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盛誉的苦衷
沐紫蔚含泪豁然抬眸,“盛哥,不是今晚跟你走吗?” 男人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冷冽,他淡漠的面容没有丝毫表情,但那一身冷凝之气,让沐紫蔚知道他此刻并不怎么高兴。 沐紫蔚一下被拉回现实,不能纠缠。 对,他是盛誉。 即使是爱着,宠着,也是一板一眼的。 要把时颖从他心里彻底赶走,还需要很多的技巧与时间,于是,她唇角微扬,特别懂事地说,“好,那明天见,晚安。” 暖光的光线里,盛誉是逆光站着的,那清浅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 沐紫蔚看到他转身离开,那背影高大颀长,却又透着股孤独清冷。 虽然说不出哪里怪怪的,可她的心已经彻底紊乱了,很激动,很不可思议,她兴奋得想尖叫。 虽然知道盛哥不会一下子就爱上自己,但她知道自己也有魅力,盛哥愿意走出这一步,她也愿意去尝试去争取。 她相信——日久生情。 以后的每一天,她都会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段感情。 下楼的时候,盛誉心情无比凝重,就像是他沉重的步伐,他的心一直在煎熬着。 做出这个看似龌龊的决定,他犹豫再三,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还是没有小颖的任何消息,她仿佛就从人间蒸发了……宝贝儿,你到底在哪里? 盛誉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她。 比起失去小颖,盛誉更担心项宽怀会对她下手。 从十年前开始,项宽怀就与他暗中较量,盛誉都是知道的,但他并不想理会他,因为那种人不值得他盛誉去较量。 那个男人的劣质品性,盛誉是了解的。 他是世界上最大的黑帮老大,黑羽组织的领头人,不心狠手辣那是假的。 杜冰瑶站在一楼门口的位置,她神色平淡地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男人,他似乎心不在焉啊? 盛誉视线和她目光交汇在一起,他下了楼,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个女人和颖儿长得真的很像…… 可是司溟不是调查说,时令辉的第一任老婆死了吗? 盛誉下楼以后,杜冰瑶让了道把门口位置挪出来,他深深望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抬步走出了大厅。 杜冰瑶看到男人坐入了车子驾驶室,然后有两片机翼从两侧展出,兰博基尼就跟个变形金钢似的,再然后,车子就腾空而起了,车身散发着幽蓝炫目的光,非常酷。 迅速飞离了她的视线,这一切就像一场梦。 对于沐紫蔚来讲,更像是一场梦。 她以为自己会被盛哥一枪给崩了,没想到他居然要和她在一起? 江畔,桃李村。 阿妈帮时颖脸上敷了药,包括嘴唇也用纱布缠绕好,然后扶她躺好,给她盖好被子。 阿妈交待她,“小颖,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过来帮你拆。” “嗯。”她喉咙发出一个音,然后点了点头。 阿妈又说,“囤囤睡在你旁边的儿童床上,有需要的时候就用手捶捶床沿,这孩子一般都是浅睡眠状态,一点点声响都能醒来的。” “嗯。”时颖喉咙又发了一个音。 可是,她又怎么会去打扰一个明天还要上学的孩子? 这家人对她的恩情,她真的无以为报,特别特别感动。 黑暗中,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思绪飘远了,如果说当时突然得知盛誉娶了别人她是震惊的,是生气的,那么现在冷静下来,她似乎能够给自己一个解释。 往日的点滴回荡在脑海里,重叠着,那些曾经的誓言与美好如此真实,时颖相信他是有苦衷的。 他一定是为了盛家的颜面……新娘失踪,这无疑是给盛家抹黑的一件大事。 盛家啊,豪门中的豪门,怎么可以在这场举世震惊的婚礼上出乱子? 转念一想,她真的可以理解他,说不定这是奶奶的提议。 所以时颖觉得,她还是应该打个电话给盛誉……如果真的不是她所想的这样,她至少可以问问他为什么。 她不能被甩得不明不白,她至少得知道原因。 嗯,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早上打个电话给他,免得自己心里也堵得慌。 这个夜晚,对于盛誉来讲是漫长的…… 对于时颖来讲,亦是漫长。 两人都是彻夜未眠,心系着彼此。 嘉城,天骄国际顶楼,那个沐紫蔚曾经站这儿扬言要跳楼的位置。 盛誉和司溟各拎着一瓶陈年拉菲,迎着呼呼晚风,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盛誉始终没有开口讲话,他将目光拉向不远处超级繁华的夜景,那些灯光绰影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孤独与无助。 司溟出于担心,“盛哥,利用沐紫蔚如果被时小姐知道,会不会解释不清?她毕竟还有活着的可能,而沐紫蔚是凶手。” 这个问题盛誉不是没考虑过,他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项宽怀太狠,我别无选择。比起小颖被他虏走,我更希望她平安,只要她平安,哪怕被她误会一辈子,恨我一辈子,我都愿意。”他声线低沉,眸子里透着抹隐痛。 能听出盛哥心里的纠结与难受,司溟心情也黯然,不是自己不尽力,只是这样找人真像大海捞针,需要时间。 迎着晚风,司溟陪伴着他。 过了好长一会儿,盛誉再次开口,“司溟,嘉城周边每个地方,每家每户都不能放过,必须给我仔细地寻找,而不是逢人就问,必须挨家挨户地搜。”盛誉转变了策略,“态度必须好,不能吓到居民们。” “好。” “所有人力全用到这件事情上,暂时留着项宽怀。端掉他是迟早的事。”盛誉有自己的计划,“只要找着小颖,下一步就是歼灭这个姓项的组织。” “好。” 司溟知道,眼下没有什么比寻找时小姐更重要。 一天找不着,她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同样的夜晚,金峪华府。 四楼佛堂里,灯火通明,一樽观世音菩萨盘腿连着莲花坐在案台上。 面前地板的拜垫上,老佛爷穿着旗袍跪在那里,手里的佛珠一颗接一颗地拨动着,嘴里念念有词。 复合门是虚掩的同,屋子里格外寂静。 双清轻轻推开一条缝,看到老人跪着的侧颜,她心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