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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均才是比他们更有资格安慰初七的人。 他们确实欠缺了一部分教育孩子的技能,燕灰的宠爱和孟淮明的不知所措,与林均所展现出的一位父亲的伟岸和依靠,坚毅与柔情是大不相同的。 一进屋,孟淮明就抬手试着燕灰额头的温度,触手依然滚烫。 但燕灰的眼睛实在亮的可怕,而孟淮明也分明难以平息自己的情绪,他握住他的手,往掌心哈了一口气,感受那指尖变得湿润 今夜是太惊心动魄的一晚,雪子糊住了玻璃,拖下宛如泪水的痕迹。 燕灰靠着孟淮明的肩膀,不同于以往茧的形容,此时他像是缩在壳里的刺猬,而孟淮明就是他的壳和刺。 他已经疲倦到连防御都不能搭起的地步,燕灰轻声问:“到底是谁?” 孟淮明告知他现有的线索,孟初七确实在学校得罪了人不假,那不过是一个表象,秦家的内部纷争使以往隐晦的利益关系都浮上了水面,站队不可避免。 在一个月内就已经发生三起多家企业联名控告行业大头的迹象,秦家的长老团里汇聚了各个领域的人才和权重者,他们和秦氏继承人的斗争波及四周。 同时期绑架勒索年幼血脉的事件发生了五起,孟家显然是中招的一个,对方借小孩子的矛盾为借口,蓄意嫁祸中立阵营,以催促孟家尽快做出抉择。 “倒是很像商业剧。”燕灰评价道。 孟淮明说:“没有那么复杂,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秦家的摊子孟家不会挨,但专挑小辈下手,又是从哪里得来的习气……” 孟淮明皱眉:“我们不会坐以待毙,初七的账,也要一一清算。” 这不是燕灰能干涉的领域,他点头,呼出的气体愈发滚烫,孟淮明见他再度高烧,取了药给他服下。 燕灰浑身疼痛不能入睡,他必须要靠什么来分散注意力:“过几天带初七去医院,要不要瞒她,要看李纷纷的的态度,瞒不瞒得住,也强求不来……” 他似乎发觉自己言语赘余严重,“林均来了会好很多,他比我做的更好。” “也比我更像初七的亲人。” 孟淮明心知他的担忧:“林均和我哥有一个保证,会把初七当做他的亲生女儿看待,我当年怕他对初七不利,才那么快决定抚养孟初七。那件事总也说不清楚,后来我才发现,如果不是因为身份原因,林均才是初七合格的父亲。” “这应该是一段很长的过往了。” 燕灰恍惚道:“真真假假,是是非非,除了当事人,谁能说得清?有时候连当事人都是片面的视角,一件事瓜熟蒂落,该牵扯进多少无辜……” 孟淮明知道他们说的不是一件事,燕灰的情绪似乎被过往牵扯住,所呈现的是苍白痛苦,却又有莫名的迷惘。 他像是走迷了路的孤魂野鬼,没有人能伤害到他,也没有人能看见他的游荡。 “睡吧。”孟淮明用手掌盖住他的眼睛,他感觉出燕灰精神状态不佳,燕灰顺从地闭上眼,睫毛扫在他的掌心,再没有说一句话。 孟初七在家休养了几天,在林均的陪伴下情况有所好转,她没有受什么重伤,外显的就是被扇巴掌时对方指甲划在脸上的几道刮痕。 她潦草的贴着创可贴,跟着林均学习怎么做一道适合病号的鱼汤。 林均用他的方式将孟初七圈进了一片新的保护地带,但同时他居然也将李纷纷的情况如实告知了她。 燕灰和孟淮明就像被赶出教室的学生,趴在门口听屋内传出的解题声。 林大明星给出的理由非常直接:“李纷纷因为你而遭受创伤,如果她还愿意见你,你就应该承担起来,但这不是义务,这是以你们友情为牵连,产生的属于你的责任。” “你不要因为这个恩情沉重而感到恐惧,也不该产生永远无法摆脱的负罪感,这些都是沉湎于过去的表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你之后的选择,要能和她的选择并肩。” “在这间恶性事件中,你们是受害者,而不论见机行事,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保护了你,我想如果可以,她一定也想保护自己,但无能为力,而是选择了一个她认为最好的方法,那么你呢,初七,畏惧和退缩,仇恨和报复,这就是你的方法吗?” 林均谈话的内容实在太严厉,却偏又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初七,你这一辈子,要遇上很多很多事,你会觉得明明自己为人正直,从不犯人,却总有人不能与你相同,你克制,信奉道德,却要面对枉顾德行,毫无廉耻之心,没有法律意识的疯子。” “你的三观和他人的三观激烈的发生冲撞,你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更甚至,像这一次,你处于弱势的一方,于是产生质疑,为什么?是我的问题吗,还是世界从来就是不公平,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你会怎么做?释放自己的恶意,变成施暴的一方,仇视着整个世界,还是变得冷漠,否定自己从前的信仰,或者心灰意冷,随着浊浪漂流。” 林均叹道:“你以前问我,什么样的人才是善良,这个衡量的价值尺度是否试用,我现在回答你,无知不是善良,见过人性的恶意,或成为少数遭受它欺辱的人,依然不改变。” “你不会成为下一个刽子手,亦或是袖手旁观,幸灾乐祸的人,我不是要你成为他人的希望或者救赎,我希望你在力所能及的地方,活的好,活得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