及。” 兔簪也觉得惋惜,但却说:“虽然没有亲眼认证,但我大概知道他在煮什么。” “煮什么?”霜翎好奇地问。 兔簪说:“其实,太医院自己弄个院长专属小厨房本来就是很不自然的事情吧?” “啊,对啊。院长又不在宫里住 ,当值的时候工作餐有御膳房安排呢。” “是啊!”霜翎疑惑,“为什么呢?” 兔簪便提示:“你还记得吗,太医院曾经给我们送过吃的。” “太医院给我们送吃的?”霜翎寻思一番,忽然想起,“送过鸭血是不是?” “太医院为什么会有鸭血?荷兰猪明明是吃素的,怎么会煮鸭血?”兔簪说,“我当时没多想,但之后联系到袭击我的吸血蝙蝠,倒是有点明白了。吸血蝙蝠的生理系统非常特殊,除了血以外,不能吃别的东西。白蝙蝠被罚在禁宫劳作,饮食都是统一供应的普通食物,他完全无法消化。” 霜翎明白过来了:“所以,他的同谋就是荷兰猪!荷兰猪利用职权之便,弄了个小厨房,偷偷给白蝙蝠供应动物血?” “我猜是这样的。”兔簪说,“而你的调查也显然印证了我的想法。” 事实和兔簪猜想的差不多,荷兰猪利用自己是院长的地位,自己搞了个小厨房,每天上班都会带上鸭血、猪血之类的动物血进宫,以喂养白蝙蝠。而上一辈子,荷兰猪临被抓走之前,还吩咐侍童关火,那并非什么暗号,只是他单纯地操心白蝙蝠的晚餐而已。他对白蝙蝠忠诚无比,被抓到纷华殿拷问,依旧不肯吐口,甚至自杀、自己灭自己的口。可见白蝙蝠选择他做同伙,是没有选错人的。 霜翎高兴地说:“看来,案件要水落石出了。” “我倒觉得高兴得太早了。”兔簪心里仍是疑窦丛生,“蝙蝠为什么要害朕呢?” 这个问题仍然未被解答。 兔簪挂了电话,心情相当复杂,在刑部大楼的走廊里踱步。在他漫无目的地转了好几圈之后,才看到山鸡和吉娃娃从电梯里走出来。 兔簪立即迎上去,问道:“怎么了?” 山鸡摇头,说:“虽然白蝙蝠看到荷兰猪的照片之后感觉很惊讶,但仍然一口咬定不知道。” 兔簪闻言也有些失望,却又问:“你们没有告诉他,这是小福子吐口的吗?” “我们说了。”吉娃娃摇头,“可是他不为所动。” “为什么啊……”兔簪不解。 此时,狐侍郎不知从哪儿走出来,截口道:“因为估计连小福子也不知道荷兰猪是同伙吧。所以白蝙蝠知道,这肯定不是小福子说的。” “这、这样吗?”兔簪有些泄气。 红炉、阿虎和麻雀跟在狐侍郎背后走出来。阿虎先开口说:“大约是的,我们拿荷兰猪的照片去审问小福子,他说根本不认识荷兰猪呢。看起来倒不像是撒谎。” 麻雀只说:“虽然把荷兰猪抓来了,但他也是死不肯吐口,我们都唬他说是白蝙蝠供出他的,他也不肯讲话。” “啊……”兔簪失落地说,“看来我太自信了。我的办法并没有奏效呢。” “不,你已经提供了很重要的情报了。”狐髻安慰道,“也让我们取得了一定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