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头疼症
在陆鸿眼前的，是一个虽年近六十，却已是白发苍苍，脸上皱巴巴，堪比古稀之年的老人。 看的出来，被头疼症折磨成这副模样。 因是白日，老者睡的很安稳，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陆鸿上前给老者做了个全身检查，一时犯难。 莫愁说的果然不错，老者身子硬朗，并无疾病，头疼症也没检查出来。 见陆鸿眉头紧锁，管家连忙问道：“怎么样陆医师？我家老爷子还有没有的治？” 陆鸿摇头安慰道：“什么都检查不出，不过你不用担心，待我们仔细观察些时日，总有办法的。” 管家又是一番感谢，由衷说道：“只要两位能治好老爷子，必重金酬谢，麻烦两位了！” “这番话等治好老爷子再说也不迟。”陆鸿如是说道。 管家又说了一番让两人务必治好老者的话，就带人离开，屋内只剩莫愁和陆鸿。 “你观察了一星期，可还发现什么？” 怕惊扰老者，两人特意坐在离老者最远的位置。 莫愁摇头，她要有发现，就不至于找陆鸿帮忙了。 一上午的时间，陆鸿双眼不带眨的盯着老者，怕错漏丝毫的讯息。 却并未有发现，如果不是知道老者有头疼症，他完全不相信身子这么硬朗的一人，竟患有怪病。 转眼到了正午，管家亲自来请两人下去用餐。 陆鸿怕错过重要讯息，就拒绝了管家的好意，他道：“我们就不下去了，在这里吃。” 两人对自家老爷子的病这么上心，管家自然求之不得，连忙吩咐人将饭菜搬到房里来。 吃饭的空隙，陆鸿瞧见外头黑云遍布天空，起初也没在意注意到老爷子在床上非常不安分，隐隐有醒来的迹象。 折腾了一晚上，按理说不应该这么早醒。 忽的，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你昨天说老爷子一到天黑头疼症就犯，是不是？” “是啊！”莫愁点头，看到外头天色，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赶紧唤了外面的人，将老爷子送去仓库，将其绑在柱子上。 做完这一切，一伙人都松了口气，陆鸿问道：“一到老爷子都要绑在这里么？” 管家点头，一脸痛色道：“这也是没办法的！” 陆鸿点头表示理解，莫愁开口说道：“我忘了跟你们说了，以后让仆人注意天气情况，天一黑，老爷子的头疼症就会犯。” 管家了然点点头，怪不得刚刚莫愁和陆鸿这么着急。 绑在柱子上的老者忽然动了两下，抬头，看向仓库里的众人，眼睛犀利的扫向陆鸿。 老者睡着时候就有一股气势，如今醒来这股气势不减反增，让人不由的心神俱颤。 莫愁怎么说也是医武门派出身，还算镇定，陆鸿甚至比管家还镇定，让人刮目相看。 老者看了陆鸿半晌，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是什么人？谁许你进来的？” 最后一句话莫名带了些许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来，仆人顶不住，纷纷退出去。 陆鸿很直视老者，淡然说道：“老爷子好，我叫陆鸿，一名医生。” “哈哈哈……” 他刚说完，老者打雷般的笑声响起，看向陆鸿的眼光越发轻蔑。 十年来，医生请了又请，不仅没治好他的头疼症，还加重他的病症，他活着不过一具行尸走肉，已经不奢望能好。 管家怕老爷子大怒，解释道：“陆医师是莫医师请来的，以他二人之力，定能治好您多年的顽疾。” 老者苦涩一笑，道：“我的身子我知道，治不好了，你这又是何苦？” 管家虽知道，却不甘放弃，只好安慰道：“老爷子放宽心，他二人医术高超，一定能治……” “啊………” 话还没说完，老者痛苦的叫声响起，他身子剧烈抖动，绑在身上的铁链哐当哐当有节奏响起。 管家不忍看老爷子这番痛苦的模样，便带陆鸿和莫愁出去关紧仓库大门。 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喊声，管家恨不能冲进去替他解开那锁链。 “两位可看出什么了？有没有办法减轻老爷子的头疼症？”管家问道。 莫愁摇头，一脸歉意道：“抱歉，暂时没想到办法！” 外头下起滂沱大雨，淹没了几人的声音，老爷子的哀嚎声却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心里。 管家默默留下两行清泪，哀求道：“请两位神医务必治好我家老爷子的病症。” 