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7章 他不同意我就死
回去的路上,时颖心情也不太好,心事很重。 她同样担心着儿子,昨晚跟记者打架了,新闻里一直在报道,无数网友都在评论这件事情。 “小憧回家了。”盛誉一边开车,一边轻声开口。 时颖目视前方,淡淡地问,“他还好吗?” “不太好。” 时颖转眸,不解地看向他,顿时提着一颗心。 她没有问,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 盛誉转眸看了她一眼,俊雅的眉微微皱起,“妙思被亦君送出国了,最早也要大学毕业才回来。” “……”时颖吃惊,这件事情她是不知道的。 “亦朗对妙思是上心的。”盛誉身为一个父亲,身为一个男人,他全看在眼里。 他说,“她一走,他就变得失魂落魄,购买了前往西雅图的机票,还好提前被我截住了。” “……”时颖一直望着他,提着的心松了松,但还是揪得很紧。 “明天是伊诺入土为安的日子,听说她已经火化了。”盛誉声音里不禁多了一丝哀凉,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意,“我让亦朗去送送她,走完人间最后一程,他暂时答应了。” 时颖点头,“这样的话也挺好。” “他没有陪着火化,梁诺琪情绪失控了,医生给她抢救过来的。”盛誉说,“这件悲剧的发生,我并不认为儿子有错,但是做为这么多年的好友,我也想将他们的伤痛降到最低。” 车厢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时颖轻声开口,“咱们盛家跟南宫家的关系会不会从此决裂啊?你认为这件事情与儿子无关,可网上那些评论是可以误导大家的,很多人都认为跟亦朗有关系啊。” “那是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盛誉懒得搭理网上的言论,“如果事情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呢?还只是一个高一的学生,有女生喜欢他,他应该怎么做?娶回家吗?” “所以他们才叫键盘侠。”这也是时颖最不开心的,因为亦朗是盛家的人,是天骄国际未来的接班人,他从一出生头顶就笼罩着万丈光芒,注定是受人瞩目的。 人无完人,天天被人这样盯着,迟早要盯出病来。 盛誉也十分痛恨那些人,“妙思的事情咱们明天下午大家一起聊一聊,我不希望他出国。” “谁希望呢?”时颖很难过,她忽然有了一种无力感,转眸看了看车窗外,泪水湿了眼眶。 爷爷奶奶更不希望吧? 出国会有很多意外,很多不确定性…… 在嘉城,他才是最安全的。 唉,过了明天再说吧。 所以今天回家呢,大家和盛亦朗之间的相处是很微妙的,都知道他心不在这儿,一万个不想参加明天的议式。 但是盛家人却觉得,也就最后一天了,其实是有必要的。 这样也有利于修复盛家与南宫家的关系。 其实对于这个道理,盛誉心里也是清楚的。 所以他才同意的。 毕竟海贝集团这些年和天骄国际是有合作的,一些大项目都是一起开展的,也达到了双赢的目的。 这一晚,盛亦朗在牵挂着穆妙思的情绪里入眠。 他在想,她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心情呢? 他的号码没变,也不可能换号码,而且她得他号码,她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打给他呢? 就这么绝情吗?! 盛亦朗是越想越郁闷。 最终在这种郁闷中睡着了,具体也不知道几点睡的。 自然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五点。 他起床来到窗前,大手挥开了窗帘。 穿着睡衣就这么茫然地望着窗外,脑袋里梦里全是穆妙思的影子,他感觉自己要病了。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真没良心。”他拿起手机看了又看,微信给她发了很多信息,居然一条也没回! 拨打她的号码,处于关机状态。 他有一种预感,这个号码她不会再用了。 在窗前思绪游走了两个小时,盛亦朗去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衬衣西裤。 他下楼的时候,长辈们都起床了,正在客厅里呢。 “小憧啊,可以吃早餐了,刚才还想着让你妈妈上楼喊你呢。”双清一脸慈祥。 “我不吃了。”他一点心情也没有,也没有跟他们打招呼。 “不吃了?空着肚子怎么行呢?”盛世林关心地说,“外头的东西吃了对身体不好。” “我不想吃。”下了楼,他站定步伐,看了看长辈们,“放心吧,外头的东西也不吃。”说完,他朝客厅门口迈开了步伐。 盛誉赶忙开了口,“你知道你今天要干嘛吗?” 盛亦朗停下脚步,转眸看向父亲,轻声回答,“去送南宫伊诺最后一程。” 还好没有抗拒,他说的,大家都信。 “亦朗,回来吃晚餐吧。”时颖在儿子重新迈开步伐之前开了口,她声音无比轻柔,一点也不强硬,听了让人觉得心里很舒服。 盛亦朗将温和平静的目光落在母亲身上,“好。” 当着全家人的面,他就这么答应了。 然后他朝外面迈开步伐,身后再也没有声音传来,直到他开车离开。 “他很不愿意啊。”盛世林叹了口气,拧眉说道,“真是太为难他了。” 盛誉知道,这孩子的心已经飞出国了。 所以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选择出国,可能家里人劝不动。 时颖也意识到这一点。 “别杵这儿发愣了,进餐厅吧,大家边吃边聊。”双清对大家说。 然后他们朝餐厅走去。 “小憧出国留学我是不会同意的。”盛世林耷拉着脸,没有去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态度十分明确,“在他未来的规划里,没有出国这一项,他这突然要出国,肯定就是为了穆妙思,这样肯定会影响他的前程,如果他硬要出国,我就死!” 双清被老头子吓到了,这么重的话,她可从来没有听过。 盛世林在餐椅里坐下来,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盛誉,时颖。”他很少直称儿子儿媳的名字,这次不但称了,而且语气里还透着严肃,“我知道你们对孩子的态度向来是尊重,但是这件情你们必须干涉,哪怕是当那个恶人!” 时颖埋头吃着早餐,她陷入了沉思。 盛誉还没有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