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书迷正在阅读:我总能成为白月光[快穿]、我送反派上青天、竹马是少女文大佬、女总裁的近身狂兵、穿越之皇室纨绔、巨星游戏[重生]、退圈后我成了国宝级厨神[穿书]、捡来的夫君是皇帝、学霸和花瓶女星互穿后、穿越后我高考还是落榜了
苏白喝了“毒酒”,唱到动情处,哽咽留下了眼泪。 两个丫鬟拿着铜盆,走到戏迷的身边,讨着赏银。 有给几个铜板的,有给碎银子的,走到冯塘身边,冯塘直接丢了五百两银票。 曲终戏散,苏白躺在唐明皇的怀里,口里不停吐着鲜血。她仿佛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 戏迷以为结束了,欲起身离开。 苏白推开唐明皇,费力地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到戏台的中间,用尽所有力气道:“只愿生生世世与你再无瓜葛。” 这句话,是对戏中的唐明皇说的,也是对自己心中放不下的许泽说的。 离开的戏迷停下了脚步,望着戏台之上趴在地上的女子,心中浮现无数哀痛。 坊主廖蔻丹带着云丹戏坊的人从顾府归来,看着苏白,仿佛看到了绝望的杨贵妃,一个对爱情、对世界、对男子绝望的红颜美人,不由地落下了一滴泪。 “坊主,”冯妈妈跑了过来,“那苏白自作主张,顶替了琳茵唱长生殿。” 廖蔻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向身边的凌婵。 凌婵问道:“那琳茵呢?” “不知得了什么病,上台前晕倒了。” 凌婵咬着牙,心里暗骂琳茵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既然如此,那么长生殿日后就让苏白来唱吧。”廖蔻丹说完,便转身离去。 苏青愤恨地盯着台上的苏白,不由地捏起了拳头。她绕到后台,等着苏白。 肖逸坐在二楼的厢房内,盯着人群中的冯塘,又瞥了瞥台上的苏白。 “爷,戏结束了,要不要去后院堵着冯塘?” “不,就在这里等。”肖逸吩咐道。 冯塘见人去逐渐散去,走到戏台前,望着苏白:“你好些了吗?” 苏白皱眉,有些疑惑。 “我就是担心你坠如湖水,有什么染上什么风寒。”冯塘说话有些磕巴,脸红扑扑的,手指局促地捏着纸扇。 苏白这才明白他将自己当做了苏青。 看着眼前的纨绔子弟,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正值大好的青春年华,却因为舅舅梁王卷入朝廷斗争,上了断头台。 “我很好,你自己也保重。” 苏白嘱咐完,便悄然转身离去。 重活一世,独善其身尚且不易,哪有什么心思兼济天下?更何况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纨绔子弟? 到了后台,苏白才发现等候已久的苏青。 “姐姐,你可真厉害啊。竟然有本事把琳茵换下,自己上台,之前做丫鬟、说不想再唱戏,都是装的吧?”苏青瞪着苏白,讥讽道。 苏白没有搭理发疯的苏青,打了一盆清水将脸上的胭脂清洗干净,拿下头面,拔下朱钗,脱下金丝华服,换上白衫,向门外走去。 只见吴皎月站在不远处,好像是刻意等着自己,苏白福了福身,喊了声师父。 吴皎月借着月光打量着苏白,一身透着清冷的气质,倒是和白蛇有几许相似。 苏青也紧跟着苏白出来,见到吴皎月,有些意外,往常这个时候师父都回去歇息了。 “刚才你的长生殿在我看来已经过关了,明日你和苏青来找我商量白蛇的唱段。”吴皎月吩咐完,便离去了。 苏白面无喜波,苏青愤恨地盯着苏白,觉得这白蛇这个角色一定被苏白抢走了。 冯塘握着拳头,在榕树下徘徊,刚刚杨贵妃的惊鸿一瞥太惊艳,脑海中挥之不去。 站在树后,看到苏青后,忍不住走上前:“刚刚你唱的太好了,特别是喝下毒酒那段,我的心也跟着生疼。” 苏青看了苏白一眼,顷刻间明白冯塘是将刚刚台上苏白误认成了自己,故意将错就错道:“公子喜欢甚好。” 第10章 苏白懒得和冯塘说些什么,便借故离开了。 回到家,苏白发现苏梅没睡,紧张地站在门口眺望着。 “阿娘。” “苏青怎么没回来?”苏梅拉着苏白的手,“街坊们都在传言前日有个世家贵公子抱着湿身的苏青回来,是真的吗?” 看着苏梅焦急的脸色,苏白心中有些愧疚。 天底下的儿女们都是阿娘的心头肉,苏白又怎会不知呢? 在苏家长大的这十几年,苏白也是被捧在手里,早已经把苏梅当做了自己的阿娘。 她牵着苏梅的手,走到了屋内,又给她递了一杯茶:“夜深雾重,阿娘别伤了身子,染了风寒。前日惊蛰,苏青和我去太湖乘舟赏春,她不慎落水,是有个世家公子救了她。” 苏白不愿意说得太细,怕伤了阿娘的心。 “她又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了吧?”