陆鸿眉头紧锁，头疼症，除了能药医，还可以针灸，对还可以针灸，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陆鸿面色一松，忙道：“我倒有个方法，不知道行不行。” 听说有方法，管家激动的热泪盈眶，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抓着陆鸿忙问道：“什么方法，快说？” “针灸！” 这两字一出，管家脸上瞬间变成一片灰败之色，莫愁也是一阵失落，她道：“针灸发，我早用过了，没用。” 陆鸿并没放弃，问道：“你用什么针灸法？” 莫愁不明所以，如实说道：“就平时的针灸法阿！” 陆鸿面色一喜，赶紧说道：“让我试试，说不定能成！” 管家当即拒绝，倒不是他看不起陆鸿，就连莫医师的针灸法都没用，难不成陆鸿比医武门派的传人还厉害？ “管家你就让我试试吧，我有三成把握！”陆鸿再次说道。 不论他怎么说，管家就是不答应，他不是不通情达理，要是可行还好，若是不行，不是拿自家老爷子当试验品么？这种事他断断做不出。 见陆鸿如此坚持，莫愁莫名相信他有办法，便开口道：“管家，陆鸿的本事不在我之下，你就让他试试，要真成了，也好减轻老爷子的头痛症！” 管家正想拒绝，莫愁再次劝道：“语气坐以待毙，倒不如逆水行舟，成了，以后老爷子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管家这才松口：“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老爷子出什么问题，一二人是要负全责的。” 陆鸿连忙答应下来，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让莫愁不要担心。 …… 仓库里，将近十个仆人抓住老爷子，不让其动弹，陆鸿开始施针，他手法很快，看的人眼花缭乱。 就是莫愁这样懂医之人都看不清楚，管家有些担忧，他道：“陆医师没问题吧？” 他见过不少人施针，就是没见过陆鸿这般施针的，给人一种乱施针的感觉。 管家忧心忡忡不是没道理的，莫愁淡然一笑，劝道：“管家不必担心，陆鸿不会行害人之举。” “啊………痛……痛啊……” 老者被按在地上，越叫越揪心，管家几次三番想上去帮忙，被莫愁劝下。 接下来的叫声，一声比一声惊心，管家一双猩红的眼盯着眼前的状况，好几次想终止针灸，又怕老爷子的身子因此受到创伤，从而至今。 “噗……” 大口鲜血自老者口中吐出来，管家终是忍不住，大声道：“住手住手，住手，再这样下去，老爷子非被折腾没。” 说着就要上前夺走陆鸿的针，莫愁相信陆鸿的医术，赶忙拦下来，劝管家再等几分钟，若是还没见效，再处置他们也不晚。 为尽快结束老者的痛苦，陆鸿速度越发快了，说是堪比闪电都不为过，身上汗如雨滴，都未曾察觉。 如果不能缓解老者的痛苦，不仅他遭殃，还要连累莫愁。 是以，这次的针灸，他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精神。 针灸完，老爷子痛苦的叫声戛然而止，他累的瘫坐于地。 仆人放开老者，管家忙上前关心：“老爷子，还痛么？” 老爷子摇头，还没弄清状况，便问道：“这是天亮了么？” 管家喜极而泣，将老者扶到外面，激动道：“您看，天没亮，您的头疼症却没犯。” 老者难得的露出灿烂的笑容，他道：“是啊，我的头疼症终于不犯了。” “我肚子饿了，想吃饭！” 老者说完，管家连忙去准备，老者站在窗前，看着外头的夜色，笑的跟个孩子。 仓库里头，莫愁将陆鸿扶起来，由衷赞道：“陆鸿，我刚刚真是替你担心，幸好，老爷子的头疾得到缓解。” 陆鸿靠在柱子上，有气无力笑道：“加上我身上可背负两条人命呢，我敢不成功，估计那管家能扒了我的皮。” 两人相视一笑，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莫愁叹道：“你都不知道，刚刚我紧张死了，怕你行错针。” 陆鸿忽然面色一沉，反问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医术？” “不是我只是……只是……”莫愁以为他生气了，连忙解释，许是太急，连句话都说不圆。 直至听到陆鸿的笑声，方知自己被耍。 莫愁并未生气，对陆鸿奇怪的针法好奇，问道：“陆鸿，你这针灸哪学的？真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