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叫骂声起伏
张蔓儿在灶房里洗碗筷,薛阳走过来,清朗的声音唤道:“三嫂。” 他今个特意穿了一身破旧,打有好几个补丁的衣服,张蔓儿抬眸看着他,恍惚明白了什么:“薛阳,怎么了?” “三哥是不是去镇上了,盖房子这么大的事,没个男人看着也不太方便,爹让我过来帮忙的。”薛阳挠了挠头,实话实说,特意说明了薛老头的意思。 这有人帮忙,还是靠谱的薛阳,张蔓儿自然求之不得。 “那就麻烦你了,工钱跟他们一样。” 对于张蔓儿这样客气的反应,薛阳不太高兴,眉心一簇,眼眸一沉,有些气恼道:“三嫂,你再这么客气,我要生气了。什么工钱不工钱的,一家人算的那么清楚作甚。” 说完,他就扛着铲子,锄头,气冲冲的往地基那边走去。 张蔓儿看着那抹挺拔的身影,有瞬间的呆愣,片刻之后笑了笑。 这个薛阳,还挺有意思的。 行吧,不要工钱就不要工钱,等他成亲时,备上一份大礼就是了。 偌大的地基,杂草丛生,用石子将这些凹凸不平的地方填平,都花了两天时间。 薛川每天依旧去镇上做工,傍晚回来时,就会在新房这边查看进度。 给村民们开的工钱是八十文一天,包晚上的一顿饭,这晚饭过后,薛川就会跟他们讲一下明个的进展。 并将张蔓儿反复修改后的图纸,给他们细细解说,要按着上面的样式建造。 至于买土砖,买沙石都是薛川在镇上谈好了,那些铺子里的伙计直接送货上门,再由薛阳现场验货,监督后,张蔓儿付钱。 新房在热火朝天中慢慢建立起来,薛川这几天在镇上一有空就出去打听,就为了找个合适的铺子。 张蔓儿天天查看新房建造进度的同时,也忙着腌制野蒜跟咸鸭蛋,原本空旷的灶房里,堆满了一坛坛的罐子。 为了保证咸鸭蛋的口感,张蔓儿做了两批,一批是速成的,按照端午节那次的方法,十天就能吃。 还一种就是从上山专门挖了黄泥巴,捣碎成粉末,放在瓷盆里,混合着盐水成了一堆黄泥酱,在将一个个鸭蛋放里面滚一层,再搁在罐子里,密封后,一个月后就能开卖。 这种方法做出的咸鸭蛋,那可谓是真正的好吃,卖价上自然也要贵一些。 这在家里头一天天忙里忙外,张蔓儿恨不得将自己掰成两份,当两个人来用。 忙完这些,张蔓儿就煮了一锅金银花茶,倒在木桶里,提着就往新房走去。 这天气热,干点活容易出汗,多喝凉茶以防中暑也能解渴,看着这些在高温下干的热火朝天的汉子们,一个个光着膀子晒的黑黝黝的,张蔓儿暗叹这挣钱不容易呢? 尤其是薛阳,那原本小麦色的肌肤,这会都变成了古铜色,少了一抹阳光,多了一抹男人英气。 他率先看到了张蔓儿出现,乐呵呵的跑过来道:“三嫂,你怎么来了。” “哦,给你们送凉茶过来,以后我每天都煮一桶,你们渴了就喝。” “好咧,还是三嫂想的周到,那我拿过去了。”薛阳笑着将这桶凉茶提过去,招呼着汉子们喝茶。 大家都拿着自带的瓷碗,争前恐后的倒着,那畅饮的架势,颇有几分喝酒的豪气。 张蔓儿打量着新房,不过是几天功夫,原本杂草乱生,坑坑洼洼的地基已被填平,灰色砖头墙都砌了一米多高。 整个大体的新房轮廓,已经有了一个雏形,这么看着,跟图纸上出入也不大。 村里的房子大多是黄泥墙茅草顶,盖得起瓦片房的基本都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几家富户。 张蔓儿买的这块基地,位置好,又宽阔,再加上不按照村里的规格来,独自设计,自有一套特色,这路过的村民,都会好奇的张望几眼。 薛家的房子,看起来挺特色的,是按照城里的房子建造的吗?这也太豪气了,得花多少钱呢? 这一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后悔。 老薛家必定是后悔的,某些曾嫌弃薛川穷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比如这白巧荷就是其中之一,三天两头往这村口跑,心里装的什么,村民们都心知肚明。 这不,这人就经不起念叨,这刚一说,就见白巧荷穿着碎花衣裙翩翩而来。 “呦,方家媳妇,你怎么又来了,这一天天往这边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盖新房吗?”有村妇看不过眼,出言讥讽道。 “就是,是后悔呢,还是羡慕嫉妒恨?你这跑的太勤快,就不怕薛家媳妇多想?” “该不是还惦记着去薛家当平妻呢?都嫁给方家当媳妇了,还不知道安分,这心里想什么呢?” 张蔓儿等着汉子们喝完茶后,提着空木桶往回走,就看见村口的路边,三五个村妇围着一个打扮娇艳的妇人吵闹。 “方家媳妇,我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别在惦记着薛川了,也别来这边东张西望的,薛家要盖新房,那跟你完全没有关系。”说这话是村里的长舌妇,最会见风使舵。 另外一个村妇也对着白巧荷辱骂:“你个不要脸的骚蹄子,都成亲了,还惦记着别人相公,也就是张蔓儿性子好,换成是我,看我不打死你。” 张蔓儿无语的撇嘴,这些村妇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平白无故的给她拉仇恨,无非都是为了跟她套近乎,可这样做未免太过了吧。 她跟白巧荷之间的矛盾,越扯越大,这些村妇可都是做出了杰出贡献。 这么几张嘴,白巧荷哪里顶的过来,只是咬着唇,瞪着她们,颇有一番美人儿楚楚可怜的味道。 长舌妇见白巧荷嚣张不起来,更是得意了,叉着腰肢叫骂:“怎么你还觉得委屈了,有理了?别当大家都是傻的,你那龌蹉心思有谁不知道?” “就是,有胆子勾搭薛川,没胆子承认,你真是丢了我们女人家的脸。” 那村妇说着就去掐白巧荷的胳膊,还有人去撕扯她的花裙子。 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叫骂声起伏,惊叫声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