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变本加厉
“三嫂,我都听你的,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孩子。”杨可心一紧张,张蔓儿能明显感觉到这腹部一缩,立马安抚她:“嘘,什么都别说,别动,别紧张,相信我,孩子会没事的。” 这一番话落下,就如同给杨可心喂了一颗定心丸。 屋里的气氛紧张,屋外的几人胆战心惊,若这孩子有什么事,看薛阳那样子,还指不定要把屋顶给掀了。 在众人神色迥异中,薛阳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红糖水,进去了。 张蔓儿让杨可心微微抬起头,慢慢喂着她喝了下去,这恰巧薛川也回来了,抓齐了药材,赶紧让他把药给煎了。 被疼痛折磨的杨可心,这会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着了好,睡着了没那么痛。 待她出来时,堂屋里的人,一拥而上,围绕着张蔓儿身旁,七嘴八舌的问着。 “老三媳妇,这老四媳妇怎么样了?”薛老头着急的问。 “是啊,这孩子保住了没?这身体也太差了,就是平时不干农活的缘故。想当年,我快临盆时,还在挑水干活呢?她咋那么金贵呢?”田氏撇了撇嘴道。 “就是,小孩子力气能有多大,不就是推了一下吗?又是见红,又是那个啥的,弄得一家人都紧张兮兮的,到现在晚饭都没吃……呃……”李春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蔓儿啪的一声,甩了一耳刮子。 这一记可是用足了十足的力气,不仅李春香被打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春香捂着出血的嘴角,就跟一头炸毛的野猫一样,挥舞着爪子就要冲过去:“张蔓儿,你个小蹄子,凭什么打我,我跟你拼了。” 那锋利的爪子在张蔓儿眼前晃过,就想抓花了她的脸,薛田赶紧从她腋下环过去抱住:“春香,别闹了,你冷静。” 李春香挥舞着尖锐的指尖半天,连张蔓儿的衣服都没有抓到,发了疯的吼叫:“别拦我,让我抓花这贱蹄子的脸,敢打我。” 敢当着一家人的面,打她这个二嫂,真是翻天了。 薛宝蛋也龇牙咧嘴的挥舞着小拳头,冲过来道:“欺负我娘,我跟你们拼了。” 他依旧是使用刚才推杨可心那一招,顶着坚硬的脑袋,想将张蔓儿撞个身子晃晃。 张蔓儿早就有准备,身形灵活的躲闪了一下,薛宝蛋扑了一个空,就被薛阳眼疾手快的抓住,将他如拎小鸡一般的拎起,任由着这个小魔王挥舞着双手在叫。 “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一个孩子,用如此的手法撞一个怀孕的孕妇,别说杨可心受不住,若是我被撞了也会受不住。” 张蔓儿声音很好听,相貌也如清水芙蓉,但语气带着凌厉,让人觉得有几分可怕。 薛阳沉着脸,拎着薛宝蛋的手突然一松,众人就听到彭的一声,被摔疼的小胖墩,躺在地上打滚着,一边滚,一边哭喊着小叔叔要杀他。 张蔓儿嘴角抽了抽,真没见过这样的孩子,薛阳扔他时,手本来就放的很低,距离地面就那么点距离,这样摔下来能有多疼。 可他却是一副疼的龇牙咧嘴,躺在地上直打滚。 田氏将这薛宝蛋一把抱在怀里,心疼的哄道:“宝蛋,别哭了,奶给你拿好吃的。” 有好吃的,这下薛宝蛋也就不闹了,吃着田氏端出来的饭菜,这有红烧肉,直接伸手抓了肉,畅快的吃起来。 气氛有些尴尬,田氏轻哼了一声:“瞧你们,把这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张蔓儿轻哼了声,这孩子干了这等大事,居然还先吃上饭了,这颗苗子早就歪了。 薛阳看着那小子吃的欢快,眸中闪过一抹寒光,看着张蔓儿一眼,颓废道:“三嫂,可心她……” 若是杨可心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他知晓这田氏跟李春香的脾气,寻常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能忍都忍,可这一次次的宽容,变成了他们变本加厉的理由。 他天天为这个家,起早贪黑的干活也就算了,到头来,可心她…… 他不是一个好相公,连教训这个罪魁祸首的孩子都不成,薛阳越想越窝火,额头的青筋跳出,手握成拳,一记一记的砸在地上。 老薛家是翻修过房子的,这地上不再像过去那般是泥地。现在的地,是青砖铺地,那一记记拳头砸下去,可想而知,这有多疼。 很快,薛阳的手鲜血淋漓,地上有一小滩的血迹。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替杨可心痛苦,心里也好受一些。 “好了,薛阳,你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张蔓儿蹲下身子,阻止了他自虐的行为。 薛阳还是很失控,盯着薛宝蛋的眸子,都如藏着一头野兽,直到薛川煎好了药,张蔓儿这才将他打发走了。 让他去喂杨可心,把这安胎药给喝下,能不能保住就看这药喝下去的效果。 这一夜,薛家人无眠,所有人都坐在堂屋里,一言不发。 薛宝蛋到底是个孩子,被薛老头打了几下屁股后,就立马将李春香出卖了。 这会脸颊还高高肿起,被人时不时扫视着的李春香心里十分不好受。 “我,我这也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一个孩子的力气有多大,再说这老四媳妇就没错吗?”偷偷的想藏私房钱,这可是罪大恶极。 “你闭嘴。”薛老头气的拍桌子,粗糙的手指着她鼻尖叫骂:“若是老四媳妇肚子的孩子,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薛家本来就子孙少,薛老头这会也很心疼。 薛田垂着头听着,这事本来就是他们二房不对,他没什么好辩解的。 现在薛老头在气头上,如果让他骂几句能解气,就让他骂吧。 李春香却是撇撇嘴很不服气:“饶不了我,我还是孕妇呢?总不能让我一命抵一命吧?” 她的孩子都四五个月了,都能感受到胎动了。那杨可心的孩子才那么点大,就算死了,也就是一滩血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