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时珵阳走到屋中间,也在镜头内。 待他站定,莫北生福至心灵,伸手拍了一掌,当给两人打板。 时珵阳看向林苒,焦急地喊:“不、不要——” 林苒飞快地转身,满脸警惕,看到他后,稍稍放松,却仍用一种防备的姿态对着他。 时珵阳被她看得无措,却紧紧地盯着她:“你……你别跳,水冷。” 林苒并没有感动,眼神冰冷带着一丝恨意。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过了片刻走向他,扶着沙发坐下。 时珵阳更紧张了,往后面退了退,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走过去,蹲在她身边。 林苒看向他,没了刚才的警惕和恨,循循善诱地问:“村里是不是来过很多外面的女孩?像我这样的?” 时珵阳紧张地觑她一眼,低下头拿手指划拉地板:“没、没……” 林苒蹙眉,没有吗? 时珵阳看向她,露出一丝羞涩,低头小声道:“她们没你好看。” 林苒忙问:“她们?都有谁?我认识吗?”村里的妇女倒挺多,会不会也有从外面来的? 时珵阳垂着头,手指仍然划拉地板:“走、走了……” 林苒突然觉得疲惫,不再问了,死气沉沉地看着远方:“祝家让我去秀秀家,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你不懂。他们把我卖了,我可能以后也会走,也可能像那个疯女人一样……” “你去我家吧。”时珵阳突然看着她。 林苒拧起眉,面露厌恶。她觉得不可思议,生在这个环境,连傻子也默认了这一切吗? 接着,她无奈一笑,和一个傻子计较什么呢? 时珵阳低下头,继续在地上划拉,声音带着一点失落:“我、我家的锁大,他们撬不开。” 林苒浑身一僵,震惊地看着他。 他停下了划拉的动作,抬头看着她,眼神平静,语气坚定:“去我那。” 他的声音,只有她听得见—— “有机会,我们一起走。” …… 余玫终于确认,冬生不傻,但她并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而是问:“你买得起我?” 冬生没回答,朝她伸出手:“我背你回去。” 余玫安静了片刻,将手放在他手心,借助他的力量站起来,然后趴在他身上,被他背回了祝家。 他们跟祝家说,她的脚扭伤了。祝家并没有检查,只要人回来就行。 当晚,秀秀的父亲来了祝家,余玫在房里备课,听见他们说话,断断续续地听不清楚,偶而听见一句半句,都能套在她身上。 余玫以为,再怎么也要过两天吧。结果,祝母马上就来敲门:“小玫,你收拾东西跟秀秀爸过去吧。” 秀秀爸走过来,对着余玫笑。 余玫脑子一片空白,突然将手上的墨汁砸到他身上,尖叫:“我不去——” 很快,看热闹的人来了。 那晚差点侵犯她的单身汉站在门外,笑道:“不然去我家?” 冬生也来了,拿着一根生红薯在啃,上面还有没洗干净的泥。 他看着祝母拉扯余玫,好奇地问:“她怎么了?” 单身汉说:“要当新娘子了,舍不得她娘。” 冬生:“……” 他使劲啃红薯,声音清脆,卡兹卡兹…… 啃了一半,他突然说:“祝大娘不是她娘,她是外面来的。” “你知道什么!”祝母被余玫抓了一把,正恼火着,很不爽地朝他大吼一声。 冬生说:“我就是知道!外面来的女人,都是给我们当媳妇的!” “哟~你还挺懂?”单身汉问,“怎么,你要娶这媳妇?” 冬生脸一红,飞快地低下了头。 祝母一看,有门!谁不知他有钱,要是他肯要,当然是卖给他! 秀秀爸急道:“我先来的!” 祝母白他一眼,小声说:“你傻!让他给钱,你还不是可以……他一个傻子,懂什么?” 秀秀爸一喜,立刻问冬生:“那你给多少钱?” 冬生紧张地问:“要多少?” 祝母和秀秀爸对视一眼,充满了算计。 余玫跌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 莫北生让林苒试镜的第三场戏,是一场独角戏——余玫离开村子时,在村口的溪边洗手。 第28章 冬生和祝母谈好了价钱,但他家里没那么多钱,得到镇上的银行去取。 祝母说:“那你明天取了钱再说,她今晚还是住在我家里。” “你、你可不能反悔!”冬生急道,看起来是真喜欢余玫。 祝母笑眯眯地说:“你定金都给了,我怎么反悔?” 然而当晚,祝胜辉把余玫强.暴了。 冬生不知道,他去取了钱回来,交给祝母。 祝母笑眯眯地接过,催促房里的余玫跟他走。 冬生一听可以走了,高兴地钻进屋去:“你——” 余玫坐在床上,神情很不对。 他愣了一下,伸手指着墙脚的一个箱子:“这、这是你的?” 余玫呆坐着,祝母在门口催:“还不走啊?傻子心眼实,会对你好的。他家又有钱,可不比跟着秀秀爸好?” 余玫冷厉地看着她,站起来。 祝母感到一丝害怕,接着撇嘴: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你们就欺负傻子吧!”余玫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率先走出房间。 冬生提起她的箱子,飞快地追上去。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直到进了他家,余玫一下子跌在地上。 冬生扔开箱子去扶她:“怎么了?” “祝胜辉……他……”余玫满脸是泪,顿了顿抬头问,“上次你听见了对不对?可惜昨晚没有……” 冬生呆住。 他愧疚、愤怒!愧疚昨晚睡得太熟,愤怒地想去找祝胜辉算账!但当他看着禁闭的家门,却什么都做不了。一旦出了这道门,他就是村里那个傻子! 余玫突然抓着他的手,定定地说:“我们一定要出去!” 余玫搬到冬生家后,才知道冬生的母亲也是被拐来的,在他十三岁时找到机会逃走了。 冬生想去找她。 但他知道这里的一切,而且是个傻子,傻子很容易被人套话,没有人敢让他离开。 余玫在冬生家住了几天,秀秀爸和单身汉来了。 秀秀爸对冬生说:“我来帮我闺女问作业,你在外面等等。” 单身汉拉着冬生,将他挡在余玫的房间外。 冬生瞪大眼看着余玫。 秀秀爸关上门,阻隔了他的目光。 余玫尖叫:“你干什么?!” 冬生马上推开单身汉,冲过去踹开了门。 秀秀爸对单身汉发火:“你怎么回事?把他拉住啊!” 单身汉说:“这傻小子好像懂。” “懂更好,就让他看着,我是怎么干他老婆的!”秀秀爸扯了裤腰带朝余玫扑去。 余玫大叫起来,冬生推开单身汉、转身就跑。 单身汉大笑:“是个孬种!” 下一秒,冬生拿着镰刀冲进来,发疯一样朝秀秀爸身上砍。单身汉想去拦,被割伤了耳朵和脸。 秀秀爸急忙躲开。 余玫趁机从床上滚下来,往冬生身后躲。 冬生一手拽着她,一手拿刀对着前方挥舞:“滚!你们都滚出去!” 院子就这么大,邻居接二连三地来了,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冬生双眼发红,对众人吼:“谁敢再来我家!我就杀了谁!” 后来,真没人敢来他家了,他也时时刻刻跟着余玫。 只是,他们该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呢?两人还没打算好,余玫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