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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紧张他会出事,剧组最最金贵的美人,这几天把他们呼来喝去的,可是威风的很。 “看到了吗?我就是现在把你弄死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燕灰的笑声化成一股气流,引燃了需要密闭的物质,安安感觉捂嘴的力道松懈些许,燕灰居然空掌捂着他,分明是给他说话的余地。 他咬牙切齿:“你有种就弄死我,我有什么好怕的!我连什么都豁出去了还怕死?!” 燕灰近乎怜悯地看他,安安恨极了这个眼神,“你他妈的就是活该,你和你姐都是贱|种!装什么装啊,还不是都趴……唔!” “我都快忘了。”燕灰没让他继续下去。 那天他和孟淮明讲述的过往其实并不完全,因为即使他本人,在进行某段回忆时都只能感受到阴凉,却不能清晰想起。 徐医生给他做过几次催眠,说其实并不希望他把那些事记得太牢。 现在他模糊想起来一点,却不及深思。 他眯起眼,没有镜片遮挡的目光竟如癫似狂。 安安冷汗都下来了,他知道燕灰失常过一段时间,而那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燕灰毁掉了他的未来,抢走了他的希望,他就要把燕灰也打入地狱。 那是刘安曾经待过的地狱,他不能回去。 他还要燕灰走上一遍,让他们这种自命不凡的都体会到绝望致死,又求死不能的滋味。 恐惧和反抗情绪席卷了安安,很快一股奇异的力量支持起他,那是自绝望里生出的反骨,他恨自己窝囊,又恨世道不公,为什么他这么渺小无用,总是被人随意践踏。 他不甘心,都走到这一步了,都是旁人逼出来的底线。 谁天生下|贱? 他凭什么在个疯子这里折命? 不!——安安突然一把抓住燕灰的胳膊,也不顾脖子后的注射器里究竟装了什么药水。 而就在此时,燕灰松手,将注射器一扔。 他后退几步,面对愤怒的安安,说:“记住这种感觉,方法派的小明星,虽然情绪激发点不同,好歹足够丰富。你虽然配不上温良,偏偏现在我得让你演下去。” “但我不会第二次……” 燕灰后面的话逐渐听不清,他对表情惊异的魏哥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其实是不能这样讲的,我没故意吓唬他,不过看安明星现在状态不错,等他们那边结束了,就过来继续拍吧。” 出乎所有人意料,楚鹤那边短暂地庆祝完,安安天台的镜头一次拍过。 随着在小演员的角色被救下来,扑在“母亲”怀里发出一声嘶力竭的嚎哭,《你来我往》全画面拍摄完毕。 孟淮明有很多想问想说,但他都没有提。 两人推辞了杀青宴,回返住宅。 回程途中又下起了小雪,细碎的雪子贴着窗,又向后飞去,像是总也不肯离开,挽着一片天真的润白。 停车,上电梯,孟初七在等他们。 鼻青脸肿的初七捂着肚子,蹲在他们的大门口。 第30章 孟淮明现住处是两户对门设计,中顶和两侧各装有廊灯。 早年丁香街别墅落地窗和大门前都铺有地垫,每一块花色样式都是由燕灰挑选。 后来他搬出去,那几块地垫就存在感低微的躺在入户口。 直到将初七抱进室内,孟淮明的自责达到了顶峰。 在混乱的思绪中,他忽然希望这里的门口也能有那样的地垫,为他的小姑娘带去哪怕一点点的温度和柔软。 这是孟初七又一次出人意料的出场。 但她已经无法维持她固有的洒脱和骄傲,即使是连站立都做不到了。 孟淮明和燕灰转出楼梯间时,就注意到灯下蜷缩着一团黑影,那几乎看不出是个人形。 少女坐在地上,一手捂住腹部,一手紧紧环抱着膝盖,头深埋膝间。 她穿着黑色的加绒卫衣,扎成高马尾的黑发顺着肩背流淌,以至于看不见半点肤色。 燕灰比他更早认出孟初七,他喊了一声“初七”,自己却如同被重击了额头,闭着眼扶住墙壁。 这画面于燕灰而言实在太过熟悉。 当年的燕然也是这样,蹲在他的单元楼灯下。 灯管接触不良,忽明忽暗地将痛苦反复撕开又假惺惺地盖住。 冰凉的瓷砖纤尘不染,在清亮的灯光里反射着白晃晃的光。 燕灰屈起指节用力捶了几次太阳穴,孟淮明冲到初七面前蹲下,走得近了,少女黏在脸侧的碎发像是泡在阴冷湖底的水藻。 她感觉有人揽起她的肩膀,艰难地抬起头。 于是脸颊和唇角的破口淤青在灯下一览无余。 她见是孟淮明,掀了掀起皮的嘴唇,小声喊:“叔叔。” 在孟淮明印象里,这丫头总是肆意又张扬,胆大且傲然。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虚弱的初七。 孟淮明一把抱起她,感受到小姑娘体温低的不正常。 他上一次接触到这种体温是在燕灰身上。 这种潮湿阴寒的低温不该滋扰这些本质向光的人。 “初七,我们马上去医院,你坚持住,现在哪里难受?”孟淮明拔腿就要往电梯间去,燕灰摇摇晃晃跟在他身边。 他握住初七的手,两种低温无法更替,初七却紧紧抓住他,睁开湿漉的眼睫,那些迷茫恍惚散去,她竟挤出些笑,只是那都非常勉强:“紧张什么……我就是,正常痛姨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