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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就是提裤子不认人?” “也不是这个道理,咱们这地方谁敢明目张胆说自己养小宝贝,他们更含蓄。不过这安安可不同,人家是被公开了要护着的人,还认了个干爹,你说这不就是认真的么?” “别,干爹这个就不像要来事。” “说实话咱们做经纪人的心里都门儿亮,这哪能是睡一个大咖就能成?都是给说大发了,给人当乖乖宝差不多,就和三儿靠着有妇之夫一个道理,还想转正?多指望买几个包包就不错了。” “安安这一步是铤而走险,说他蠢,居然就运气好撞上个五大三粗,不知耍了什么狐媚手段,忽悠着人家稀里糊涂帮他撑了明面的后台。” “不过也摔得狠吧。” “那岂止是狠,人家就算是粗人,也是君玺的粗人,会怕他这些小手段?后来估计是腻了,这干儿子也不认了,前途也不管了,直接给他压了好一阵子没活干,这不最近才出来。大富大贵黄粱梦,现在还不过是十八线的小明星。” “那现在是探的什么班?” “禁言。人在A镜那边,稍后再议。” 江畔发送了禁言指令,收起手机,对正在卸妆的楚鹤说:“晚饭想吃什么,我开车带你去。” “江?”楚鹤疑惑地看过来,随即明白了经纪人的意思,十七年默契不可谓不深,他还挺高兴:“想吃羊肉火锅。” 安安早被君玺的人抛了,如今给的资源也就能拿个小片子,只能唬一唬孙导这种人,欺负楚鹤等不景气的的同行。 君玺是安安的金方不假,可这金主为什么扔了他却还给几分薄面,又明捧暗贬,其中关节江畔隐约听到些风声,更是不敢托大,他家楚鹤本来就被黑的够惨了,再不能趟这趟浑水。 剧组的空气里弥散着八卦颗粒,伴随细菌吸入呼吸道,引动心照不宣的咳嗽声,互相传染着。 孟淮明带上口罩,在大灯后隐去身形。 赵豪领着他的两个跟班和孙导有说有笑,他肢体语言丰富,不时手势指点片场的某处。 拍摄基地的戏份多在白天完成,唯有过街天桥的一幕在夜间,且已拍摄完毕,剩下的镜头都不会拖延入夜。 人和不尽如人意,天时却得以补偿,适当的阳光是自然的恩赐,黄昏尤其灿烂,天边甚至连着几天烧起了难得一见的火烧云。 安安的天台戏份没有完成,A镜的人员早就麻木,靠着浮动的颗粒来维持今日的精神。 安安裹了厚厚的棉服从楼顶下来,手里捧着热咖啡,鼻头冻的通红,眼角也残余着一抹鲜,愈发雌雄莫辨。 他走到赵豪身边,赵豪就抬手摸他后脑的头发,孙导赔笑,赵豪摸罢,对安安说:“去吧。” 安安身体一僵,拖着屯在苹果肌上的笑容走开。 安安消失在视野中,孟淮明从灯后走入夕阳。 赵豪面朝孟淮明,手兜在袖子里,他已经到发福的年纪,平时并不注意锻炼,肚子有些肿了,但手臂的肌肉依然遒力,将在橱窗展示的文质彬彬的衣服撑得十分古怪。 孙导敏锐嗅出了两人之间气氛微妙,站在中间也不知该不该互相介绍。 孟淮明伸出右臂,“赵先生,你好。” 赵豪笑着和孟淮明握手,还上下摇晃了几下,目光却游离不定,好像在找些什么。 “他呢?”赵豪问。 “安明星不是回去酒店了?” “孟……“赵豪转头看孙导,孙导愣了片刻,急忙说:”孟、孟淮明,孟编。“ “孟编是吧,你对剧组的照顾,赵某还要谢你。” 赵豪松开他的手,取打火机“啪”一声点燃了烟,喷出的烟雾散在半空,他将照顾咬得重,生怕谁不知道他意有所指。 孙导感觉出气氛不对,借找剪辑师的理由遁走。 孟淮明与赵豪对面而立,两人身量相当,气质却截然不同。 赵豪迥自吞云吐雾,孟淮明退后半步,赵豪夹着烟,意味不明笑了一声,根本不正眼看孟淮明,烟抽到就剩一撮了才扔土里用鞋捻掉。 “他在外头玩了多久?几个月了?” 赵豪烟瘾上来,一根一根抽得频繁,“不得拿出来给我看看,是不是还养的油光水滑。” “听赵先生的描述,倒不像是找人。” 孟淮明心道难怪姜华越查越没头绪,原来赵豪背后靠着君玺秦氏,那绝非是姜华的能力和人脉能打探的区域。 赵豪砸嘴:“我嘛,粗人一个,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不像你们,一套一套说的比唱的好听。他还没跟你说明白?我想也是,小东西心气烈,怎么打都不服软,可能更怕你这种嘴皮子挂刀子的人,反倒不怕我。” 孟淮明沉下脸,双手捏拳贴在身侧,燕灰入院时,身上不光有斑驳的暧昧痕迹,腰、腹部、背部还有大片淤青,只是都让风流桃色掩盖住,医生差点报警。 “他不可能回去。”孟淮明犹如一只濒临爆发的野兽,却又困在笼子里不能撕烂眼前的混账。 这已经不是男人间关于另一半的怄气挑衅,而是真正触犯底线的行为。 赵豪好似听闻了什么极有意思的话,居然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 “麻烦孟编去问问他,老情人的游戏有没有玩够。反正这段时间,我们俩各自都图个开心,现在我高兴够了,他也该收收心。毕竟,他算是我的老婆嘛。”