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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口却不知从哪儿吹来一阵风,扬起屋内的尘埃,陆桓意往后退了一步,捂着鼻子打量着屋内。 从他的视角刚好可以看见被刀砍得破破烂烂的沙发,沙发上抱枕内的棉花被拖出一大截,上面还沾了些蜘蛛和虫子的尸体,墙面和天花板上如老板所说,溅满了血,血迹早已风干变成了黑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陆桓意的指尖在裤子上轻轻点了点,左前方的火团立刻冲进了屋子内绽出刺眼的光,将屋内照得如白昼般明亮,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屋内也只是一幅荒废了许久的模样,到处都是尘埃和蛛。 “怪了。”陆桓意皱了皱眉,正想迈步往里走去,屋内突然传来了链锯割在木板上的声音,一连串的动静带得房屋都有些颤抖,陆桓意愣了下还当是地震,一回头,一个女人站在他身后,不知道跟了多久。 是白天见过的那个手上戴着黑色手钏的女人。 陆桓意抽了口气,他竟然没有半分察觉到女人的到来。 “……是他们,”女人的声音有点儿沙哑,还有点儿含着什么东西似的含糊,勉强能听清,“杀了我。” “什么?”陆桓意手已经握紧了兜里的黄纸,听见女人开口了以后还是问了句。 “是他们杀了我,”女人抬眸看着陆桓意,毫无生气的漆黑眼珠里竟然涌起一丝若隐若现的红,“他们杀了我。” 不等陆桓意回话,链锯划拉着木板的声音停了下来,紧接着屋里传来了人声,电视声,有小孩儿在里面的房间里放声哭嚎起来,女人歪了歪头,眼神飘忽地望向了屋内。 陆桓意回过头,屋内竟然变成了一幅祥和的模样,方才那破旧废墟的场景仿佛是他的幻觉,可他知道,这才是幻觉。 自己用来照明的那张符纸还在客厅正上方发着光。 这里的鬼已经足以创造出一个单独的幻觉来将人困在这里了。 陆桓意有点儿头疼。这鬼不太好对付。 不等他细想,坐在客厅看电视的男人突然用力将遥控器摔在了地上,扭头冲着厨房吼了一句:“你他妈的在干什么,儿子哭那么大声听不见啊!?” 话音刚落,厨房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一个瘦小的女人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从厨房跑了出来,她对男人的怒吼没有半句怨言,甚至捡起了男人摔在地上的遥控器,小心翼翼地摆放回茶几上,又快步进了里屋的卧室。 陆桓意身后的女鬼跟着走了过去,站在卧室门口还回头看了一眼陆桓意,示意他跟着自己过来。 陆桓意皱起眉,当真跟了过去。 卧室内的小男孩儿正烦躁地扯着自己的衣服,见女人走了进来,立刻哭嚎着用手里的笔狠狠扎进了她的手臂,女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沉默着将男孩儿搂进了怀里,“别哭,妈妈在。” “你不是我妈妈!你是个贱女人,爷爷奶奶都不喜欢你!滚!”男孩儿挣扎着,把笔尖抽出来,想往女人脸上扎去,女人头偏了下,没让他扎到,男孩儿更加愤怒了,“你就是贱女人,大家都不喜欢你,你去死!你去死!” 男人也从客厅到了卧室里,一只手拽起女人的衣服将她摔在墙上,走过去冲着她的头踹了几脚,“老子娶你回来干什么,带孩子不会带,挣钱也挣不到!你他妈的……” 陆桓意看见女人的手上戴着一串黑色的手钏。 “他们,”女鬼站在门口,哑声道,“杀了我。” 那些日复一日的暴力,来自丈夫,来自儿子,来自她的血亲,所有的一切都压得她说不出话来,连叫也叫不出声。 去警局祈求帮助,上法院要求离婚,得到的都是家庭关系好好儿处理,冷静一下为儿子考虑之类的答复。 “所以你也杀了他们,”陆桓意别过脸,看着女鬼,“对么?” 女鬼顿了会儿,无神的眼底似乎闪过了什么,缓缓道:“我没有。” “你有,”陆桓意看着她,“你杀了你的儿子和你的丈夫。” 话音落下,周围的场景突然扭曲了起来,震荡后,又换了另一幅景象。 女人在丈夫和儿子每天都要喝的咖啡和牛奶里放了安眠药,等他们熟睡后,拿起了厨房的砍刀。 小男孩儿的皮肤是最脆弱的,手臂轻轻一划便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不等血液蔓延得太多,她竖起那把刀冲着男孩儿的脖子用力砍了下去,男孩儿甚至来不及发出太多的哭喊就永久离开了人世,魂魄还要过一阵子才能发现自己的死亡。 女人坐在了床边,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臂上被笔尖狠狠戳出的伤口,拿起刀用刀尖在男孩儿的手臂上刺了下去,每一下都非常用力,甚至有几下刀尖嵌进了床垫里,女人用力才将刀抽了出来。 然后是睡在主卧的丈夫。 女人把他的头砍下来之后,就像他丢遥控器那样,狠狠地丢到了地上,血溅得到处都是,床单浸成了猩红的颜色,地板缝隙也满是血后,女人才松了口气似的,拎着刀走了出去。 她走进浴室,将身上的血洗掉后用卷发棒给自己卷了个发型,再出来,走进主卧里,目不斜视地打开衣柜,拿出箱底男人从来不让她穿的裙子穿上了,然后锁上两间卧室,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第二天早早醒来,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