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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不舒服得很么?”周怡星将准备好的饭菜放在床头柜上,用温热带着水汽的手按摩唐佳汶的太阳穴和眼周。 唐佳汶闭眸不语,摇摇头,周怡星便没再出声,仔仔细细揉捏着能让她舒服的穴道。 直至碗里的热菜再没有腾腾喷香的蒸汽,唐佳汶才睁开眼。 “?!……” 唐佳汶侧头打量着她,突然抓紧周怡星的肩膀拖向自己,嘟嘟囔囔着什么。 被放大数倍的眼睛,是被红到发紫发黑的一层薄膜裹住的眼睛,唐佳汶就是借由她清澈见底的眸子照镜子而已。 周怡星被吓了大跳,推搡几下反而故意缩进她怀里,懵懂地藏匿下是似而非的懊恼。 不过一瞬,怀抱还没升温,唐佳汶就推开她,不发一语地端起碗。 两人间的气氛说是尴尬,不如说是差点捅破那般意味的窗户纸,因为当一个人喜欢你时,她的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求爱的气息。 夜里,两人同床而眠。 “先说好,不准越界不准朝着我,要不是因为我没力气起不来,你以为……我……” 周怡星枕着手臂点点头,打着哈欠说:“我好困,晚安……啊,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好像越来越虚弱了……” 唐佳汶翻身背对着她,轻声说道,“别乱想,这是正常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你把我照顾的很好。 夏日虽炎夜却清,四更还更胜三更。 唐佳汶盖着凉被,被蚊子咬醒,还未睁眼就听见身后非常浓烈的喘息声,伴随着床垫被单轻微的抖动。 ……艹 好歹是活了二……三十二年的单身女人,还能不清楚这诡异的动静是怎么回事吗? 她平缓呼吸,努力压抑着想要转身的冲动。 一只在月下透着青蓝色莹光的手,跨越山海的勇气才缓缓伸来,小心翼翼地抓住唐佳汶的发尾,摩挲着,靠近脑袋,将那若有若无的香气染在自己唇上。 周怡星舔舔发痒的唇,左手从娇软的乳缘向下游走,暗处里,隐隐酝酿某种蠢蠢欲动的风势,就连向来对察言观色迟钝的唐佳汶,都察觉到不对劲。 “哈……唔……汶……哈……” ……艹,她才十六岁,哪里学得这么会喘! 如果不是唐佳汶要求先关灯,她一定会看见,脱了睡裤的周怡星那条内裤,是她穿过一次的。 芋粉,精致蕾丝布料,半透明,浑圆像颗蜜桃的臀肉底近乎要跳出来,交叉的两根布料后面,是大片的透明纱,一转身,就能看见深股沟和两瓣臀肉。 比多年不晒太阳外出的唐佳汶相比,周怡星是病态的苍白,更显出这套内衣的优势,清纯,娇嫩。 因着长期在无意识的人面前自慰,周怡星不自觉便喘出了声,她惊愕失色,猥亵的对象却依旧平顺,慢慢的心悸过后,她便大了胆子。 蕴含汗热的小手摩挲着她的脸,顺着额间的细茸毛,细腻摩擦,眼皮,鼻尖,嘴唇,下巴。 周怡星闭着眼,仿若就能和眼前漆黑的唐佳汶连接同一个梦境。 “汶汶……佳汶……我好喜欢你啊……” 她夹紧双腿,膝盖顶进唐佳汶温凉软腻的腿窝里,一边颤抖一边滑蹭。 看似无意的对象晃了晃,嫌热挪动着,侧身变为平躺的姿势,一只手还重重打在周怡星微黏的胸口上。 唐佳汶只是想让她收敛些,没想到那人直接舔上自己脖子,若即若离地撩拨着她的耳垂。 她真的太会喘了。 熟悉的香气缭绕住,唇齿湿濡的吻带着甜味,浓腻却又顺口。 波光粼粼的眼眸,闪耀着深不见底的温柔恋眷。 隔着薄薄的睡衣,唐佳汶能深刻感受到近在咫尺的热乎乎的肉感,特别是那树荫下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雪糕似的鼻尖。 忍无可忍的,唐佳汶响亮的吞咽声在黑暗中震荡起,夹杂着某人压抑的高潮声…… 唐佳汶闭上眼新鲜了一会儿后,再次翻身远离依旧在高潮中荡漾的,可怜的周怡星。 一个人没必要了解月亮的一切才能说我爱月亮,我宁可永远不知道它也疮痍满目,总有东西你一厢情愿它永远柔和永远漂亮,总得有东西让你信任让你羡慕,不然你怎么生机勃勃。 指甲盖大小的蜘蛛从丝网上速降下来,还没得到它想要的高度,就被唐佳汶一扫把怼断线,惊慌失措地左逃右蹿,跑进周博安的鞋柜里不见了。 周博安额头隐隐作痛,死死护住手里的泡菜坛子。 