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27 章
:“姑姑放心,他日若真不得转圜,我便学姑父,将王爵一分一分挣回来。” 栖迟笑:“只要你还姓李,便永不可能去经历那些从无到有的日子,何况……” 话顿住,不往下说了。 其实是想说,何况如你姑父那样的,多少年才能出一个。 少入行伍,金戈铁马,战功赫赫,一年跃三品,如今才能做到这大都护。 无人知晓他经历过什么才有了今日。 她捻着筷子,回想起他在书房里那张紧绷沉凝的脸。 思绪渐渐的,变的漫无目的起来,不自觉的,眼光轻动。 那样的男人,真不知有朝一日陷在女人臂弯里,会是何等模样。 ※ 一早,伏廷照常起身。 拿了军服搭在身上后,转头端了案头喝剩的凉水泼进炭盆。 灭了一室的温热,他才摸了下脖子。 那阵割肉之痛过后,竟是一夜安睡,现在又和之前一样,好似什么感受都没了。 窗外风大如嚎,料想是又下起了雪。 他很快穿戴好,抬起只手臂送到嘴边,咬着军服上的束带扯紧,腾出另一只手去推窗。 窗推开,果然外面飘着小雪。 天色黯淡,映着那片飞屑,女人的窈窕身影倚在柱旁。 听到开窗的声音,栖迟回头看了一眼,与他视线一触,站直了身。 是在这里站久了,有些累了,不自觉就倚上了柱子。 “换yào吧。”她直说来意,转头便推门而入。 伏廷在窗口站着,看着她走到身前来,先一步在案席上坐了。 他什么都没说,却在想:这种下人就能做的事,何须她次次亲力亲为。 身边衣摆掖一下,栖迟已在他身边坐下,袖中两手拿出来,除了新一副膏贴外,还有块热手巾。 伏廷已自觉将颈上的旧yào膏揭去,经过一晚,早已干了。 手巾揣到现在只剩半热,栖迟给他将那些残余的擦干净了,拿着膏贴送到他颈边时停一下,说:“可能还是会疼。” 伏廷眉目沉定:“没事。” 栖迟将yào膏贴了上去。 伏廷搭在膝上的两臂稍紧,本已做好了准备,却没有预料中的痛楚,眼一偏,看向身前的女人。 栖迟说:“不疼么?那料想便是要好了。” 字字真诚,何其无辜。 伏廷抿住唇,腮边动两下,却也没说什么。 就算她是存心想要捉弄一下,他还要跟着计较不成? 栖迟捉弄归捉弄,还是不忘给他贴严实了,手掌贴在他颈边细细按压着布帕子。 行军之人风吹日晒,她的手要比他的脸白多了。她悄悄观察他侧脸,眉眼鼻梁,下颌线至耳根,深挺磊落,无一处不似刀刻。 手落在他喉头处,在那突出上停留一下,收了回来。 喉头一动,伏廷手扶住膏贴,眼盯着她,手上将衣领往上提了提,遮掩伤处。 外面有人在唤三哥。 是罗小义来了。 栖迟照旧低头擦了擦手指,起身出去。 刚出门,忽听远远一阵擂鼓声,混着风雪,时断时续。 罗小义已踏上回廊,口中还在叫:“三哥,城中急务!” 伏廷霍然起身。 栖迟回头时,见他抓了马鞭就出了门,大步飒沓,顷刻便转过廊下不见了。 她站到廊边,又细细听一遍那鼓声,却不是报战事的。 廊下人影跑动,秋霜快步到了跟前,附在她耳边说:附近她名下的买卖不少都被人冲了,消息是从城外送来的。 “若不是什么大事,叫下面的去应付便是了。”栖迟边想边说:“过三刻,若还是这般,再来告知我。” 秋霜应是。 栖迟回到屋中,本是想补个短眠的,因为先前等伏廷起身也没睡好,现在听了秋霜的话,只重新理了妆,也睡不着了。 以她所有,倒不在意这一些细微损失,只不过秋霜既然来报,想必也是要急。 如她所料,三刻过去,秋霜又进了门。 “家主,那些柜上的怕是应付不了,听得城中方才已鸣鼓告急了。” 栖迟听说与鼓声有关,便拿起了披风。 乘车出府时,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