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我娘，早就死了

    云曦听到女儿这句话，忍不住眉头微微皱起，她沉声问道：“绾绾，你知道什么是小娘们？”

    绾绾闻言，点点说道：“知道知道，以前大厨房砍柴的阿四就经常说，他去偷看隔壁家的小娘们洗澡。刚刚爹不是说了，五爷爷也去偷看人洗澡了。”

    袀言听了后，忍不住一笑。云曦则是觉得脑袋生疼，为嘛她觉得这女儿，越养越歪了。明明瞧着可爱呆萌，就像是小萝莉一样。偏偏是那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主儿，还小娘们！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袀言：“爷，还真不愧是你的种，估计你当初没少费力。”

    云曦的话，让正在喝茶的纪渊一个忍不住，全都狂喷出来了，他有点狼狈的抬起头看向云曦：“阿妹，你说话的时候，可不可以含蓄一点。再不济，你们夫妻可以私底下讨论这些事情。”

    云曦和袀言狠狠的白了一眼纪渊，欧阳睿则是忍不住大笑，这样子很像是剧情转换了。刚刚欧阳袀言笑话欧阳睿，他的媳妇儿直接把他揪出来训话了，而且一开口，还真是，惊人...

    嗯，

    没错，绝对是惊人的。

    云曦似笑非笑问道：“大哥，你说，我今天晚上要不要安排一个人到你的房间里，和你也好好的讨论讨论这些不得不做的人生大事儿。”

    阔别十年的叔侄两人就在这样你损我，我损你的欢笑中相聚了。

    本想着离开的一行人，都到了俞王府了，所以不得不在这里停留两天。让云曦想不到的是，在晚膳的时候，她看到了俞王妃，居然是那个被自己救了的女人。

    让她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是俞王的妻子。而且，瞧着他们很相爱。

    袀言担心的看向云曦，谁晓得，云曦则是看向俞王妃凌月萱笑着问道：“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不到，阿曦和皇婶的长得还真是像。”

    没错，她云曦和俞王妃凌月萱，长得很像，特别是眉眼和鼻子，除了唇有点不像，其余的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云曦知道，自己的唇像父亲云山的。

    凌月萱温柔浅笑：“嗯，还真是很像呢。一开始看到的时候，我也吃惊了，若是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你就是我的女儿呢。”

    云曦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随后一笑：“那都是人家说笑罢了，我娘，早就死了。”

    凌月萱闻言，有点惋惜，有点心疼。唯一没有的就是云曦所期待的那一抹惊慌！

    袀言看了一眼妻子，随后笑着说道：“这可是你喜欢吃的东西。”

    云曦看着他，抿唇一笑：“知我者，夫君也。”

    晚上，他们就住在俞王府里。云曦独自一个人看着外面的月色，她的神情有点呆滞，整个人的精神都不是很好。

    袀言去了俞王的书房，说是叔侄两人十年不见，要好好的说说话。一直到亥时初，袀言才回到房间里。看到妻子已经是睡着了，他脱了外衣，躺在床上把她拥进怀里，随后亲了亲她的额头。眼里，满是心疼。

    “你回来了。”她靠在他的怀中，眼睛依然是紧紧的闭上：“和皇叔说了什么？”

    “说了一些这十年来的事情，而且，还聊到了凌月萱的事情。”他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把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了。他明显是觉得怀中的人儿有点紧绷，他轻轻的为她顺了顺背。

    “皇婶是十八年前，皇叔从江边救回来的。当时，她身上有很多伤口，而且，胸前还中了一剑，若是再偏一点，她就没救了。皇叔是花费了很大的心力才把人救回来的，虽然稳定了，却昏迷了三个多月。醒来后，她什么都忘记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父母是谁，亲人是谁。”

    云曦听到这里，全身都颤抖了。心脏旁边中了剑，呵呵，这和袀言打听到的完全是一样。当年，云曦的娘亲，就是在船上中了一剑，她最后还是选择了跳江自杀。

    现在，凌月萱也是中剑，然后，在江边被救回。如今，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了，凌月萱是她那可怜的母亲，在她记忆中，早就死去的母亲。

    找到母亲，本该是很高兴的事情。可是，她现在真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的母亲忘记了父亲云山，也忘记了她这个女儿。她的母亲，对别的男人含情脉脉，对别的男人柔情似水。

    那些本该属于她父亲云山的，如今全都被别的男人占据了。

    “袀言。”她紧紧的抱着他，眼泪不由得落下了：“你说，我爹以后要怎么办？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娶，原因就是心中惦念着我娘。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把一切都忘记了，我们父女已经被她遗忘了。”

    欧阳袀言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心中也不由得有几分动容，他低声说道：“阿曦，一切顺其自然，老天也许早就有安排了。指不定，在不远处，也有一个会真心爱着岳父大人的姑娘在等待他。”

    云曦闻言，点点头。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依然难受。

    她现在真的觉得很无助，面对着一个受过伤害，最后被逼的跳江自杀的母亲，她还能说什么？她是大夫，知道一个人在不伤到脑子的情况下选择遗忘，必定是因为过去发生了一些让她觉得不堪，甚至是恐惧的事情。云曦不敢想，在船上的那些天，她的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陈年旧事，即便是袀言也查不清楚了。只是知道，当年她母亲受伤跳江的。

    看到凌月萱如今过得这么幸福，有丈夫宠爱，还有一个儿子。她就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打扰对方的：“袀言，我们明天早上离开吧。”

    凌月萱这个人，她当作从未见过。

    虽然知道这是有点像是在逃避，可是心乱如麻的云曦，不知道如今的自己除了逃避外，还能做些什么。

    袀言听了后，亲了亲她的秀发，然后轻轻的嗯了一声：“好，咱们明天就离开。”

    他无声的叹息一声，但愿，上苍是眷顾云山的。就好比，上天眷顾他欧阳袀言，把阿曦送到自己身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