周怡星忐忑地抿抿嘴,想要拿过唐佳汶手里毫无章法的扫把,“我来我来……” “……”哼! “对不起呀,我忘记告诉你了,那是我自己做的泡菜……不过只是泡菜而已嘛,都是一样的……” 唐佳汶竟然,红了眼睛,嘟囔着看向老神在在的周博安,“不是泡菜的问题,而是想到能吃到师母的泡菜的那份心情,我睡了三年满脑子的泡菜,可以满怀欣喜地咽下肚子,你却告诉我那不是……难过一下不行吗……” “咳咳……”周怡星拿网纱把饭菜罩住,和师傅暗中交换眼神,“那能不能吃完午饭再难过,再扫地呀,吃完饭我陪你打打拳?我给你捏捏腿?” 唐佳汶叽叽歪歪地把扫把随意一扔,坐回位子继续吃饭,就是光吃饭不吃菜。 周博安咳咳发痒的喉咙,偷摸着藏好坛子,若无其事地拿起筷子给唐佳汶夹菜。 “啪!”唐佳汶拍下筷子,冲周博安撒气,“怎么!欺负我看不到啊!明知道我不吃鸡腿还给我夹!” 周怡星吓得一哆嗦,开始打起嗝来,唐佳汶还没熄火,又把她也骂了一顿。 要说周博安为什么会让周怡星跟他姓呢,自然是偏爱几分,自己被吼不要紧,宝贝女儿被吼那就是某人故意想挨打了! “你爱吃不吃!跟巧巧道歉!然后立刻!滚去山里给我训练一天!” 周怡星赶紧起身给师傅顺气,也不知该不该帮她求情,毕竟,今早开始她就很奇怪,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去就去!”唐佳汶窜起身,又坐下扒拉完碗里的东西,忿忿不平地收拾好东西就往后山谷的百年坟场走。 周怡星坐立不安地吃完饭,整理碗筷,时不时瞄向周博安,始终不吭声。 最后还是周博安被她看得难受,才解释道,“她眼里住了个东西,活的东西,而且还是故意放出来的……为了不让那东西起疑才弄这么一出……你,诶,人呢?碗洗完了?” “哼,都走都走!走了我才好藏我的宝贝坛子!”重要的是坛子,又不是里面的东西。 谁知周怡星背着半人高的红布包从门外探进头,人赃俱获地睨着他,“师父骗人,不是说我才是你的宝贝吗!” “额……”一把年纪了,这被大人抓到偷糖的感觉。 好奇妙啊~ 山里的白天是寂静的,殡仪馆也是安静的,这一片土地都是殡仪馆老板的财产,周博安和唐佳汶不是仅有的,却是最重要的两个员工。 他们的存在是对整座宝泰山负责。 太久没运动,呼哧呼哧翻座半高不矮的山都花去大半天,走走停停,终于来到最早那批乱石碑林。 就连碑都是周博安年轻时堆的。 唐佳汶累了,坐在碑上休息,还好出来时带了些周怡星的零食玩意儿,借的,怎么能算偷呢。 写满日文看起来像是饮料,结果是泡面,热开水不可能凭空出现,于是她就满腹怨念的坐在破墓碑上,对着东倒西歪的碑群啃干脆面。 嘎吱……嘎吱…… “好……吃……吗……” 唐佳汶仰头灌下一大口纯净水,又开始嘎吱嘎吱。 “好吃吗……” 唐佳汶打个饱嗝,又拿出焦糖味瓜子和水蜜桃味儿薯片开始咔嚓咔嚓。 “好吃吗……好……甘霖娘啊!老子问你好不好吃,吃个屁啊吃!吃吃吃就知道吃!你饿死鬼投胎啊啊理我一下会死啊……” “……咔……咔咔咔咔咔咔……”唐佳汶飞快地嗑完薯片,趁黑影飘过来之前把瓜子壳一股脑抛出去。 撒豆成兵,落地成盒。 双方都被这滑稽的场面逗笑。 歪歪斜斜的鬼影现身,软绵绵的趴在方形墓碑上向唐佳汶打招呼,“哈哈,听说你睡了三年,刚刚试探你,差点以为你傻了呢,哈哈哈!” 被压着的墓碑摇了摇,从顶上飘出个白色秀才鬼,和黑影一样都穿着明代服饰,“去去去,别压着我头!汶汶你来啦,什么风呀!” 两鬼开了头,七嘴八舌的其他鬼影也都飘了出来,不约而同地围坐在唐佳汶十步开外,热热闹闹的告诉她这三年来发生的琐事八卦。 唐佳汶安静的听着,偶尔低头嗑几颗瓜子。 “对了,安静些——”民国学生模样的标志小哥站起身稳住场面,“还没问,你怎么一个人下来了?我徒弟呢?不会吧,这么快就翘辫子啦?” 离唐佳汶最近的黑鬼捡起瓜子皮扔他,“张晨闭嘴吧你!你家徒弟徒孙功德无量,死了也是做神仙,你就不一样啦,你……” “我!我……才不屑与一介妖人说话!” “妖什么!你居然敢骂你孙爷爷,看我弄不死你个假道士……” 两帮鬼仙开始玩起了斗牛。 唉,唐佳汶仰天长叹,这宝泰山真厉害啊,甭管你在三界多牛逼,到了这儿也只有赤手空拳肉打肉的不堪。 “咳咳……安静些!喂……绿胖儿我师母呢?在河边?哦,好好,谢谢……没事儿,就是想她了,来看看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