苏梅叹了口气,声音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苏白轻抿着双唇,没有说话。 苏梅抬起头,看向空荡荡的院子:“这都怪我,怪我!如果不是我当年爱上了个世家子弟,也不会这么没名没分,不清不楚地活着,让苏青不知自重!” 苏白想着冯家上辈子抄家灭族的惨状,忍不住劝道:“阿娘,救苏青的是姑苏首富冯家之子冯塘。” “就是当家主母是萱怡郡主的冯家?” 苏白点了点头。 苏梅咬着牙,跺着脚:“这萱怡郡主泼辣无比,又是来自京都,她哥哥是梁王,怎么看得上我们家。别说苏青是嫁过去做妾,连做外室都不够格。” 苏白坐在一旁,不敢吱声。 苏梅闭着眼,烦闷地撑着额头,她心里怕啊,怕苏青重走自己的老路。 世家子弟最是冷酷无情,痴痴爱爱无非是情场做戏,曲终人散,受伤的还是女子。 夜晚的风有些微凉,苏白起身搀扶着苏梅的肩膀:“阿娘,夜深了,你去歇息吧。” 苏梅摆了摆手:“不,今夜有些话,我一定要和苏青说清楚不可。” 苏青推门走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润,看到阿娘板着脸坐在木椅上,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 “阿娘?” “跪下!”苏梅怒喝。 苏青捏着拳头,身子有些颤抖。 平日里脏活累活自己也没少干,对于阿娘偏袒苏白,自己也没说什么,只是今天不分青红皂白地让自己跪下,苏青再也忍受不住了,她红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阿娘,我为什么要跪?” “深夜晚归,和世家子弟厮混在一起,街坊邻里都传遍了!”苏梅怒斥。 “我晚回来一点就是和男人厮混?”苏青气极反笑,指着苏白怒喝,“阿姐男人回来换衣裳,你怎么没说她半句?” “啪!”苏梅起身扇了苏青一巴掌。 苏青右手捂着脸,眼泪夺眶而出,叫唤道:“从小你就偏爱姐姐,如今还是如此,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苏梅气急攻心,摸着头,险些晕倒。 “阿娘。”苏白急忙上前,扶着快要晕倒的的苏梅。 “不要再装好人了,若不是你回来嘴碎,阿娘怎会晕倒?”苏青扭头跑回自己的屋里。 苏白望着生气离去的苏青,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梅有些恍惚,看到刚才的苏青,仿佛看到了十七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也和苏青一样叛逆,她闭上眼,眼泪不住地溢出。 苏白扶着苏梅躺在了床上,安慰着:“阿娘,别急,说不定过几日妹妹就想通了。” 苏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个女儿我是知道的,心太高了,迟早要惹出祸事。” 苏白端坐在一旁,心想着这个苏青可是厉害的很呢,即使惹祸,也是祸害别人。 “苏白,”苏梅抓着苏梅的手,“阿娘求你一件事,日后多帮衬着苏青,她是你唯一的妹妹。” 苏白刚想拒绝,可是望着苏梅恳切的眼神,于心不忍,终究点了点头。 这些年,苏梅确实把自己当做亲生女儿。日后只要苏青不主动招惹自己,苏白也没想过要把她怎样。 毕竟,上辈子的事就当做梦一场吧,要怪只能怪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许泽! 姑苏的春天,晴空万里,杨柳随着风飘荡,粉红的桃花美得有些让人睁不开眼。 云丹戏坊的空院内,吴皎月优雅地端坐在木椅上,看着眼前同样穿着白纱戏服的苏青和苏白,沙哑的笑道:“你们这是都想扮演白蛇?” 苏青和苏白异口同声地说了句“是。” 吴皎月闭上了眼,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因为唱了“白蛇”而红,自己也成了大周四大名旦,被无数人追捧。 可也是因为“白蛇”,被小人算计,喝下了毒茶,嗓子废了,黯然离场。 “你们可知,白蛇为何盗仙草,救许仙?”吴皎月悠悠地问道。 苏青顿时有些愁眉不展,昨夜一宿没睡,吊了一晚的嗓子,本想在今日大考之时耍出那高八度的唱腔惊艳师父,哪知道她抛出这么个问题。 “苏青,你先答。”吴皎月淡淡地说。 “因为,因为,”苏青咬着嘴唇,心里案子思索。 不就是因为爱许仙吗?怎么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吴皎月见苏青久久不答,有些烦闷:“不知道吗?” “因为白蛇爱许仙,所以愿意为他上刀山、下火海,盗仙草。”苏青一股脑地说完。 她盯着吴皎月的脸,可是看不清一丝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