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请安

    早起的鸟儿在空中飞翔，飞累的落在路旁小树的枝丫上，正三两成群的叽叽喳喳欢快的叫着。

    路面上镶嵌的鹅卵石，着了一夜的露水有些湿滑，走在上面还需脚踏莲花步，慢慢的走才不至于滑倒。

    到达太夫人的寿康苑时，戚尧见到了许多人，原来没见过的那些个姨娘，这会儿全部集中在寿康苑的花园中，等待太夫人起床好进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她一目望过去，五个姨娘站在院子里交头接耳细声说话，见到戚尧来话都不说了，就那么望着戚尧，说不出来那到底是对戚尧的敬还是畏。

    说是敬有点过了，戚尧就算是嫡出大小姐，毕竟还只是个晚辈，她们虽然只是地位低下的姨娘，就连妾都算不上，但是怎么的也是长辈，要说她们对二夫人三夫人太夫人怀抱尊敬还差不多。

    既然不是敬，那么她们眼神之中闪烁着的便是对她的畏惧了。

    想想也是，二夫人怎么会让她们好好的伺候戚诚邦呢，肯定会左右为难她们，至于最适合给她们制造麻烦的人，就只有戚尧了。

    戚尧不知道要如何给她们打招呼，索性就闭口不说话，站在院子边角的地方开始观察期太夫人的寿康苑。

    老太婆经理的世事太多，沉淀到最后，眼里的东西跟年轻人已经无法相容，这点光看寿康苑的院子就知道了。

    戚尧的琉璃苑可能是调皮的时尚的鲜艳的，可是太夫人这里则是简约的素色的沉稳的大气的。

    戚尧心想，也许到了某段特定的年龄，她可能也会喜欢这样素净的环境，但是就目前而言，她确实有点欣赏不来，毕竟年轻的心里想的东西可以是征服世界，却绝对不是宁静度日。

    很快，二夫人跟三夫人也相继来到，而且两人是一前一后说说笑笑的进来的，也许是路上正巧碰上的。

    见到二夫人跟三夫人进来，那几个姨娘瞬间脸上扯着笑，规矩的打着招呼，三夫人没有开口，二夫人很开心的跟她们几个嘘寒问暖几句，然后就走到太夫人堂屋正门口问伺候的奴婢。

    “太夫人可起来了？”

    那奴婢已经有一定的岁数了，听见二夫人问话，忙搭着笑脸说：“二夫人好早，太夫人已经起来了，正在更衣，马上就出来了。”

    二夫人轻轻点头，其实她也不喜欢到这里来给太夫人请安，每月的初一跟十五两日是她最不喜欢的两日，一大早就到这边来听太夫人讲道理，讲佛经，着实舞曲得很。

    话音才落，二夫人还没来得及回过身来找戚尧，太夫人就从房内出来，大家见到太夫人出来，纷纷半蹲行礼：“太夫人。”

    太夫人一脸和蔼，只不过跟戚尧预想的有点不一样，要老得多，按说戚诚邦的母亲不至于这么老，可是太夫人白发苍苍，脸上的皱纹褶子深不见底，还有脸上的雀斑老人斑，虽然有做过处理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看起来怎么的也得七十岁以上，而戚诚邦最多四十岁不到，按照古代十几岁就生儿育女的传统美德，太夫人不像是戚诚邦的母亲，倒是像戚诚邦的奶奶。

    “别傻站着了，外头晨风微冷，进堂屋说话吧。”

    “是，太夫人。”众人又齐声应是。

    戚尧心里暗想，看来今天的所谓请安，大家都只不过面子上应付敷衍罢了，若说这个请安可以取消，那么初一十五寿康苑估计一个来人都没有。

    众人跟在太夫人身后纷纷进入堂屋，戚尧也跟在后面，这样的场面她要先潜伏一下，看看这个家里的女人们，是怎么在太夫人面前相处的。

    太夫人才坐下，戚言就连忙上前说话。“太祖母，听说前几日二弟弟生病了，今日可有好些了？”

    戚尧一愣，戚言叫太夫人太祖母，果然，太夫人不是戚诚邦的母亲，而是戚诚邦的奶奶，是她的太祖母，她不禁感慨，好年轻的太祖母啊！

    这样说来，戚诚邦的母亲应该已经不再人世，所以太夫人才有机会号令这么多女眷，看起来太夫人还挺享受这些女人们对她看来有点虚假的敬重。

    太夫人轻轻点头说：“原儿只不过有些许咳嗽，服了药，已经安然无恙了。”

    “这我们就放心了，刚刚在来的路上，我跟我娘还跟三夫人说起这事儿，说若是二弟弟病没好的话，二姐姐陪嫁的那根千年人参估计得要回来炖了给二弟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