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9章 解铃还需系铃人
然后顾之为她做了详细的检查,还看了相关的检查数据,从这些单子上看来,没有任何异样。 门外,盛亦朗单手托着下巴,他陷入了思忖之中,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奶奶这次病得太突然了。 病房里,顾之凭着自己的判断,在为双清做详细的检查,还为她把了脉。 坐在床沿,顾之握着双清手腕,他眉心轻蹙,为人治病向来从容淡定的他,第一次表情变得有些不寻常。 而床前椅子里的盛世林呢?将目光落在顾之脸上,一直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 因为担心他会隐瞒病情,做为双清的老公,他必须知道真实的情况,这辈子很多的事情预感实在太准了。 而今天,此时此刻,他的预感特别不好。 门外走廊里。 盛亦朗陷入了思忖之中。 刚回来的盛萱心情也很沉重,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 “姑姑。”以晴来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抱住她,将脸颊轻轻贴在她怀里。 盛萱轻抚着她的头发。 没一会儿,门开了,大家走进去。 所有人将目光落在顾之脸上,都没有询问,都在等着他说。 然后,顾之轻声开了口,“脉相很稳,但是现在情况……十分不明朗,我也暂时没有找出原因。” 没有找出原因,就意味着不好对症下药。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 盛亦朗问,“什么时候能退烧?什么时候能醒来?”这是目前明摆着的两个问题。 顾之唇角轻扬,“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没有生命危险,而且脉相很稳,慢慢来,不着急。” 根据亦朗判断,姑父这是在回避问题。 因此,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时,顾之握过盛萱肩膀,依然以轻松的语气对她说,“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你一定累了吧?是在这儿陪着妈妈呢,还是先回一趟领御?” “我在这儿陪着妈妈。”盛萱做为女儿,于情于理都不能走。 “嗯。”顾之说,“我要先回去一趟,拿点药过来。” “好。” 他们从机场打车过来的,没有开车。 所以顾之转眸对盛亦朗说,“你开车了吗?” “嗯。” “送我回去吧。” 盛亦朗看了看他,转身往外面迈开了步伐,顾之向盛世林道别,也跟了出去。 五分钟后。 楼下玛莎拉蒂里,盛亦朗坐在驾驶室里,顾之坐在副驾驶,他迟迟没有发动车子。 顾之也没有催他,车里氛围有点不寻常。 两人在沉默中坐了一会儿。 盛亦朗转眸,声音低沉地问,“姑父,车里没有别人,请你把奶奶的真实情况告诉给我。” 既然话题已经开启,顾之反问道,“我怀疑他被人下了蛊,无法用药医治,解铃还需要系铃人。” “下蛊?”盛亦朗心一沉,只觉毛骨悚然。 “当然我这也只是猜测,没有任何依据。”顾之说道,“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无法用科学去解释的东西,我们可以不去追捧,但必须相信它的存在。” 因为他是姑父,所以盛亦朗相信他的判断。 “我知道是谁了。”盛亦朗轻声开口。 “谁啊?” 他没有回答。 顾之说道,“这种事情不能乱猜,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而且现在学这个的人已经不多了,大多在深山老林,在城市里怎么可能遇见呢?而且是领御啊,怎么进去的?” “奶奶昨天只接触了一个人。”盛亦朗更加坚定这种判断,“而且那个女人昨天被人开除了。” “女人?” 盛亦朗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恩善。” “恩善?”顾之当然知道这个人,曾经六年前在领御住了一段时间呢,挺文静善良的一个姑娘,长像也很甜美,怎么可能跟这种东西扯上关系呢? 顾之摇头,“不可能是她吧。” “我有一种预感,就是她。”盛亦朗相信自己的直觉,“姑父,连你也没有办法解吗?” “不是相同的领域,暂时解不了,但我一定会想办法。”顾之洞察力也很强,“如果真的是她,那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你妥协嘛,为了奶奶,你就委屈一下?” “怎么委屈?”盛亦朗心中压制着一股怒火,“我恨不得把她给杀了!” “冷静。”顾之劝道,“如果中了蛊,又不解蛊的话,奶奶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一直拖着,也会病情加重,奶奶上了年纪,身体是经不起折腾的,所以……我希望你找她好好聊一聊。” 盛亦朗发动了车子,“我先送你回去吧。” 然后一路上,再也没有谁继续这个话题。 是恩善吗? 盛亦朗回去以后,再次看了视频,他依然没有看出任何进展。 拿起手机十分不淡定地想拨打她的号码,却又迟疑了。 接通以后要说什么呢? 在二楼客厅落地窗前左右徘徊,想起姑父这些年来的成绩,他想再等一等。 姑父可是连癌症都可以攻克的人,他回来了,回到了他的研究室,一定会有办法的。 盛亦朗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怎么可能向恩善妥协? 所以,再等一等吧…… 这一晚,盛亦朗躺在床上彻夜难眠,一边心系着奶奶的病情,还一边猜测着妙思的情况。 今天在办公室里,她去交检讨书的那一幕,就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着。 他突然胃痛,她那心急的反应,是根本装不出来的。 她那么紧张他,他还让她滚…… 想着想着,盛亦朗屏息闭上了眼睛,眉峰轻轻拧着,心里有点难过。 这一晚,他又失眠了。 早上六点,他来到了医务室,发现顾之并没有睡,他穿着白大褂应该是通宵了。 “姑父。” 顾之转眸,“你联系恩善了吗?” “我想……”盛亦朗轻叹一口气,“我想在你这里找突破口。” 顾之放下了手中的器皿,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就这么相信我?” “是的。” “恩善是不是喜欢你?” “不知道。”盛亦朗说,“但我很讨厌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七年前发生的事情都挤在了一起。”顾之是个旁观者,他却是清楚的,于是替他分析着,“其实她是无辜的,当然这是站在我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