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他为什么不相信她?
艾天晴额头上的刘海也耷拉了下来,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偶尔会有雨水渗过睫毛,落入眼中,遮挡、模糊了视线,而眼眶也似乎因此而越发酸涩难忍了。 眼里似乎有泪水流淌出来,和着雨水,一起打湿了脸庞,一道白光突然闪了一下,将有些昏暗的四周给照亮了一瞬间。 艾天晴一惊,闪电?但这个季节,按理来说不应该有雷阵雨啊! 不管怎么说,如果真是雷阵雨的话,就更麻烦了,她得赶紧回到别墅里去。 她拎着小包包,尽快地跑车,雨下得越来越稠密,几乎将人压得呼吸都不畅了。 一个多小时候,艾天晴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了陆家别墅,整个人都像是在水里泡了很久,刚被拎出来一样,简直就是一只落汤鸡,狼狈极了。 “夫人,您怎么湿成这样了?”王叔大惊,连忙让仆人给艾天晴递过来一条干毛巾。 “嗯嗯……没事,只是出了一点意外而已。”艾天晴接过毛巾,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浑身的寒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艾天晴将脸和头发擦了一下后,便往主卧快步走去。 她现在浑身都冰凉冰凉的,身上又有很多雨水,受了些凉气,需要赶紧泡个热水澡,将寒气逼出来。 “夫人,您等一等……”王叔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少爷之前来过电话吩咐了,说让您以后住偏室。” 住偏室?艾天晴脚步一顿,脸色苍白了几分。 王叔都不敢看艾天晴了,他低下头,有几分歉意地说:“东西都已经给您收拾好了,您看看有什么需要吩咐的,随时叫我。” “阿嚏……”艾天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鼻子又痒又难受,喉咙也有些痛。 她苦笑了一下:“没什么好吩咐的,我没什么事情,王叔你去忙你的吧。” 说完她就在女仆的引导下,往偏房走了过去。 王叔重重地叹了叹气,少爷这几天不是和夫人的感情还很好吗?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这种情况?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要他对如此狼狈的夫人说出少爷的吩咐,王叔心里很不安,也很不忍。 而且这段时间来,王叔也将艾天晴的为人看在了眼里,说实话,他很喜欢这个性格单纯善良的夫人。 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是陆家的管家,自然只能以陆少铭的吩咐马首是瞻,陆少铭吩咐下来的事,他也只能照做。 “你去吩咐厨房,让他们多准备一点姜汤,另外多准备些新鲜水果。”王叔对身边的男仆吩咐道。 他能为艾天晴做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没有少爷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叫医生,若夫人感冒发烧了,在现在这种少爷根本不理睬她的情况下,也只能忍着了。 姜汤虽然不是西药,但驱寒的功能却很强大,对淋雨那么久的夫人会有很大的帮助。 而至于新鲜水果嘛,也就是让夫人多补充点维生素,增加点抵抗力,最好不要生病。 …… 另一边,艾天晴走进偏室后,将房间门关上,往浴缸里放了很多热水,脱了衣服,在浴缸里泡了很久。 这个房间,她以前来过的。 之前她刚嫁到这里的时候,因为好奇心的驱使,偷偷进了好多地方,这个偏室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里以前是放一些杂物的地方,挺乱的。 而现在以前放杂物的地方,却成了她的卧室了。 艾天晴苦笑了一下,滑下身去,让热水缓缓淹没自己的小脸。 如果热水能将她脑海里的纷乱,心中的难受通通洗走,该多好啊! 艾天晴突然想起了以前读书的时候,特别文艺青年的一个阶段,看过的一首小短诗。 鱼和水相爱着,有一次鱼儿在水中流泪了,对水说:“你看不见我眼中的泪水,因为我在水里。” 水却对鱼儿说:“我能感觉到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如果现在她也哭了,可是陆少铭会感觉到吗? 不会的! 他现在正陪在沈思甜身边,心里脑海里,全都是沈思甜,别说她在这里难过伤心,恐怕就就是她站在陆少铭的面前难过,陆少铭也不会愿意多看她一眼了。 为什么?他就是不相信她? 明明她真的没有推沈思甜,这都是沈思甜故意陷害她的啊…… 心里难受,难受得仿佛连期待明天的勇气都没有了。 艾天晴咬唇,小脸涨得通红,在水里憋了好久,最后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终于“哗啦”一声,从水里冒了出来。 新鲜的空气,让她贪恋着呼吸着,有那么一瞬间,脑海里那些烦恼的事,通通就不见了,只剩下畅快呼吸的舒爽。 艾天晴迷上了这种感觉,又在水里反复憋了好几次又冒出来。最后疲惫了,擦干身体和头发,走到了床边,倒了下来。 床很硬,像是在硬邦邦的木板上直接放了一个床单,被子也很旧,有的地方都已经起球了。 艾天晴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将房间打量了一番。 房间小小的,透光性也不怎么好,房间里放着简单的家具——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桌。头顶有一盏白炽灯。 房间有些简陋,不过打扫得还算干净,住人是没有问题的。 艾天晴苦笑着,躺到了床上,伸手将灯关掉了。 黑漆漆的夜里,偶尔会有一点点月光从小窗户透进来,那么隐晦,那么昏暗。 陌生的房间里,似乎所有的物件,在黑夜中都有了生命,有的在好奇地看着她,有的则在赤裸裸地嘲讽她。 自从来到陆家后,艾天晴虽然受了很多委屈,以前也能忍受。 但现在怎么了?只是和从前一样的待遇而已,为什么她会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冰冷刺骨的孤独呢,她什么时候居然变的这么脆弱了? 在这个地方,没有了陆少铭的默认和许可,她什么都不是了,甚至,连一个最普通的仆人都比不过。 真是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